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遍地,夏蟬已亡。風輕雲淡,天高氣爽。秋日。
S大某宿舍內,某名景姓痴漢狀女子正捧著一烏色皮製的小本本,笑彎了眉眼,嘴角幾乎要咧至耳側。
“喂——!注意點影響,哈喇子快流一地了!”
一旁的室友陳茶清看不下去了,隨手抄起桌上的一本書,朝她丟去,滿臉嫌棄。
而後,傳來一聲哀嚎。
景銘被那突然襲來的書本打了個正著,此刻正捂著腦袋,哀怨地盯著幕後黑手,手中緊緊攥著那黑色的小本本。
“你怎麼不乾脆抄起那本厚如磚塊的英文詞典,一下了結了我!”
陳茶清冷笑,聳聳肩,攤開雙手:
“汝可知汝現下何狀?”
“??何狀?”
“甚猥瑣。”
聽見這話,景銘眉頭一皺,衝到陳茶清面前,用十分複雜的表情盯著她,手中高高揚起那小本本。
“你看看清楚,這可是演出經紀人資格證!”
“so?”
“所以這代表我有機會見到宋儒希呀!他是天上星,我是地下泥,這小本本,可是我們唯一的鵲橋了。”
宋儒希,全能藝人,如今的娛樂圈頂流。年少成名,現下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已是萬丈光芒加身,備受業內前輩稱讚,前途不可限量。
少年生的十分俊朗,濃眉,桃花眼,常含深情。鼻樑高挺,薄唇,氣質出眾。世人皆贊,謂之女媧得意之作。
不過,宋儒希更加受人稱讚的,是他的品性。他向來將工作與生活分的很清。
工作中,他看似高高在上,卻是難得的溫柔謙遜,斯文有禮,勤奮刻苦。生活中,他同大多數男生一樣,愛同朋友開玩笑,喜歡動漫,執著於光,經常臭屁並且滿嘴跑火車,走在路上會突然躍起作出投籃的姿態,大笑起來會變成叉燒包。
景銘是在唸初中時識得宋儒希的。那時,他剛以歌手的身份出道,五官還未全然長開,嗓音中帶著稚氣,是個十分青澀的小少年。而她,正值青春懵懂的年紀,看著MV中的他,深情地唱著自己並不如何懂的情歌,心中感嘆怎麼會有長的這樣好看的人兒,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當初,景銘下定決心要考上演出經紀人,便就是衝著這夢中少年去的。
陳茶清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心想這孩子平日裡臉皮薄如紙,今日怎麼這般不害臊。
“得得得,你也不必句句話都離不開宋儒希,我祝您夢想成真,行了吧?”
聽見這話,景某人滿意點頭,絲毫未注意到面前人逐漸陰黑的小臉。
“所以…您老能不能把腳移開?”
景銘一頭霧水,低頭一看,自己的右腳正穩穩當當地踩在人家陳茶清的左腳之上。
“啊!抱歉抱歉!”
“那還不趕緊挪開!您老不嫌硌得慌呢!”一旁觀戲的桑商,此刻已笑開了花,她滿臉八卦地問道:
“阿銘,如今小本本到手了,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當然是去見我的小宋小朋友!”
桑商嗤笑:“廢話!我是問你如何見!”
“放心,我已經打聽好了,時昇暑期會招收一批實習生,到那時,我就去應聘!”
時昇文化藝術發展有限公司,正是宋儒希所在的經紀公司。
“我去!你這是預備直接跑到人家家門口去?”
“那是自然。”
此刻,一本厚重如磚的英文詞典向她襲來。少女驚覺,下意識彎腰,雙手抱頭,淚目。
“陳茶清!你這是要我今日命喪於此!!”
陳茶清冷笑,罵道:“你這廝,要是肯將這一半心思放在功課上,定不是今日這般平庸。”
景銘睜大著眼睛,難以置信,心想著這孩子今日是吃錯藥了麼,本就是個不愛學習的主,如今竟然囉嗦起自己來。
“噗”
見這情狀,陳茶清一秒破功,散了嚴肅的模樣,走上前去,捏揉景銘的小臉,哈哈大笑:
“你也太好逗了吧哈哈哈哈…”
景銘癟嘴,一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