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乃文簡直就是及時雨,及時出現為鄒世勳解圍:“我可以替他作證,你昏迷這些日子,他每天晚上都過來陪你,困了就趴在你的床邊睡一會,一直到天矇矇亮後才離開去工作。”

之前孫玉翠雖然在昏迷,但她始終聽到有人在她耳邊不停地說著,雖然聽不清說什麼,但是話語不止,本來她還以為是在做夢,如今看來可能就是他了。

“你之前是不是不停地在我耳邊說話?”

鄒世勳老臉一紅,點了點頭:“嗯。”

“你還是鄒世勳嗎?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孫玉翠忍不住調侃,在他的記憶中,鄒世勳是個高冷的人,同學那段時間一共也沒聽他說過多少話語。

鄒世勳也自嘲道:“我這幾晚說的話真的比過去那三十幾年加起來還要多。”

孫玉翠蒼白的臉上爬上一絲笑容:“鄒世勳,可我對你……。”

還沒等孫玉翠把話說完,鄒世勳急忙截住了她的話頭,她怕孫玉翠不給自已機會:“玉翠,你別急,等你身體好了,咱們的事情慢慢再說。”

大家好像預設了這個意見,所以都沒有再聊這個話題。

孫玉翠的身體很弱,餘毒在她身體中始終沒有消除。

鄒世勳便與她商議:“玉翠,我的會議已經開完,明天我打算帶你一塊走,到部隊醫院,讓最頂尖的醫生為你做後續的治療。”

孫玉翠總覺得自已與鄒世勳之間不熟,這樣操作怪怪的,便想拒絕。

可李乃文開口了:“玉翠姐你就答應吧,魯市的醫療條件雖然不錯,但比起部隊醫院來還有很大的差距,醫生都說了,毒素在你體內多待一刻,就會對你的身體多一份傷害,讓他帶你走吧。”

孫玉翠聽到這些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便點頭答應了。

次日,李乃文把這個決定告訴了所有的親朋好友,孫玉翠把劉子晨叫到身邊交代好了所有的工作。

她蒼白的臉上卻散發著光,一副沉靜淡然的姿態,就像一株高貴淡雅的白玉蘭一樣,靜靜地依靠在輪椅上。

鄒世勳看到這樣的她竟有一時的失神,孫玉翠對她微微一笑:“我們走吧。”

鄒世勳才回過神來,推起了輪椅,一起去到了部隊醫院。

部隊醫院一般不會對外,而是專門針對國家,部隊的病號。

在鄒世勳的關心下,孫玉翠是個特例,在這裡孫玉翠得到了最好的治療和照顧。

鄒世勳只要一有時間就來陪著她,陪她聊聊天,陪她曬曬太陽,站在孫玉翠面前的鄒世勳彷彿換了一個人。

他從一個冷酷的男人變身成了一枚暖男。

他能千方百計的來討孫玉翠歡心,為了給孫玉翠買一份喜歡吃的早餐,能夠一大早跑出二十里地去購買,只為博美人一笑。

這天鄒世勳來到她的身邊,和她相對而坐,他把一個泛黃的信封放到孫玉翠的手裡:“玉翠這是十幾年前我寫給你的,就是我離開的那一年,可我一直太慫,沒有勇氣寄出,讓我們錯過了很多年,今天我給你,希望你能認真的看一看。”

孫玉翠把信握在手裡:“你在這裡,我不好意思看呀。”

“那……那我先到外面,等你看完之後再喊我。”此刻孫玉翠覺得鄒世勳就如一個大男孩一般。

孫玉翠看著泛黃的信紙,上面有些握過的皺褶,她猜想鄒世勳大概拿出過許多次吧。

心中寫著“玉翠,因為突發事件我不得不離開,沒來得及與你告別。

在此我對之前對你的誤會,真誠的說聲對不起。

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我發現我對你有點動心,我想我可能喜歡上你了,不知道你對我有沒有那麼一點點好感。

在我離開這段時間,請你不要忘了我好嗎?請你等等我,最多三年,我會回來找你。

讓你等我幾年,對你有些不公平,但我卻不得不這樣求你,因為這幾年我真的有事情無法到你身邊。

你等等我好嗎?求求你啦,你是我未來想娶得女孩。”

這封信沒有華麗的詞藻,只有男孩懵懵懂懂的情感與惴惴不安的心情。

他寫的話語樸實,大概就是想讓孫玉翠看清自已的真心,絕對不帶修飾。

可惜這封信他始終沒有勇氣寄出去,孫玉翠也就無從得知他的心意。

當然就算那時收到,孫玉翠也不能確定自已會做出什麼反應,畢竟那時離前世的傷害太近了。

孫玉翠看完之後,心裡不免泛起波瀾,自已雖然非常排斥愛情,都因前世孫斌帶來的陰影。

可這一世身邊的一切向好,邪惡的人和事也已清除,自已還要保持那樣的逆反心理嗎?

顯然鄒世勳與孫斌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男人,那人品可以用一個天一個地來形容。

自已不是鐵石心腸的人,隨著這些日子以來鄒世勳對自已的呵護照料,心境不是沒有變化,不得不思考還要拒絕嗎?還要拒他於千里之外嗎?

若這輩子有個真心對待自已的男人共度一生,也算是圓滿吧。

為何死都不怕,還怕與這個男人談戀愛呢?不應該的,這不是我孫玉翠的風格。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有了答案,便喊了一聲:“世勳,進來!”

聽到她喊自已的名字,開心的像個孩子般快步的跑進室內。

但他的臉上掛著不安,他應該是在怕得到否定的答案吧。

“世勳謝謝你,這麼多年一直記掛著我,從來沒有改變。”

鄒世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已的後腦勺:“可我太慫包了,一直沒敢讓你知道。”

孫玉翠臉上的笑容十分溫暖:“一切都是剛剛好,有句話叫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也許很早以前,就算你告訴我,我也不會答應你呢。”

她臉上的笑容讓鄒世勳十分心安:“玉翠,你的意思是你答應我了?”

孫玉翠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可是我一點都不瞭解你呀。”

鄒世勳坐在她的身邊,握起了她的雙手:“我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