江清敘覺得宋良玉就是專門來這兒守株待兔的。

她眯了眯眸,看著宋良玉,“挺巧的。”

“在這山旮旯的地方偶遇。”江清敘暗戳戳道。

“你來這兒做什麼?”

宋良玉毫不避諱地對上她的視線,笑吟吟回道:“初次來凌霄宗,貧僧迷路了。”

哦。

迷路啊。

“所以?”江清敘抬眸看他。

宋良玉上前走了兩步,手上轉動珠串的動作未停,“所以,還勞煩江小友帶貧僧一道上去。”

話音落下,他略微俯身,朝著江清敘的方向雙手合十,“勞煩了。”

話說得如此客氣,江清敘就也沒拒絕,擺擺手讓他跟上。

還是三千長階那一條道。

宋良玉落後一步跟在江清敘身後,一路上嘴巴喋喋不休。

前一秒還在調侃江清敘先前的光頭,後一秒又在遺憾未能將江清敘引進佛門。

江清敘對此,只有一個感受。

那便是——“吵死了。”

比夜裡望仙橋下蟋蟀的叫聲還吵人。

之後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階梯,被江清敘兇了一句後的宋良玉於是噤聲沉默。

和尚都這麼嘰嘰喳喳的嗎。

江清敘眯眸,看著身後一步一階跟著的人,小聲嘀咕道。

……

宋良玉是奉師命來凌霄宗的。

上山後二人便分道揚鑣了。

宋良玉去了玉堂殿,江清敘則是拎著乾坤袋回了行善閣。

行善閣的人稀疏,江清敘只見到了老頭。

他一個人拿著算盤,把算珠上下撥弄得噼啪作響。

江清敘完成任務後從他那裡僅僅領到了三塊低階靈石。

雖然少得可憐,但江清敘也沒作多言。

她歪著身子,手肘撐在櫃面上,“老頭,問你。”

“幹嘛?”老頭脾氣挺好的,江清敘這般喊他,他也應了。

江清敘左看看右看看,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後,她小聲問老頭:“無悲寺的人來我們宗門一般是有什麼事嗎?”

江清敘沒直接和老頭說是佛子宋良玉來了凌霄宗。

“誰來了?”老頭沒回答她的問題,擰著眉反問道。

江清敘沉默片刻:“……就有人來了。”

老頭眉間皺出一處深褶:“所以我問你誰來了?”

“……”

“一個和尚。”

“廢話,無悲寺的人哪個不是和尚,哪個不是光頭!”老頭明顯被江清敘的廢話無語到了。

江清敘弱弱回了一句:“不認識。”

聞言,老頭更是無語地瞥她一眼,“不早說?”

江清敘弱弱抬眸:“你不早問……”

得,無效交流。

老頭無語得用力捋了捋白鬚,“我去玉堂殿看看情況,你在這替我守著。”

“需要做什麼嗎?”江清敘站直了身體,忙問。

“坐著就行。”

末了,他又回頭補充一句:“半個時辰後我若未回來,你就幫忙把乾坤袋中的靈草拿去給你千影師兄……”

老頭滄桑的話音消散在空中。

……

半個時辰過去了。

老頭還沒回來。

江清敘便依言去了丹玉峰送靈草。

秦千影是蒼玉尊者座下首徒,是凌霄宗的大師兄,實力非凡,獨享一座洞府。

江清敘悠步走過去,中途還好巧不巧遇到了謝若萱。

謝若萱暫時沒有像其他快穿者一樣頻頻搞出大動靜來。

大抵是因為她的女鵝女婿都尚未出場,劇情線還沒正式開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江清敘也不會主動招惹謝若萱,對她始終保持著不冷不淡的態度。

二人擦肩而過。

江清敘禮貌喊了一聲,“師姐。”

謝若萱頷首經過。

二人井水不犯河水。

OK,fine。

謝若萱是從秦千影的洞府那處出來的,江清敘到洞府時卻被攔住。

“大師兄在忙嗎?”

只見草木青蔥的院內,主屋房門緊閉著。

空氣中的靈氣時不時不正常地波動幾下。

江清敘看著面前不及她肩膀的雜役弟子,同他道:“行善閣的長老讓我來給大師兄送靈草。”

“師兄在煉丹,靈草交給我就好。”

原來是在煉丹。

江清敘不疑有他。

“哦好。”她點點頭,將乾坤袋交給雜役弟子。

“麻煩了。”

江清敘臨走前後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心下總有種怪異與不適感。

是錯覺嗎?

怎麼感覺剛才那雜役弟子身上有抹黑影掠過。

江清敘來不及多想。

凌霄宗掌門一道臨時召令——現宗門內弟子立即到玉堂殿內集中。

江清敘只好收回視線,壓下心中疑惑,隨即傳音召來金丹,速速趕到玉堂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