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臉上的陰鬱程度以外,兩個人的臉和身形可以說完全一樣。

似有所感,被佐伯先生大罵的女人用冰冷的目光朝兩人的方向看了過來。

三號和伽椰子下意識縮回頭。

如此奇怪的一幕讓三號身旁的伽椰子不知所措地看向腳下的地板。

三號伸出手轉動伽椰子的右腕,上面的手錶清晰地映照著和三號的手錶一樣的文字。

很明顯,伽椰子是和三號等人一樣的小隊成員。

那外面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結合那道冰冷的目光,三號的心中出現淡淡的不安。

三號進入虛數空間,脫離視角靠近外面的夫婦。

視角靠近目光冰冷的女人,在確認一些細節後,三號準備脫離虛數空間。

“喵——”

一聲貓叫突兀地出現在這片靜止的虛數空間中。

三號轉過視角,到處尋找,都沒有發現貓叫的來源。

三號摸......摸不到下巴,思考一會兒後,退出了虛數空間。

精神上略有疲憊。

眾人看著三號揉著頭的動作,四號問道:“怎麼了?”

伽椰子弱弱地說:“外面有一個人跟我長得很像......”

三號盯著伽椰子,沉聲道:“不是很像,就是一模一樣。如果你不是一開始就出現在我們身邊,我都會覺得你是某種怪誕。”

四號拉著伽椰子的手坐到椅子上,“她手上有手錶,就是和我們一樣的人類。”

亞門老頭聽著眼前中洲隊幾人談話,雖然奇怪幾人所說的手錶是什麼、在哪裡,卻沒有出聲詢問。

外面吵雜的聲音遠去,三號走出筆錄室,發現那對夫婦已經在警員的調解下和解,已經離開了警局。

三號走到正小聲和同僚抱怨的女警員身邊問道:“你好,這位警官,請問你瞭解剛才的那對夫婦嗎?”

女警員看向三號身後,看向跟在三號身後的亞門老頭與老警員。

老警員點點頭,然後女警員才小心翼翼地回答:“剛才那對夫婦是佐伯家,自從他們家佐伯夫人生小孩之後,就經常吵架。佐伯先生還經常家暴佐伯夫人。”

三號摸著下巴,“佐伯夫人的全名是什麼?”

“佐伯伽椰子,至於原名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需要查一下戶籍檔案。”

“好的,麻煩你了。”

不一會兒,女警員就從電腦裡調出一份戶籍檔案。

上面記錄著關於佐伯伽椰子的個人資訊。

佐伯伽椰子,原名川又伽椰子,父母雙亡後,嫁給佐伯剛雄後遂改姓佐伯。結婚幾年後佐伯伽椰子生下一名男嬰,取名佐伯俊雄。

無犯罪記錄,曾因抑鬱症有過自殺行為。

除了有點慘以外,完全符合普通人的身份資訊邏輯。

三號盯著電腦裡戶籍檔案上佐伯伽椰子的照片。

六十年前的百鬼夜行與南炎洲隊,任務失敗,怨氣不只是怨氣,與小隊成員同名同姓、長相也完全一樣的任務世界原住民......

三號坐在椅子上,吊著頭看向天花板上的燈管。

這些資訊之間,有什麼東西將他們關聯在一起呢?

三號看向手錶,主線任務:阻止怨氣擴散,東美洲隊(未降臨)。

見三號遲遲未歸,中洲隊其他幾人也跟著來到辦公區域。

三號看著少女模樣的伽椰子,對比佐伯伽椰子,兩者只有時間在後者臉上留下皺紋的區別。

等等,時間......

三號突然想起剛走出院子時,幾人身後破敗住宅與天色的變化。

“我們現在並不在......”

“喵——”不知名角落再次傳來一聲貓叫。

三號還沒說完,中洲隊幾人眼前突然一變,周圍哪裡還是京都府警察署。

昏暗,破敗,不知名臭味,幾人竟又重新回到了降臨時的榻榻米房間!

詭異的一幕讓幾人感覺頭皮發麻,陰冷的感覺再次纏上擁有內力的四人。

一陣腳步聲從頭頂傳來。

三號看著傳來腳步聲的頭頂天花板,從頻率與音色來看,似乎是一個小孩在跑步。

這時,一號像是察覺到什麼,掏出沙漠之鷹朝一把破爛椅子後面射去,被子彈打爛的椅子後面,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

察覺到不妙的幾人試圖從房間裡逃出去,來到門口,卻發現房間的門像是鑲嵌在牆壁上一樣,怎麼扭動把手都打不開。

一號撿起地上的木棒,使勁朝門把手砸去,房間的門依舊紋絲不動。

“別慌,讓我試試。”

三號正準備進入虛數空間,突然想起同樣在虛數空間裡響起的詭異貓叫聲,想了想,還是啟動了個人武裝。

啟動個人武裝之後,三號眼中的世界發生了變化,房間裡飄蕩著黑色的絲線,一些黑色絲線甚至交織在六人的身體中,其中黑色絲線交織最密集的人便是新隊友,川又伽椰子。

三號伸出手觸碰那些絲線,一股深入骨髓的怨恨情緒迅速佔據三號的大腦。

這些怨恨情中夾雜著一些破碎的畫面,都是一些人睜大著眼睛,滿臉恐懼。

三號試圖掙脫手上黏連上的黑色絲線,此時一幅極其血腥的恐怖畫面出現在三號認知裡。

廚房裡,在警局見過的佐伯剛雄正拿著手裡的菜刀,一刀一刀砍在伽椰子的身體上,刀刃砍進血肉裡的沉悶聲響與男人粗重的喘息混雜在一起,與無數的黑色絲線一起縈繞在三號眼前。

濃重的怨恨情緒與血腥畫面讓三號僵立站在原地。

“噗嗤——”一束血花從菜刀下的伽椰子腹部噴濺到男人的臉上,男人停下手,稍微偏轉過頭,擦拭眼睛部位,隨後睜開眼睛,瞳孔裡映照出身後三號的身形。

男人轉過身,提著手裡還在滴血的菜刀,一步一步朝三號走來。

半靠在牆壁上的伽椰子屍體一下滑到地上,眼球微微轉動,怨毒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三號。

恐懼,怨恨,兩種極端情緒不斷交織在三號身體中,全身動彈不了一下。

男人手裡的菜刀高高舉起,朝著三號的脖子狠狠劈下。

瞳孔中的刀刃越放越大。

三號的腦中只有一個概念: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嘭!”

一聲巨響,一隻巨大的爪子抓著一把巨劍雙將廚房旁邊的門劈開,隨後一股紫色火焰從門外洶湧噴發,將房間裡的黑絲絲線沖淡很多。

一個頭頂螺旋對角,雙眼赤紅,全身冒著淡紫色火焰,身材健碩高挑,胸肌無比碩大的白膚女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佐伯剛雄轉過身看向女人,提著刀慢慢朝她走了過去。

窒息感瞬間消失,束縛住三號的怨恨與恐懼情緒也在這一刻無影無蹤。

惡魔形象的女人看向倒在地上不斷喘息的三號,十分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喲,迷途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