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號醒來,中洲隊幾人已經回到了警察署。
休息室裡,只有二號在旁邊候著三號。
三號掙扎著想要從榻榻米床墊上起來,頭部的眩暈感又讓他倒了下去。
聽到動靜的二號從一旁座椅上起身,急忙坐到三號旁邊。
似乎是斟酌了很久,二號才用乾澀的聲音問道:“你怎麼樣。”
三號用冰涼的手背貼著眼睛,試圖讓自已好受一點。
聽到二號的問候,三號虛弱地張嘴回應:“現在還好,應該是精神壓力與腦負荷太大,所以我才暈倒的。”
良久,二號才說:“沒事就好。其他人都去買食物去了,晚點就回來。”
“在我暈倒前後,你們其他人在那間房子裡面發現了什麼?”
二號盯著牆角,出神地想了一會兒回應道:“你突然從我們眼前消失之後,房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小男孩,我們追上去他卻消失了。然後從二樓臥室裡傳來一種很奇怪的聲音,似乎有什麼鬼怪藏在臥室裡。我們用秘銀子彈把臥室的門打爛,卻什麼都沒看到。轉過身,你就躺在一樓了。”
三號將枕頭倚在牆上,閉著眼睛靠住枕頭,“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能不能想辦法聯絡上他們?”
二號蹲坐在三號身旁,緊張問道:“怎麼了,有很重要的事情嗎?”
三號再次掙扎從枕頭上起身,“我們有可能從一開始就錯過了機會......”
四號提著一大袋零食與飲料,笑著與伽椰子走進休息室,臉上掛著洋溢的笑容:“是嗎?等這次任務完成,我就回歸S世界的R國旅遊,哈哈。”
伽椰子也被四號樂觀的情緒感染,陰鬱的臉上掛著微笑,“那我肯定跟著四號小姐一起迴歸,到時候到這邊當嚮導,陪你一起遊玩。”
四號帶給二號一盒便當,二號扯開筷子大口地吃著裡面的叉燒。
三號睜開疲憊的雙眼,聲音裡帶著很不耐煩的情緒:“你們去了哪裡,為什麼不等我醒了之後再行動?”
四號先是錯愕,然後回懟道:“我們帶著你從那棟房子裡逃出來之後,你已經昏迷一夜一天了。我們所有人都侯在你身邊很久,都很餓,因為伽椰子說這裡和她的家鄉很像,她應該很熟悉環境,所以我們才出去逛了一圈。”
伽椰子在一旁低下頭鞠躬:“非常抱歉,三號桑。”
兩人身後提著兩個保險箱的一號與五號走進來,看到休息室裡的這一幕,一號走到三號和四號中間問道:“怎麼了,怎麼剛醒就在吵架?”
三號抓住一號的手,試圖站起來,再次軟倒在枕頭上。
一號扶著三號,“來檢查過的醫生告訴我們,你的身體與精神太過勞累,你從我們身邊消失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三號一把抓緊一號的手,沒有血色臉上的青筋冒起:“沒有時間了,你們快去佐伯一家家裡,阻止佐伯剛雄殺死伽椰子!”
一列警車火急火燎地從警察署開走,路上的行人與車輛紛紛避讓。
最前方的警車上坐著一號、四號、五號,一號手中拿著聯絡器,裡面清晰地傳來三號的聲音:“我用一種很特殊的方式進入到一處時空裂隙,裡面的場景是佐伯剛雄正在將佐伯伽椰子分屍。雖然我不知道貓叫與小男孩代表著什麼,但從我看到的畫面推斷,一定是佐伯剛雄殺死佐伯伽椰子才導致我進入那處時空裂隙。”
“佐伯剛雄只是一個眼神就讓我的身體動彈不得,不止是精神上受到傷害,連同肉體的心肺功能也受到了影響,所以我現在才會如此虛弱。”
“那處時空裂隙裡,有三具黑人的屍體,從六十年前的南炎洲隊資料來看,那三具屍體就是南炎洲隊的成員。之後我遇到了另外一隊,也就是東美洲隊的成員。她很強大,似乎擁有與這些惡靈正面抗衡的能力,是那個女人衝進時空裂隙裡,釋放她的某種能力,我才得以逃出來。”
“如果我想得沒錯,之所以手錶上現在仍然顯示東美洲隊未降臨,那是因為東美洲隊在很久之後的未來降臨了。降臨在六十年前的南炎洲隊,告訴我們任務失敗,但現在我們的手錶上並沒有這樣的提示。”
“所以你們現在一定要儘快趕到佐伯剛雄家裡,阻止佐伯剛雄殺死佐伯伽椰子,才能阻止怨氣的擴散!”
“滋——”一陣電磁雜音,三號與一號兩邊徹底失去聯絡。
休息室正中位置放置著一個大大的保險箱。
吃過一些高能量食物的三號盤腿坐在休息室裡,心神全部收攏在身體中運轉的內力上。
二號與伽椰子則全神貫注守在三號旁邊。
燈光開始忽明忽暗,閃爍的光影裡,休息室的門口突然出現一隻黑貓。
黑貓直勾勾地盯著休息室裡的三人,朝休息室門口邁出兩步,二號與伽椰子可以清晰地看到黑貓的影子在閃爍光影里拉扯放大,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女人爬行的影子。
“喵——”一聲詭異的貓叫,休息室裡的燈光徹底熄滅。
休息室門口,一道聲音從細微慢慢變得越來越大,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裡是如此的陰森,詭異,恐怖。
“咯咯咯咯咯咯......”
二號撲到保險箱上,從中拿出一尊漆黑的佛像。
佛像生有四面,每一面皆作慈悲相,各有雙手,握佛珠,持權杖,掌貝殼,拿金磚。
二號掏出小刀割開自已的手腕,淋漓鮮血澆到漆黑佛像上,慈悲相變作歡喜。
在二號的感知中,一股陰冷氣息從佛像裡爬到二號頭頂,耳邊傳來一陣時男時女的詭異笑聲。
“啪嗒——啪嗒——”三人身後傳來光腳走在地板上的聲音。
二號回過頭去,一個披散著頭髮,渾身血汙的女鬼正在向伽椰子和閉眼打坐的三號背後靠近,而伽椰子仍然伸長脖子十分緊張地盯著休息室門口。
他們感覺不到?
二號拎著漆黑佛像,幾步穿過兩人身後,用佛像的底座狠狠砸向女鬼。
女鬼被砸得倒飛出去,形體消散,消散之前,一隻滿是鮮紅血絲,裝滿惡毒怨恨的眼睛死死盯著二號。
伽椰子被二號的動作嚇了一跳,“二號桑,你在幹什麼!”
二號沒有回答,而是拿出小刀,在手掌處割開一道深深的口子,握住漆黑佛像,繼續用鮮血澆灌著佛像。
“咯咯咯咯咯……”
尖銳刺耳的笑聲再次響起,四周不斷迴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聲。
伽椰子驚恐地四處張望,尋找著聲源。
突然,黑暗中伸出一雙蒼白的手,緊緊抓住了伽椰子的腳踝。
二號見狀,迅速舉起佛像朝那雙黑手砸去。
黑手瞬間鬆開,伴隨著淒厲的尖叫消失在黑暗中。
然而,一雙接著一雙蒼白的手從四面八方伸了過來,彷彿要將他們拖入無盡的深淵。
二號趕緊舉起佛像擋在三人前面,一股極為陰冷的氣息對著蒼白手浪灑出,伴隨著無數淒厲尖叫,手全部都消失了。
詭異的吮吸感從二號的手掌傷口處傳來,二號感到頭頂的陰冷感逐漸蔓延至胸口。
恢復差不多的三號睜開眼睛,見到二號右手鮮血淋漓地握著漆黑佛像,急忙說道:“快放下黑佛,留在警察署的我們不是要拼命。我們只需要拖住這隻女鬼!”
二號將佛像裝進了保險箱,沉聲回應:“好。”
這時摩擦聲再次傳進三人耳朵,三人環顧四周,天花板,窗戶外,茶几底下,房間各個角落不斷爬出一身血色的白色連衣裙女鬼。
“先跑!”
三號拉著伽椰子就跑出休息室,二號提著保險箱,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