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珏著急忙慌地起床,顧不得換裝,梳洗,就要出門,幸得被瑞珠攔住道:“小姐,你今日是怎麼了?怎能如此慌亂?”

張珏推開瑞珠:“我有急事,急需去母親院子裡一趟。”

見木婉清堅持要出門,瑞雲則是補充道:“小姐,既是去見夫人,更應該隆重些,夫人一向最注重禮教。”

聽到這裡張珏乖乖地回到房間,坐在繡墩之上。

再認真審視了所有的,所謂的禮教之後——

張珏只覺得這些規章制度無一不是用來約束限制古代女性的自由與發展空間的。

每一條教義、每一個框架都如同沉重的枷鎖一般緊緊地套在女性的身上,單單在日常生活中的言行舉止和穿著打扮上就有體現。

女子不得衣衫不整潔,女子不得隨意奔跑,女子不得做這....,又不得做那....

即便如此,張珏也只能無奈地等著瑞珠瑞雲為自已穿衣,梳洗,妝,先是穿了簡裝,坐著等瑞珠為自已梳髮髻。

瑞珠嘴裡倒是一直不停下來:“小姐,你今日,怎麼了,怎麼如此的魂不守舍的,發生什麼事情了?”

張珏張了張口,想把自已柳氏要陷害自已母親之事告訴對方,可又覺得沒有必要,就算是告訴她,又能怎麼樣呢?

瑞珠只是從小到大跟在自已身邊的小丫鬟而已。

只能耐心地坐著,看著,瑞珠一點一點地,慢吞吞地為自已施粉畫黛,又根據瑞雲為自已今日所挑選了緋紅桃色素紗裙,搭配了髮髻和首飾。

單單束腰這一項,張珏已經被勒得無法呼吸了。

好不容易,耐著性子,等她們為自已做完這些,張珏大步向前,幾步快走出了院子。

身後還伴隨著瑞珠的叮囑聲:“小姐,切莫不可,大步地走,不雅,夫人最不喜......”張珏急匆匆地朝著朗月閣去,實在無心關注她們跟在身邊說了些什麼....

按照原劇情:那個柳氏就是一大早就到了朗月閣,哭的一副梨花帶雨的狐媚子樣,求著渣爹為她做主,她哭訴,鄭氏,善妒,容不下她們母女,原本是當著侯爺的面,答應了讓她用園子的裡花作藥引子,結果昨夜,竟然把那些花,全部損毀了。然後渣爹便不分青白皂白去到春熙院質問鄭氏。

......

想到這裡,張珏不由地加快了腳步,今日穿這裙子,實在是不便走路,又因著梳妝,換衣,浪費了些許的時間。

這會子,張珏恨不得能瞬間移動到春熙院。

還未走到春熙院,張珏便聽到那柳氏,破鑼嗓子般的哀嚎聲。說實話,張珏在寫這腦殘劇情的事情,都沒有考慮過邏輯。

渣爹就算在眼瞎,也不至於放著溫婉良善,如同天仙下凡的鄭氏不愛,去愛那個市井潑婦般的柳氏。

遠遠地,張珏便聽見柳氏的哭訴聲:“侯爺,你可要為妾身作主啊?”

.......

前面便是柳氏帶著渣爹,還跟著木若清,身後跟著一群人下人,怒氣衝衝正往春熙院的方向去。

聽著幾乎與昨夜無異的話,張珏簡直恨的牙癢癢,恨不得立刻追上他們這些人,乾脆提起裙子,這樣還能走快些,結果才稍稍抬頭整個人便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裡。

張珏本就走得快,只顧著觀察春熙院的情況,完全忘記看眼前的路了,也沒有注意前方有些人,而且對方好像也挺焦急的!

這狠狠地撞著一下,腦瓜子嗡嗡的,疼得張珏眼淚都快出來了。

抬起來頭,便看到是滿心滿眼擔憂神情的蕭景辰,再想到昨日的對方的不告而別,還有此刻的腦袋瓜子真的好疼!!!

張珏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著,委屈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木婉清梳著少女間最流行的垂掛髻,正顯得一張鴨蛋臉愈發精緻,柳葉眉微微蹙起,一雙桃花眼,眼波流轉,在加上剛才實在是焦急,張珏幾乎是小跑著,這會子更顯得粉撲撲的的美人面。

不過就是這美人,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蕭景辰下意識地安慰木婉清道:“你別哭了!本皇子不是來了嗎?”

張珏一把擦乾眼淚,眼下也顧不得其他了,牽上蕭景辰的胳膊,拉著他就要去春熙院的方向去。

“他們才去沒多久,咱們也得.....”

張珏剛走了一步,才發覺,怎麼也拉不動身後的蕭景辰。

回頭,見蕭景辰還冷靜地站在原地瞧著自已,隨後才安撫地說道:“不用著急,今日之事,本皇子既然來了,自是不會讓你母親受到任何委屈,我不信,侯爺還能不給本皇子面子。”

“所以,咱們得分頭行動,你去尋找證據,本皇子先去幫你撐著場子,自然是不會讓你母親受任何一絲委屈.....”

“咱們須得一鼓作氣,爭取有物證,這樣方才.....”講道這裡,蕭景辰刻意停了下來,看著張珏。

經過蕭景辰這一分析提醒,張珏也才意識到,剛才的自已過於失態了!

自已可是作者!

怎麼還沒有蕭景辰這個重生者做事冷靜有條理呢?

“那行!你先去我母親的春熙院,穩住局面,千萬不許讓那個柳氏欺負我母親,我現在就去那個柳姨娘的屋子裡,拿證據,讓她無處狡辯!”

對了!!!

先去拿證據!人贓俱獲!!才能抓賊!!!

稍等一下!!!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終於發覺一個大bug,轉身看向蕭景辰,北周的二皇子,怎麼會大清早出現在侯府。張珏問道:“你是二皇子,我們這是侯府,你為什麼能大清晨出現在我家?”

“你這樣貿然出現在侯府,我父親,母親,還有我家的侍衛,下人,她們都不會懷疑嗎?”

蕭景辰讚賞地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道:“好問題!不過本皇子自有行得通的妙法子,至於其他的事情,本皇子日後必會給你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