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翠花皮笑肉不笑看向大兒媳道“賠點工分也太便宜那死丫頭了,娘把盼娣叫來讓她替咱們家出工,這主意咋樣?”

薛桂枝沒聽出婆婆話裡的意思,樂呵呵點頭,拍馬屁道“還是娘聰明,這主意好。”

碎了一口吐沫“咋美不死你?喪了良心的賤骨頭,成天就想著躲懶,連大姑姐都算計上了。”

瞧見兒媳震驚的眼神,冷哼一聲,不緊不慢道。

“我就隨便一說,你還真以為我要叫盼娣來替我上工。要是老孃這次沒醒過來,我看你們吃西北風都趕不上趟。”

她又不是原主,才不樂意伺候這一大家子呢,對於便宜兒媳,更沒好嘴臉。

薛桂枝被婆婆罵了一頓,心底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往日自己算計三個姑姐,也沒見婆婆跳出來說一句不是。

今日,這是吃錯藥了?視線看到婆婆額頭上纏著的布條,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只能把婆婆的反常歸結於受傷,壓下心底的不愉快,假裝柔順沒反駁婆婆的話。

薛翠花打定主意要在這養老,當務之急是調教好原身的便宜兒子兒媳。

“別杵跟前,下午喊著你妯娌把自留地的草給拔了,順道把家裡打掃一遍,洗洗涮涮。”

薛桂枝自然不樂意頂著大太陽幹活,尖叫道“娘,你有沒有搞錯,大熱天的讓我去拔草!”

對於兒媳的反應,新出爐的薛老太自然不意外。“怎麼我還使喚不動你了?不想拔草也成,那就去山上撿捆柴火,找點野菜。”

看著婆婆不容置喙的神情,薛桂枝將到嘴邊的抱怨給嚥了下去,應了聲小跑出門,木門被重重摔上。

與此同時,隔壁生產隊李家三房氣氛頗為微妙。

事情還得從吳盼娣到家說起,因記掛著母親,剛到家吳盼娣就拉著丈夫進了屋。

眼淚婆娑的看著丈夫“衛民,我剛回孃家看過娘了。我娘這輩子不容易,爹死的早,獨自拉扯大我們姐弟五人。”

“兩個弟弟不爭氣,家裡全靠我娘一人撐著。這次要不是快斷炊了,也不會上門來借糧。”

“這次好不容易從死門關撿回一條命,你說咱應不應該捎點營養品過去?畢竟娘摔倒這事,全怪素娟。”

李衛民向來老實巴交,聽聞妻子一番話,點頭表示同意。

眉頭一皺“是該送點營養品給你娘補身體,可家裡的錢都在娘那,娘不會同意拿錢買營養品的。”

“衛民,我沒說讓你去找娘要錢。昨兒衛強不是帶了罐麥乳精回來,要不你去同衛強商量,先把麥乳精借來用用。”

李衛民搓著手,縮手縮腳“盼娣,這恐怕不太妥吧。”

一屋之隔的素娟躺在床上,聽著爹孃的對話,顧不上額頭的傷疤,彈跳起來。

嘴裡嘟囔道“這怎麼可能?那老太婆磕到頭都沒死?”也不知為啥,她總覺得外婆應該是死了才對。

想到上輩子發生的種種,眉間戾氣更甚,指甲掐進肉裡都沒感覺到疼痛。

她是十天前重生的,好不容易煽動爹孃提出分家,就爺奶那兩老偏心眼的本來還不樂意。

也不知小姑說了啥,爺奶最後做主把他們這一家五口單獨分了出來。

本來以為能成功阻止極品外婆帶走家裡的半口袋糧食和一斤麵粉,哪成想那死老太婆捏著袋子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