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萬籟俱寂,城市的喧囂漸漸被黑夜吞噬。譚嬌嬌緩緩地合上了服裝店的大門,心中一片迷茫。她獨自一人漫步在回家的路上,腦海中不斷迴盪著下午大哥對她說過的那些話語,以及那張令人心碎的全家福照片。每一步都顯得如此沉重,彷彿揹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下來,浸溼了她蒼白的臉頰。她揹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下來,浸溼了她蒼白的臉頰。回到家裡,剛進屋就看到閆浩忙裡忙外的在做飯。

閆浩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菜餚,腳步輕快地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他一眼就瞥見了呆立在客廳中央、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的譚嬌嬌,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寵溺的微笑,輕聲說道:“老婆,你可算回來了!我特意下廚做了幾道拿手好菜呢,全都是按照你的口味精心烹製的哦,快來嚐嚐吧!”說著,他還輕輕地晃了晃手中那盤色香味俱佳的美食,試圖用誘人的香氣喚醒她的味蕾。

譚嬌嬌聽到聲音後,身體微微一顫,但並沒有立刻做出反應。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依然愣愣地站在那裡,眼神空洞而迷茫。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緩緩地將手中的皮包放在沙發上,然後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洗手間。一進洗手間,她便像個機器人一樣,機械地開啟水龍頭,把手伸進冰冷刺骨的水流中,反覆搓洗著。洗完手後,她抬起頭,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已,那張原本清麗動人的臉龐此刻卻顯得異常憔悴,尤其是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更是佈滿了紅腫的血絲和淚痕,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傷心欲絕的哭泣。

她默默地注視著鏡中的自已,淚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她伸手擰開冷水龍頭,讓冰涼的水不斷沖刷著自已滾燙刺痛的雙眼,似乎想要藉此洗掉所有的悲傷與痛苦。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過了多久,譚嬌嬌終於深吸一口氣,用力抹掉眼角的淚水,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一直在門外焦急等待的閆浩見譚嬌嬌出來,急忙迎上去,緊緊拉住她的手,關切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的臉龐。當他看到譚嬌嬌紅腫如核桃般的雙眼時,心頭猛地一緊,急切地追問道:“老婆,你的眼睛到底怎麼回事啊?是不是哭了?發生什麼事了?快跟我說一說!”

譚嬌嬌凝視著眼前這個對自已關懷備至的男人,眼眶中的淚水彷彿決堤一般,瞬間洶湧而出。那一顆顆碩大的淚珠,宛如斷線之珠,不停地滾落下來。閆浩目睹這一幕,心急如焚,趕忙開口詢問道:“老婆,到底發生何事?為何哭泣不止?是否在外遭受了莫大的冤屈?”

譚嬌嬌淚眼朦朧地望向閆浩,聲音哽咽,泣不成聲地發問:“閆浩啊!你給我如實招來,你是不是早已成家立室,還有兒女繞膝?”

閆浩聽聞此言,身體猛地一僵,整個人呆若木雞,足足愣神了好一會兒。良久之後,他才回過神來,緩緩說道:“沒錯,我尚未離異,但請相信我,我與她之間毫無情感可言。多年以來,我倆形同陌路,再無夫妻之情。我也曾嘗試與她商議離婚事宜,然而她卻獅子大開口,要求得到一筆鉅額財富,方才肯同意解除婚姻關係。為此,我每日拼命驅車奔波,只為能早日積攢到足夠的錢財,從而擺脫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

譚嬌嬌聽完之後,只覺得自已的大腦彷彿瞬間被抽乾了所有的思緒和力量,一片空白,緊接著便是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讓她幾乎無法站穩腳跟,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她努力穩住身形,跌跌撞撞地走向沙發,然後像失去了支撐般重重地坐了下去。此刻的她,雙眼空洞無神,宛如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似乎已經失去了對周圍世界的感知能力,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然而,儘管表面上看起來如此平靜,但實際上她內心早已波濤洶湧。她的呼吸輕得如同微風拂過,若有若無,甚至讓人懷疑她是否還活著。而她的身軀卻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著,彷彿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與折磨。

一旁的閆浩目睹著這令人心碎的一幕,心如刀絞。他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一把將譚嬌嬌緊緊擁入懷中,聲音帶著哭腔哀求道:“老婆,求求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但自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深深地愛上了你,這份愛意濃烈到讓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我一直不敢向你坦白真相,生怕你會因此離我而去。可我真的好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啊,請你一定要相信我!”說著,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滴落在譚嬌嬌的肩膀上。

譚嬌嬌像雕塑般呆呆地凝視著眼前這位既讓她感到無比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男子,心中猶如掀起了一場驚濤駭浪,那洶湧澎湃的情感風暴無情地肆虐著她脆弱不堪的內心世界,彷彿要將其徹底撕碎。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刺骨的疼痛,令她幾乎窒息,這種痛苦如同萬蟻噬心,難以忍受。

過了好一會兒,譚嬌嬌終於勉強抑制住內心如潮水般翻湧的情緒波動,目光緩緩落在那個始終一臉焦灼、關切備至地注視著她的男人身上。此時此刻,千言萬語湧上心頭,但她卻突然發現自已竟然變得如此笨拙,完全不知從何說起。

閆浩滿臉哀傷與痛楚,聲音低沉而哽咽:“老婆啊,如果你心裡有任何不滿或者委屈,儘管發洩出來吧!哪怕你想要狠狠地責罵我一頓也行,千萬別把所有事情都深埋心底,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我的心真的好痛……”他的眼神充滿恐懼和不安,似乎生怕失去眼前這個人。

譚嬌嬌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保持鎮定,然後用略微顫抖的嗓音輕聲問道:“閆浩,難道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成了別人口中的‘第三者’?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是你一直在欺騙我?”她的語氣平靜得令人心疼,然而其中蘊含的絕望卻又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直刺人心扉。

閆浩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譚嬌嬌,臉上滿是驚愕與愧疚之色。他緊緊握住拳頭,嘴唇微微顫動著,半晌才艱難地吐出一句話來:“老婆,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已呢?絕對不行!你絕對不是什麼所謂的‘小三’!這一切都是誤會……請相信我!”他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彷彿隨時都會滾落下來。

譚嬌嬌像是被雷劈中一般,身體猛地一顫,隨後情緒如決堤的洪水般噴湧而出,她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男人,聲音尖銳得彷彿能劃破空氣:“我竟然是個小三!我成了那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罪人!而這一切,居然都是拜你所賜!你為何要瞞著我?為何要將我推入如此難堪的境地?你可知道,今後我該如何面對世人?又該怎樣自處?”

閆浩見狀,心中一陣慌亂,連忙伸出雙臂緊緊摟住譚嬌嬌,語氣充滿哀求:“老婆啊,請別再這般貶低自已了,好不好?千錯萬錯皆是我的過錯,但事實上,我與她早在多年前便已毫無感情可言。況且,在遇見你之前,我也曾有過一任女友,她對我的私人事務向來不聞不問。”

聽到這裡,譚嬌嬌的臉上浮現出驚愕之色,她呆呆地望著閆浩,嘴唇微微顫抖著,難以置信地追問道:“什麼?你在認識我以前還有過別的女朋友?”她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原本就混亂不堪的思緒此刻更是亂作一團麻。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心間,令她感到無比震驚和困惑。

閆浩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他意識到自已剛剛說錯話了,但此時此刻,或許已經到了不得不坦誠相待的時候。於是,一咬牙、一跺腳,閆浩決定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當譚嬌嬌聽完這一連串驚人的真相後,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她瞪大雙眼,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彷彿眼前這個與她相識已久的男人瞬間變得無比陌生。如此巨大的資訊量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令她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

突然間,譚嬌嬌像是回過神來似的,轉身發足狂奔,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逃回了臥室,並迅速關上房門並反鎖起來。閆浩見狀急忙追趕過去,試圖開啟那扇緊閉的房門,然而任憑他怎樣用力拍打、呼喊,屋內始終毫無回應,甚至連一絲聲響都聽不到。

此刻的閆浩感覺渾身力氣彷彿被抽乾一般,雙腿一軟,頹然地跌坐在門口。他默默地望著那扇冰冷無情的門,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漫長而又痛苦的一夜就這樣悄然降臨。

整整一個晚上,兩人就如同隔著一層無法逾越的屏障,各自默默守在門邊,直到黎明破曉時分,依然保持著最初的姿勢。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似乎都在等待著命運最終的裁決——那份關於愛情是否走向終結的判決書。

突然間,毫無徵兆地,臥室那扇緊閉的門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推開!倚靠在門邊的閆浩猝不及防,身體失去平衡,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譚嬌嬌大吃一驚,她來不及多想,迅速蹲下身子,伸手去攙扶起閆浩。

然而,當閆浩抬起頭時,譚嬌嬌驚愕地發現他的雙眼佈滿血絲,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熾熱和渴望。緊接著,閆浩像一頭兇猛的野獸般,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將譚嬌嬌緊緊地抱入懷中。譚嬌嬌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地想要掙脫開來,但無奈閆浩的力氣實在太大,她的反抗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閆浩毫不費力地將譚嬌嬌扔到柔軟的床鋪上,然後用強壯的身軀壓住她,彷彿要將她徹底征服。此時此刻,整個房間裡瀰漫著一種緊張而又曖昧的氣氛,就好似一頭威猛的雄獅正在虎視眈眈地凝視著自已垂涎已久的獵物。

譚嬌嬌並不甘心就這樣被制服,她依然竭盡全力地想要從閆浩的束縛中逃脫出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閆浩以一種無比霸道的姿態,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這一吻如同烈火燎原,瞬間點燃了兩人之間壓抑已久的激情。

譚嬌嬌無法抗拒這樣熱烈的親吻,每一次與閆浩唇齒相交,都能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陶醉和歡愉。她漸漸地沉醉其中,盡情地享受著這份甜蜜與溫暖。

交織在一起的纏綿,彷彿將兩人的靈魂緊緊纏繞,讓他們在激情過後依舊緊緊相擁,生怕下一刻就會與對方失散。閆浩輕柔地撫摸著譚嬌嬌如絲般柔順的秀髮,深情款款地說道:“老婆,你儘管安心,待我積攢足夠錢財之時,定會與她解除婚姻關係。無論如何,我都必定要給予你應有的名分,絕不讓你隨我受苦受累、遭受半點委屈。”

譚嬌嬌聆聽著這番話語,眼中閃爍著淚光,輕聲回應道:“老公,我愛你,這份愛是如此深沉,以至於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然而,此事絕非想象中的那般容易,昨夜我徹夜未眠,腦海裡不斷盤旋著關於我們三人之間的事情……不對,準確來說應當是四人,其中還包括那個孩子。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任何一方受到傷害,特別是那純真無邪的孩子,他是如此無辜,不應成為父母衝動行為的犧牲品。他年紀尚幼,尚不懂得分辨是非對錯,這般複雜的家庭環境將會給他稚嫩的心靈帶來一生難以抹去的創傷。所以,請你務必深思熟慮之後再做出決定,我甘願等待,即便是耗盡此生光陰,亦無怨無悔。因為只要你心中有我,不論我處於何種地位,你終究都是屬於我的。”

閆浩聽完譚嬌嬌所說的每一個字後,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溫暖和感動之情。他緩緩地低下頭,輕柔地將嘴唇貼近譚嬌嬌那光潔如絲般柔滑的額頭上,彷彿要把這份深情傳遞給她一般輕輕地吻了下去。

那一刻,時間似乎都凝固了,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閆浩閉上眼睛,感受著譚嬌嬌肌膚傳來的溫度,以及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氣。他知道,也許在這茫茫人海、芸芸眾生之中,只有眼前這位傻乎乎卻又無比真摯可愛的女子才會如此深深地愛著自已。

這種愛是無私的、純粹的,沒有任何雜質和功利心。它就像一道明亮而溫暖的光芒,照亮了閆浩內心深處最柔軟的角落。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已是如此幸運能夠擁有這樣一份珍貴的感情。

然而與此同時,一種莫名的責任感也湧上心頭。閆浩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珍惜這份愛情,用一生去守護譚嬌嬌,讓她永遠幸福快樂。因為他深知,這樣的傻女人實在太難得了,如果錯過了,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願意這般全心全意愛他的人了。

說到這裡時,閆浩滿臉愁容、無精打采地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到沙發前,然後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了下去。我敏銳地察覺到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之事,於是主動開口詢問道:“閆先生,如果您心裡有什麼想法或者顧慮,請儘管直言無妨。畢竟咱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解決問題的嘛!倘若您不能做到開誠佈公、坦誠相見的話,那麼恕我直言,恐怕我們真的很難給予您有效的幫助哦。”

聽到我的這番話語之後,閆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並輕聲嘟囔著回答道:“原本一切都還算平靜安好,但短短數日過後,我卻意外地收到了一條來自於她的簡訊……這條簡訊猶如晴天霹靂般給了我當頭一擊!她在簡訊裡明確表示打算離開青島這座城市,還聲稱由於我已有家室,所以我倆之間絕無可能再有任何發展空間。最後,她更是絕情地囑咐我徹底將她遺忘掉,並且警告我以後絕對不可再去尋覓她的蹤跡。”

聽完閆浩所述之言,我不禁心生疑惑——總感覺其中存在某些蹊蹺之處。即便是面臨分手這般嚴峻的局面,按常理來講也應該先返回家中整理好自已的行囊物品,再當面向對方把話說清楚才對啊!可為何會如此突兀地僅僅透過一則簡短的簡訊便宣告這段感情的終結呢?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難道背後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嗎?想到此處,我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緊緊皺起......

我滿臉狐疑地開口詢問道:“那麼,你是否曾經再次與她邂逅呢?”閆浩緩緩地搖動著頭,語氣低沉地回應說:“未曾,自那日分別之後,我便再未目睹過她的身影。我深知自身的處境,她選擇離開實乃明智之舉。畢竟,我一無所有,甚至欺騙了她,她棄我而去亦是理所應當之事。”

就在此刻,屋內的氣溫陡然間急劇下降,彷彿瞬間墮入冰窖一般寒冷刺骨。我敏銳地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瀰漫開來,顯然是有魂體悄然降臨。我警覺地環顧四周,目光驟然定格於臥室的門口處——那兒竟盤踞著一團濃郁如墨的黑氣!毫無疑問,其中必定潛藏著惡鬼作祟。

我當機立斷,迅速取出一張鎮魂符,小心翼翼地朝著臥室門口邁步前行。緊接著,我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符紙猛地拍擊在臥室門上。剎那間,屋內傳來一聲淒厲至極的女子尖叫聲,震耳欲聾!我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飛起一腳踹開了房門。剎那間,一股洶湧澎湃的黑氣如決堤之洪般從房中噴湧而出,在整個房間內肆意亂竄、橫衝直撞。經過漫長的一段時間後,這股黑氣終於停歇下來,並穩穩地懸停在閆浩身前不遠處。我定睛凝視著眼前的景象,心中暗自思忖,或許正如我所料想的那般……

一團濃郁得彷彿化不開的黑色霧氣,如同墨汁一般在閆浩身前緩緩凝聚、蠕動。漸漸地,那團黑霧竟開始呈現出一個人形輪廓,最終清晰地顯現出一名女子的模樣!她那雙眼睛空洞無神,宛如深邃的黑洞,直勾勾地盯著閆浩。然而此刻的閆浩並未開啟陰陽眼,對於近在咫尺的女鬼全然無知無覺。突然間,一股刺骨的寒意如潮水般向閆浩席捲而來,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他下意識地緊緊抱住雙臂,試圖抵禦這股莫名的寒冷,並警惕地環顧著周圍的環境。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我暗自思忖道,心裡明白有些事情必須要從這位女鬼口中得知答案才行。於是,我邁步走到閆浩跟前,伸出手指迅速在他的額頭上輕點了三下。剎那間,一道神秘的力量注入其中,為閆浩暫時開啟了陰陽眼。正當閆浩滿臉疑惑不解,正想開口詢問我為何要點他額頭之際,他猛然間驚覺自已的視線中竟然突兀地冒出了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面容扭曲猙獰至極,慘白如紙的面頰上沾滿了猩紅刺目的鮮血,猶如剛從血泊中爬出一般恐怖駭人。儘管她的頭髮凌亂地遮住了半邊臉龐,但閆浩還是一眼便認出了眼前之人——這不正是之前留下簡訊後離奇失蹤的譚嬌嬌嗎?

閆浩瞪大眼睛,滿臉驚愕之色,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一般。他使勁地揉搓著雙眼,試圖讓自已清醒過來,但當再次定睛望去時,那個身影依然清晰可見——那竟然真的是他日思夜想、魂牽夢繞的愛人!然而,與此同時,一個無法忽視的事實擺在面前:她本應早已離開青島返回東北老家,此刻卻突兀地出現在此地。更為詭異的是,她的模樣已全然失去了往昔的風采,變得陰森恐怖,宛如從地府歸來的幽靈。

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閆浩不由自主地連連向後退卻,身體顫抖不止。他伸出手指,顫巍巍地指向眼前的女鬼,聲音因驚恐而變得嘶啞:“你……你究竟是人還是鬼?你明明給我發過訊息說要離開這個地方,為何如今卻以這般模樣現身?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的?”

面對閆浩的質問,女鬼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竟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狂笑。笑聲迴盪在空氣中,令人毛骨悚然。緊接著,她用一種充滿嘲諷與哀怨的口吻回應道:“呵呵呵,親愛的老公啊,難道你現在開始懼怕起我來了嗎?曾經你對我信誓旦旦地表白愛意,可如今見到我的真面目,就如此膽小怯懦?”女鬼的話語如同利刃,深深地刺痛了閆浩的心。

閆浩身體不由自主地戰慄著,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喃喃道:“你……你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當初,你明明給我發資訊說要離我而去,究竟發生了何事啊!”

此時,女鬼不再發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異樣的平靜。她默默地凝視著眼前這個曾經深愛著的男人,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哀傷與幽怨。突然間,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從女鬼的口中緩緩吹出,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一般。緊接著,令人驚愕的一幕出現了——女鬼原本猙獰可怖的面容開始迅速扭曲、變形,眨眼間便化作了一張嬌美動人的臉龐,而這個人,竟然正是譚嬌嬌!

譚嬌嬌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閆浩,語氣冰冷得沒有絲毫溫度:“如今的我已非人類之軀,不過是憑藉著一腔怨念所凝聚而成的魂魄罷了。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番模樣,皆是拜你所賜!倘若當初你並非為了錢財利益,仍舊與你的前女友藕斷絲連,那麼她又怎會尋上門來,將我殘忍殺害呢?”說到此處,譚嬌嬌的眼中閃爍著憤恨的淚光,那深深的怨懟彷彿要將閆浩吞噬殆盡。

閆浩滿臉驚愕與詫異,目光直直地盯著她,嘴唇微張卻欲言又止,彷彿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她怎麼會找到你呢?而且……”然而,話到嘴邊卻又猛地嚥下,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的隱情。

譚嬌嬌凝視著他那副模樣,心中瞬間湧起一股絕望和悲涼,宛如萬箭穿心般痛苦不堪。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哀傷,如泣如訴地說道:“而且你根本就沒有告訴過她我的存在,對吧?你就是這樣一個優柔寡斷、三心二意之人!正是因為你的軟弱和猶豫,才害得我落得如此悽慘下場。

聽到這裡,我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連忙插嘴道:“等一下,請問我可以插一句話嗎?你們別再繼續爭論過去發生的那些事了好不好?能不能先把具體情況講清楚再說呢?”話音剛落,譚嬌嬌緩緩轉過頭來,將視線投向了我。她原本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但那雙充滿哀愁的眼眸之中,依然流露出無法言說的酸楚。往事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記憶的閘門也在這一刻轟然開啟,將她帶回到了那個令人心碎的日子。

這一天,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店內,譚嬌嬌正忙碌地整理著貨架上的商品,準備迎接新一天的生意。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一個陌生女人踏入店門。這個女人容貌姣好,衣著時尚且頗為性感大膽。譚嬌嬌見有顧客光臨,立刻熱情地迎上前去,微笑著請對方隨意挑選。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這位女士並未如其他顧客般四處瀏覽貨品,而是直直地佇立在原地,目光緊緊鎖定譚嬌嬌。譚嬌嬌心生疑惑,但仍保持鎮定,靜靜地與女人對視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就這樣僵持不下,氣氛愈發凝重起來。

終於,女人率先打破沉默,她的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嘲諷:“你就是阿浩在外頭養的那個女人吧?嗯……看起來也就普普通通啊,真搞不懂他到底看上你哪點!” 這番話猶如一把利劍直刺譚嬌嬌的心窩,讓她瞬間愣住。面對如此無禮的質問,譚嬌嬌努力剋制住內心的憤怒和委屈,儘量以平和的語氣回應道:“女士,請您先不要妄下定論。能否告訴我您究竟是誰?又是如何知曉我與閆浩之間的事呢?”

那女人毫不客氣地叫嚷道:“哼!我可是他深愛著的女人,更是他曾經的女友!他和你在一起,不過就是逢場作戲罷了!等他玩兒膩了,定會像扔破抹布一樣將你棄如敝履!所以啊,我好心奉勸你一句,趁現在還沒鬧得太難看,趕緊識趣點兒自已走人吧!否則等到阿浩親口叫你滾開的時候,恐怕你只會哭得死去活來、傷心欲絕呢!”

這女人的話語猶如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無情地刺穿了譚嬌嬌的心窩,字字誅心,令她幾乎無法喘息。然而,一向沉穩冷靜的譚嬌嬌並未被這番言辭所激怒,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因為內心深處的那份理智不斷告誡著她,很多事情切不可僅憑他人的一面之詞便輕易下結論。

譚嬌嬌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已那顆因憤怒而躁動的心平靜下來。她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女人,語氣堅定地說道:“這位女士,請您先冷靜一下。沒錯,您自稱是他的前女友,但那只是曾經而已。如今與他攜手相伴的人可是我!所以,是否有權讓我離開這裡,可不是由您這樣一個已經成為過去的人來決定的。”

接著,譚嬌嬌微微眯起眼睛,繼續說道:“而且,如果您真如您所說那般,是他此生最愛之人,那麼為何還會有我的存在呢?又為何他並未選擇與您步入婚姻殿堂,而是與我共度時光呢?有時候啊,我們不能過於高估自已在他人心中的地位,也許在對方眼中,您根本無足輕重,甚至可能從未將您放在心上過。”

女人聽著譚嬌嬌這番犀利的言辭,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她猛地向前一步,揚起手掌便要朝著譚嬌嬌的臉頰狠狠地扇去。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譚嬌嬌迅速伸出一隻手,如同閃電般牢牢地抓住了女人的手腕。女人猝不及防,只覺得一陣劇痛襲來,不禁失聲尖叫起來,並試圖掙脫開譚嬌嬌的束縛。

可此時的譚嬌嬌早已怒不可遏,她怎會輕易放過這個膽敢對自已出言不遜、肆意挑釁的女人?於是,她手上的力道愈發加重,使得女人的手腕逐漸變得通紅腫脹起來。眼看著女人痛苦不堪,只得連連求饒道:“快鬆手!好痛啊……求求你放開我吧!”但譚嬌嬌卻毫無憐憫之意,依舊死死地握住女人的手腕不放。

而就在女人那副痛苦至極、難以忍受的模樣之下,譚嬌嬌突然間鬆開了緊緊握住的雙手,緊接著猛地揚起手掌,狠狠地朝著女人的面龐甩去。由於女人遠不及譚嬌嬌那般動作迅捷靈敏,完全毫無防備之意,剎那間,一股灼熱難忍的刺痛感迅速傳遍整個臉部。這力道十足且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猶如一把熊熊燃燒的火焰,無情地灼燒著女人原本潔白如雪、嬌嫩細膩的臉頰,瞬間留下了一道鮮豔奪目的紅色掌印。

女人被打得猝不及防,不禁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雙手本能地捂住受傷的面頰,滿臉憤恨之色,怒不可遏地吼道:“好啊!你給我等著瞧吧,總有一天,我定會讓你為今日這番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話音未落,女人便氣急敗壞地邁開大步,匆匆忙忙地逃離了這家服裝店。望著女人漸行漸遠的背影,譚嬌嬌如釋重負般長舒了一口氣,但整個人卻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軟綿綿地癱倒在椅子之上。

這短短兩日所經歷的種種衝擊與變故,已然使得譚嬌嬌心力交瘁、疲憊不堪。此時此刻的她,早已喪失了繼續以微笑待人、熱情服務顧客的心境和精力。一些進店瀏覽的客人見狀,也只是稍作停留後便轉身離去。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好不容易捱到夜幕降臨之際,譚嬌嬌終於有氣無力地關上了店鋪大門,然後拖著沉重無比、近乎虛脫的身軀,步履蹣跚地踏上歸家之路。

就在譚嬌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踏上歸家之路時,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驟然響起。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如鬼魅般疾馳而來,穩穩地停靠在她身旁。車門猛地被拉開,數個身材魁梧、面露兇光的大漢魚貫而出,他們動作迅速而粗暴,未等譚嬌嬌反應過來,便已將她牢牢捆綁住,並強行塞入車內。隨後,車輛再度啟動,向著城市邊緣那片荒蕪寂寥的廢棄工地疾馳而去。

抵達目的地後,麵包車上的男人們粗魯地將譚嬌嬌拖拽下車,押解著她走進這片陰森恐怖的廢墟之中。沒過多久,一道身影緩緩從遠方走來。譚嬌嬌艱難地抬起沉重的頭顱,目光觸及到那個逐漸靠近的女人時,心中不由得一緊——此人竟然正是白日裡在店中尋釁滋事的女子,也就是閆浩的前任女友!

此刻,這位前女友站定在譚嬌嬌跟前,眼神充滿惡意與憤恨,彷彿要生吞活剝了眼前之人。突然間,她毫無徵兆地揚起手臂,像狂風暴雨般狠狠地抽打在譚嬌嬌嬌嫩的臉頰上。一下接一下,耳光聲響徹整個工地,令人毛骨悚然。與此同時,她口中還唸唸有詞:“你不是挺厲害的嘛!有種就還手啊!我早就說過,一定會讓你為自已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代價!哼,這裡如此僻靜,恐怕沒幾個人能夠察覺到發生了什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話剛說完,他便指使身旁站著的幾個身材魁梧、面目猙獰的壯漢去肆意侮辱譚嬌嬌。此刻的譚嬌嬌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力,只能任由這幾個如狼似虎般的男人將她拖拽至一個僻靜的角落裡。在極度驚恐和痛苦之中,譚嬌嬌拼命地掙扎著,但這一切都無濟於事。她身上單薄的衣物在撕扯之下變得殘破不堪,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

然而,面對如此奇恥大辱,譚嬌嬌並沒有選擇屈服。她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身子。這時她才發現,自已竟然置身於一座荒廢已久的大樓之中,這座樓足足有六層之高!望著樓下深不見底的黑暗,譚嬌嬌心中湧起一股絕望之情,但同時也堅定了一個念頭——與其繼續遭受這般非人的折磨,不如一死了之!於是乎,她毫不遲疑地縱身一躍,跳下了高樓……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譚嬌嬌的身體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鮮血四濺開來,瞬間便沒了氣息。

而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見到鬧出了人命,頓時嚇得臉色煞白。她慌忙催促那幾個行兇的男人趕緊逃離現場,並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拿起譚嬌嬌的手機,模仿其口吻給閆浩傳送了一條簡訊,謊稱自已已離開青島返回故鄉。隨後,她迅速關閉手機電源,隨手將其丟棄在了一旁。

就這樣,可憐的譚嬌嬌以一種慘絕人寰的方式,結束了自已如春花般絢爛卻短暫的生命。本應如嬌豔花朵般綻放的美好年華,卻僅僅因為那一晚命運的邂逅,如同被狂風驟雨摧殘的花朵,永遠地喪失了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

譚嬌嬌的鬼魂說到這裡,黯然神傷,她也不知道該歸咎於誰。如果她真的恨閆浩,以她那如滔天巨浪般的怨氣,恐怕早已將他吞噬得無影無蹤了,然而她卻始終沒有離開,只是茫然地如幽靈般陪在他的身邊。或許這股怨氣,也是由那如火焰般熾熱的愛所生成的吧。

閆浩聽完了譚嬌嬌的講訴,心如刀絞,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死了,而且死得如此悽慘,彷彿是被黑暗吞噬的星辰,還是因為自已的一段舊戀情給害死的。他的眼中滿是悔恨與心疼,彷彿那悔恨是無底的深淵,那心疼是無盡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