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似水流年。時間在家人的陪伴中快速淌過;在桌前床頭悄悄跳過;在兩個小孩的歡聲笑語中悄然流逝;
轉眼間,手續都辦妥當了,林衿落可以去上學了。這天早上林衿落早早地就起床了,媽媽還給紮了兩個小揪揪。她揹著書包蹦蹦跳跳出了家門,她早就和顧澹川約好了一起去上學,本以為自己已經夠早了,結果一出門就看見顧澹川在樹下等好了。
夏蟬正鬧,不絕於耳,但斑駁樹影鐫刻在顧澹川的臉龐上,似乎這聲聲鳴啼也不是那麼鬧心,隨風穿枝拂葉而過,林衿落飛奔向他。
顧澹川將手中的牛奶遞給林衿落,她順手接過,插上吸管,送進嘴裡。今天他沒有騎車,是因為要和她一起走嗎?
“今天的髮型很可愛。”顧澹川緩緩地開口,他有著一種強烈的慾望想要伸手去捏捏那趴在女孩頭頂的小丸子,“今天不像一隻小鯨魚,反而很像一隻小熊。”
“是嘛,我麻麻綁的。她手很巧呢。”林衿落轉頭看他,腳還是這樣的往前走,忽然被顧澹川拽往他的身側。林衿落嚇一跳,驚呼一聲,往前一看是一隻狗,她剛剛還差點踩到它,林衿落倒吸一口涼氣,她急忙拽住顧澹川的書包角,彎著腰躲在顧澹川旁,離那狗遠遠的,一步三回頭,生怕它追上來,直到那狗的影子都看不見了才嘆出一口氣。
“你很怕狗嗎?”林衿落點點頭,顧澹川一把握住她的手,拍拍肩膀表示安慰。顧澹川其實很喜歡牽林衿落的手,她的手小小的,軟軟的,牽起來很舒服,但平時都是林衿落主動牽的他,顧澹川這時候已經知道男女有別了,但他還是貪戀短暫的快樂,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顧澹川高林衿落半個腦袋,他牽著她的手,讓她很有安全感。街道旁有一些推著車子出來賣菜和賣早餐的,腳步聲,腳踏車的車鈴聲,說話聲此起彼伏的。早餐的飯香和嘴裡的奶味糅雜著昨日雨後新鮮泥巴的氣味釀就了一罈奇特的飲料。這條道路上充滿了濃濃的人間煙火味。去學校的路本來是有點遠的,可是這時間總是在快樂的時刻流失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就到學校了。
顧澹川鬆開了牽著的手,走在前面帶路,他們穿過操場,爬上了樓梯,顧澹川將她帶到辦公室,指了指最裡面那個戴眼鏡的女老師,告訴林衿落這是班主任,待會跟著她進教室。林媽害怕林衿落來到新城市新學校,又是中途插入的不習慣特地安排了林衿落和顧澹川在一個班。
林衿落點點頭,看著顧澹川轉身走進了第一個教室,上面赫然寫著“五年(1)班”。林衿落深吸一口氣,敲了辦公室的門,喊了一聲“報告”就走進去了,“老師您好,我是新來的轉學生林衿落。”
那女老師抬起眸一瞥,“好,你等一下和我一起去班裡,”林衿落乖巧地點點頭,她感覺這個老師有點嚴厲,“對了,教材有嗎?”林衿落搖搖頭,這裡的教材和她老家的不大一樣。
“我是教數學的,剛好也姓林,我的這本書你先拿著看,裡面還有一些筆記和習題答案,剩下的我待會去給你拿,你放心,前兩節課上的是我的課。”林老師說著從抽屜裡拿出數學書遞給林衿落。她突然覺得這個老師可能還不錯。
林老師領著林衿落進入教室,原本鬧哄哄的教室順勢鴉雀無聲,不知道是因為林老師太兇了還是因為來了新面孔。林老師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就要讓林衿落做自我介紹。
林衿落甜美地笑著,露出兩個酒窩,“大家好,我是林衿落,諧音‘一鯨落萬物生’,,青青子衿的‘衿’,落落大方的‘落’,父母希望我腹有詩書氣自華,以後對社會有貢獻。”說完一臉驕傲地看向顧澹川,怎麼樣我厲害吧的表情把顧澹川弄得忍俊不禁。
“林衿落同學想必語文不錯,”林老師讚許地看著林衿落,她對這個女孩的印象不錯,知書達理,林老師掃視了臺下,發現只有後排有個空位,對著林衿落說道:“你先坐後排吧,你個子高挑,應該不會被擋到。”
林衿落乖巧地點點頭,往那個位置一瞧,肖季旭挑著眉看著她,好傢伙她倒是還忘了這人也和顧澹川同班,忍不住擔憂自己以後的學校生活。
“肖季旭,去,再叫一個人,到最裡面樓梯口搬套桌椅給新同學。”林老師命令道。對於這個肖季旭林老師也是頗為無奈,上課睡覺不交作業,甚至還打架曠課,簡直是“刺頭子”,剛開始林老師還耐心督促他,到後來也放棄了,簡直不是學習的料。
肖季旭笑嘻嘻地從座位上爬起,從教室後面走過,拍拍同樣坐在後排的“兄弟”,勾肩搭背地就出去了。林衿落很懷疑後面坐的可能就是那些不學習的“刺頭子”了吧,哎!她該怎麼過啊。
桌椅一下子就搬好了,林衿落款款走了過去,隨著一聲鈴響,課代表就站立起來領早讀了,朗朗讀書聲,聲聲入耳。
早讀?對於肖季旭根本不存在,他小聲地靠近林衿落,“小奶包,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分啊。”
林衿落瞪了一眼他,“我都說了不要叫我小奶包,我有名字!”
肖季旭一看她急眼了,馬上改口“噢,知道了小奶包。”林衿落無語。
“誒,你說你和啊……”肖季旭本想再聊會兒,結果腦袋一吃疼,轉頭一看是班長兼紀律委員的顧澹川拿著課本,一臉微笑地看著他,“好好早讀,不要影響別的同學。”
肖季旭連老師都不怕,就怕顧澹川,他沒想到溫和的班長居然是學散打的,根本打不過,簡直是一隻笑面虎。他只好無奈地閉了嘴。
林衿落看著他這幅吃癟樣,忍不住笑了笑,朝著顧澹川比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