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可愛

不過當他們身體漸漸發育成熟，以他們的天賦媲美機甲應該不成問題。

“不嘛不嘛，晨晨最好了，就讓星星再抱會兒吧？”

聽到楚熠晨的話，晏楠星非但沒鬆手，還抱得更緊了，用跟媽媽撒嬌時的語氣甜甜膩膩地說道。

一敗塗地的小白虎喪氣地垂著前爪，放棄掙扎：“好吧好吧，就一會兒哦。”

“耶，太好了。”

“星，咳咳，星星是怎麼認出我們的？”

第一次這麼親近地叫人，牧清還有些不習慣，豹眼閃了閃。

可是想到討厭的楚熠晨在另一邊，他就想叫晏楠星叫得更親近些。

這個問題對晏楠星來說有點難，因為她第一眼就看出來更衣室內打架的兩隻小奶獸是她的兩個好朋友，雖然她從來也沒見過兩人的精神力擬態。

大概是因為某種直覺。

但是這麼解釋起來似乎有點難，她乾脆破罐子破摔道：“就是認出來了啊。”

牧清只是隨口一問，並不是太在意這個問題，他更在意的是晏楠星什麼時候能把他放下來。

他這麼想著，卻沒這麼問，因為他清楚他也擋不住可愛女孩子的撒嬌攻擊。

“星星的精神力擬態是什麼啊？”被抱著什麼也不能做的楚熠晨見晏楠星和牧清說上話，立馬開始找話。

一聽這個問題，牧清也悄悄豎起耳朵。

“我的精神力擬態……”

晏楠星正想告訴他們，她的精神力擬態是什麼的時候，敞開的更衣室門外突然傳出一道女聲。

“小朋友們，你們在做什麼？”

來人是一位年輕的女老師，她雖不認識晏楠星三人，但能看出小白虎不是真老虎，小花豹不是真花豹。

“老師好。”

晏楠星放下兩小隻，從地上爬起來跟老師問好，乖巧可愛的樣子一瞬間奪取了女老師的芳心。

兩小隻在落地的瞬間化成人形，緊隨晏楠星之後禮貌問好。

三個小可愛看在女老師眼裡，心中突然升起一種生娃的慾望，但下一刻想到她現在的工資肯定養不起孩子，立馬打消了這個想法。

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她彎腰挨個摸摸三小隻的頭髮，柔聲道：“快回教室吧，一會兒你們老師找不到你們會擔心的。”

“好——”

回教室的路上，晏楠星突然想起有件事沒做，和兩個好朋友說了句讓他們先回去的句話後，就匆匆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兩個男孩對視一眼，雙方眼裡皆是不服，不約而同倒騰小短腿追在晏楠星身後。

“星星，你要去哪，等等我。”

“星星，你去哪，我陪你。”

衛生間門口，晏楠星剎住車，困惑道：“你們真要陪我一起去？”

後面的兩個男孩還沒意識到這是什麼地方，異口同聲道：“當然。”

還不等晏楠星說話，衛生間內一陣風吹過，下一刻，一個比晏楠星高一些的女孩擋在她身前，怒氣衝衝地看著兩個男孩。

“你們竟然欺負女孩子，我要告訴老師！”

說完，她拉上被這話驚到了的晏楠星就跑。

楚熠晨\/牧清：“？？？”

兩人拔腿就追：“等等，我們沒有欺負星星，你別胡說啊！”

晏楠星全程一個懵逼，完全搞不清狀況，被迫跟著女孩跑了一段路才回神，反手拽住女孩。

“這位同學，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女孩疑惑看她：“他們都那麼欺負你了，你怎麼還幫他們說話？”

看著晏楠星清澈明亮的銀色眼眸，女孩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不知道他們在欺負你？”

正好這時，兩個男孩從身後追來：“我們和星星是好朋友，怎麼可能欺負她。”

剛才還打成一團的兩人此時站到了一塊。

女孩怒道：“你們都要跟她進女廁所了，還不是欺負她。”

楚熠晨\/牧清：“……”

原來星星要去的地方是女廁所啊。

所以他們剛剛差點進了女廁所？

一想到這，兩人崩潰地看向彼此，眼中都寫著“你為什麼不提醒我，你是不是存心害我被人誤會”。

女孩還在說：“媽媽說三歲看到老，你們這樣小小年紀不學好的孩子以後肯定不是好人……”

兩個男孩趕緊解釋。

搞清楚情況的晏楠星捂著嘴偷笑兩聲，本來還想繼續看這場好戲，但見兩個男孩說服不了女生，也跟著解釋。

“所以說星星下次去衛生間的時候，晨晨和清清不能再跟著星星啦。”

解釋清楚後，目送熱心善良的女孩離開，晏楠星叉著腰對兩個垂頭喪氣的男孩認真說道。

“知道了。”

兩個男孩再次異口同聲地說話，聲音裡悶悶的，晏楠星歪著小腦袋看著他們，覺得他們還挺有默契的。

所以這就是男孩子們間打出來的友誼嗎？

思維走到這裡，晏楠星又想到一個問題，從衛生間出來後，她還沒來得及擦乾淨溼溜溜的雙手，就問：“晨晨和清清為什麼要打架？”

牧清滿不在乎：“想打架就打了唄。”

楚熠晨心虛搖頭：“沒什麼。”

兩人再次不約而同做出了相同的決定——絕對不能告訴晏楠星他們打架的緣由。

雖然兩個小傢伙才幾歲大，但他們都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些事情不能在女孩子面前說，尤其是丟臉的事。

回想起兩隻小奶獸打架的可愛場景，晏楠星沒忍住又笑了，還有點懷念兩隻小獸柔軟的觸感。

兩個男孩都奇怪地看向她，像是在問她怎麼了。

晏楠星沒說她又想抱兩人的擬態了，而是在走廊裡跑了起來：“快點走吧，要上課了。”

兩個男孩沒多想，追著她就跑了起來。

結果跑著跑步，兩人不知怎地開始男孩間的競爭——賽跑。

在彼此的對照下，兩人越跑越快，沒過多久就超過了晏楠星。

而沒看到兩人眼神交流的晏楠星則是一頭霧水，想了想也加快速度追著他們跑。

這天晚上幼稚園放學，晏楠星沒有坐上回家的校車，而是拉住了媽媽的手。

一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女人牽住了晏楠星的手，另一手順了順女孩凌亂的額髮。

如果不是因為有晏楠星的一句“媽媽今天來接星星了，星星好開心”，校門口的門衛肯定會上前問上幾句。

“星星？”楚熠晨小手緊張地抓著書包帶子，仰著小腦袋看著全副武裝的晏竹，任誰都能感受到他怯怯的情緒。

晏竹本想對他笑笑來展示自已的善意，但想到自已現在戴著口罩就算笑外人也看不出，就有些無奈，只能詢問地看向女兒。

晏楠星不愧是晏竹的女兒，一下就讀出她眼中的意思，歉意地看向楚熠晨。

“晨晨，媽媽來接我了，我不能和你一起坐校車回家了。”

“沒關係。”楚熠晨發現晏竹正在看他，不由得更緊張了，正好這時黃色的校車停到不遠處，他立刻道：“校車來了，我先先走了。”

“星星再見！阿姨再見！”

“晨晨再見！”

牧清站在校門附近的陰影處看著晏楠星笑著衝楚熠晨揮手告別，又看著晏楠星一蹦一跳地牽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人說說笑笑地朝著校外走。

心臟不知被什麼碰了一下，又疼又癢。

牧清手指掐著掌心，看著她們漸漸走遠，與他背道而馳。

然後他的目光不期然地和那個女人的目光對上，女人眼中還帶著剛剛的笑意，他卻不由退後一步。

還沒等他從怔愣中回神細看女人接下來的眼神變化，就有人捏著他的肩膀將他的臉轉了個方向。

“臭小子，不知道自已回家嗎？天天都要我來接，有來接你的時間我能打好幾把牌，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生你，都怪你那個死爹騙了老孃。”

“老孃給他生了個兒子，他就給老孃那麼點錢，還什麼八字不合進不了家門，他就是不想認你，真是個沒用的廢物，連老子爹都不會討好，老孃真後悔生了你……”

塗著大紅嘴唇的嫵媚女人抓著牧清一頓輸出，全然不顧周遭人們的異樣眼光。

或者說她已經沒什麼好在乎的了，有人看熱鬧的眼神太露骨，她直接瞪回去，大紅嘴唇一張，一串不乾淨的話飄揚在空氣中。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你媽……”

即使牧清早已習慣被人用看異類的眼光盯著，心靈已經麻木，卻仍能感受到絲絲縷縷滲入骨髓的羞恥。

於是女人感覺有一隻小手扯了扯她的衣襬。

“該回家了。”牧清垂著頭，女人看不見他的神情，就算看見了也不會在意。

女人粗魯地拖著他往校外走，然後拐到與晏楠星母女二人去向正相反的路上：“煩死了，天天來接你，耽誤老孃那麼多時間……”

“我可以坐校車。”

“校車不要錢嗎？老孃就不該生你，你一生下來我就應該掐死你，省得你吃我的喝我的……”

女人又開始說和剛才那串話差不多的話，說著可能是過分氣惱，手竟往男孩頭上招呼。

校車一個月的錢比不上你打一次牌的錢。

頭上火辣辣的疼痛令牧清可有可無地想，如果不是法律規定所有到年齡的孩子都要上學。

她又正好嫌自已在家礙事，自已肯定不能上學吧。

身後傳來騷動聲，晏楠星迴頭看了一眼，就見校門口被家長和孩童堵得嚴嚴實實，身高因素讓她只能看到一具具身體。

那些人似乎在議論同一件事，聲音順著清風而來，晏楠星聽到幾個高頻詞“災星”、“惡魔”、“私生子”。

孩子的世界不如大人的世界豐富多彩，此時只在學校上了幾天學的晏楠星還未將這些詞和她熟悉的朋友聯絡在一起。

但這幾個詞確實給她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晏楠星拉了拉媽媽的手，晏竹視線從遠處收回微微低頭。

晏楠星：“媽媽，他們在說什麼？我沒聽清。”

晏竹：“……不是好話，星星沒聽清最好。”

今時不同往日，晏竹想，如果她還是過去那個單純衝動的她此時應該已經衝過去護住那個孩子了吧。

但如今明白更多的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隨便能做的，她能幫得了那個孩子一次，卻幫不了一世。

就像剛才，也許她衝上去對那個女人一頓說教，女人礙於面子暫時放過男孩，但等回家，誰又知道女人會不會惱羞成怒加倍欺負孩子呢。

晏楠星似懂非懂，忍不住又扭頭看了看說話聲越來越大的人群。

晏竹也注意到在那對母子走後校門口議論聲變得更大了，眉頭皺了一下，開始教孩子：

“……背後說人壞話是不對的，星星不可以像他們一樣哦。”

“星星知道了。”這一點即使不用晏竹說，晏楠星也知道，她乖乖地點了點頭。

旁人的事歸歸是旁人的事，晏竹不再多想，牽著乖巧可愛的女兒拐進停車場。

“搬來A－091星後星星還沒添置新衣服，媽媽帶星星去買衣服好不好？”晏竹摘下帽子口罩，緩緩啟動懸浮車，“正好幼稚園附近有一棟商城。”

“逛完商城還可以在外面吃頓飯。”

雖然保姆機器人布丁做的飯菜也很好吃，但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好呀好呀。”晏楠星沒有意見，她不挑食，能吃就行。

紅色懸浮車駛出停車場進入空中車道，看著空中飛著的懸浮車，晏楠星想到一件事，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鍊式空間鈕側頭看向晏竹。

“媽媽，附近有白兔家嗎？”

“嗯，我看看導航啊……還真有一家，就在我們要去的商城不遠處，星星想吃白兔家的蛋糕？”晏竹抽空看了看懸浮車內的導航。

晏楠星眼睛亮了：“嗯嗯嗯，那星星可以買三份嗎？”

“星星還小，不可以吃太多甜食哦。”晏竹語氣嚴肅。

“不是啦，星星是想明天帶去幼稚園和朋友一起吃。”

“那就沒問題了，星星等會兒可以自已挑。”

“耶，星星最愛媽媽啦。”晏楠星手臂抬高比了個大大的心形，聲音甜美可人。

“那要是媽媽不答應，星星就不是最愛媽媽了嗎？”晏竹捧著心口，“媽媽好傷心！”

晏楠星忙搖頭：“不是啦不是啦，星星永遠最愛媽媽。”

“說好了永遠最愛媽媽哦！”

“嗯，星星永遠最愛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