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禿油膩大叔慢慢的吸了一口氣,算是穩定住了自已的思緒。

然後他才開始想,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呢?是打火機和香菸的組合?還是像一卷錢似的的紙張?或者,只是紙上的文字?

對,就是文字,就是那些歪歪扭扭的文字!

半禿油膩大叔猛然想起來,不久前他就看到——準確的說,是黃梁看到過這種有預示性的文字,而且是立刻應驗的文字,和人之初遊戲的內容完全無縫連結。

這一次應該也一樣,因為那些歪歪扭扭幾乎一脈相承,絕對是同一個人搞出來,先是在他的夢裡噁心黃梁,現在又來現在裡繼續噁心他了。

簡直豈有此理啊!

但是不看還不行,因為他不敢賭這些文字沒有預示性,更不敢賭這些文字沒有指明以後的路。

也可以說,這就是他目前能想到和能找到的唯一線索了,不只是醒來的線索,還是從這兒出去的線索。

“嘩啦啦!”

他連忙蹲下,在腿上鋪展開紙張,想要從第一頁開始,仔細研讀一下上面的文字。

接著他才注意到,房間裡光線昏暗的可怕,就算是規規矩矩的方塊字,也辨別不出寫的是什麼東西,更何況這些歪歪扭扭。

現在這種情況,要是有一道光就行了。

他抬起頭,試圖尋找照明的裝置,才驚異的發現,整個房間光禿禿的,床鋪上沒有被褥,也根本沒有電燈之類的照明裝置。

這就不太好吧了,難道要把床鋪拆了,再用打火機點燃來照明嗎?

那樣的話,不用別人動手,自已就把自已嗆死了——

呃,剛剛好像又忽視了什麼東西,是……打火機?

對,就是打火機,可以作為光源的打火機,而且還是沒有在夢裡交易過的打火機!

事情這不就解決了嘛!

變半禿油膩大叔有些浮腫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那笑容就僵在臉上,因為兩邊的褲兜他都掏了,居然找不到打火機了,只有一個皺皺巴巴的空煙盒。

這又是怎麼說?明明剛才就用打火機點燃了最後一根香菸,怎麼眨眼的工夫就找不到了?

出神了還是出鬼了?

他不死心,又反反覆覆掏了一遍,還是空空如也。

好嘛,這就又變得不好辦了啊!

要是黃梁在的話,肯定會急智發作想出合理的法子。可惜他沒有急智,只有一點似是而非模稜兩可的直覺。

比如現在看不見,那麼就下意識的走向透露出微光的窗戶。因為那兒,可以說是目前唯一可用的光源了……

嗯?呃……對呀,還有窗子呢!

半禿油膩大叔再次瞬間反應過來,立刻舉著紙張跳到窗前,果然在星光熹微中,看清了上面的文字:

電影小人物演黃色電影,想跑被捉有小警察幫忙,鐵窗關閉,因為大人物是黑暗的,還得自已去懲罰壞人,要不一起死,都泡在髒水裡。

或者跳下去,與自已一起臆想,搏取那一線生機。

密閉空間人和奇異動物闖關,先擊殺動物,在汙濁一面牆的遊戲把物品歸納總結整齊,刷牆打掃衛生,尋找物品搞不懂規律,是幾個熟人,找架子灰塵落下,像一個廢棄倉庫或者車間。

要完蛋。

最後時刻一個倒計時送來,找第二夥認識的要打火機,真有,贏了。

矇頭怪物出來。

讓第二夥的一隻頭頂花枝的狗可以出去找某某看電影,只允許一個。

當時不明白,出去才知道是更大的空間遊戲。

蠍子家裡逮,一次次的。

河邊,園子,好像去幹什麼。

水中游泳差點淹死的體驗,心中一慌手腳一亂,一旦淹沒就完蛋,游魚,水髒,富豪是要藉助孩子也就是我來突破,已經完成了五行中好幾項,中央政府是開鑿大湖,富豪也學著開鑿水道。

抗日的聚會,泥濘,好像還斜躺著,然後搬家,拉推著車子飛快,過河,又成了熱鐵,遇水冷,又試圖加熱。

在敞篷裡制二層,兩個敞篷,老家那邊一個,這邊用升降機。

別人老婆穿裙子,算卦,她在下處我在高處,飛速拆開小東西,都是綠色,你去都在場,這次也是。

兩種柿子。

口袋裡兩隻爪子塵土垃圾的櫃子,有棉襖小女孩,祭祀妖怪。

團隊協作與燃燒的車子鬥,因為惜命而送命。

全民戰,兩夥有錢和沒錢,還有工廠的人,想要逃到大山裡避戰。

弱小的三個正派,被邪派高手追。

先在罐子下面來回躲,又爬高,盪鞦韆。

還是被捉住。

進邪派裡,看到殺人,但是很冷靜,很多人和孩子都被害,他依然堅強活,靜待崛起。

被電影影響,好像老家裡,院子裡燒火,有父母,房間裡的床,我一個人進入,突然想到她曾經來過,是認識的,果然讓我去別墅,還用烈酒迎接我,是兩個女子,一胖一瘦,還有雪花啤酒。

好像追逐逃跑,鑽進很薄的地洞,我也想進,可是又畏懼,進去後怎麼出來啊……

好嘛,又是語焉不詳的字句,就像亂夢一般,但是其中一部分又對上了,尤其記憶深刻的第一個倉庫賽跑遊戲。然後花枝大狗,還有柿子和爪子,很多細節也都對上了。

也就是說,依然是預示性的文字,但是想要在模稜兩可中找到未來的路,並不容易,這需要他找到更多線索……

“邦邦!”

一陣敲窗子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半禿油膩大叔的思索,他連忙看過去,可是微風送涼,淡淡星光裡闃無人跡,只有濃郁的黑暗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

看來是太緊張,出現幻覺了,畢竟才看完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亂夢文……

“走啊,走啊!應該就是這樣,對,就是這樣走,不會錯的!”

窗外黑夜中再次響起的急促聲音,嚇得半禿油膩大叔差點跳起來。

但是在同時,他又沒有絲毫意外,更沒有絲毫的恐懼畏縮,似乎早就知道那人是誰了。

只是暫時,在黑夜的矇蔽下,他還想不起對方的真實身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