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合理,只要存在就是合理,存在就是真相,遊戲這麼久了,規矩是什麼,你們兩個小白痴不會還不明白吧?或者你們不是不明白,而是擺爛了,不爭了。反正就這樣了,不死就活,不活就死。呵呵,真是打得好算盤呢!”
半禿油膩大叔極盡嘲諷之意,黃梁卻忍不了了,猛地挺起來,“怪話誰不會說?還打算盤?你覺得自已很超然嗎?不還是受制於這個遊戲,是一個完全沒有自由的傀儡嘛!”
黃梁說著,看了看王夢雪,以為半禿油膩大叔這麼說,她會更加忍不了,沒想到她根本沒有怒髮衝冠,仍然穩穩的盯著他,躍躍欲試要打一架,“行了行了,姓黃的,廢什麼話啊,趕緊打一架,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然後才能進行最後一步!”
好嘛,就忘不了打架是吧?
黃梁噎了一下,“我說,王夢雪,倒計時還很長呢,你著什麼急啊?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搞明白這天上的鳥巢有什麼大秘密,又與我的天空怪身份有什麼關係嗎?總是打打殺殺的幹什麼?”
王夢雪冷笑了一聲,“吆喝,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聰明瞭?早幹嘛去了?要是早這樣弄,豈會陷的這麼深,喊都喊不起來?”
黃梁就有點不樂意了,“怎麼起不來了?什麼時候起不來了?我一向很拎的清,知道這個操蛋的人之初遊戲不懷好意,更知道其中隱藏著無數的線索。那些線索關乎我,更關乎你和他!”
半禿油膩大叔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哎呀呀,這到底是明白還是糊塗啊?呵,算了,不管你是裝的,還是真的蠢笨。既然我快醒過來了,還是由我來揭穿,這最後一根稻草壓著的真相吧!”
還最後一根稻草壓著的真相?你以為你是誰啊?上帝嗎?哼哼,別耍什麼鬼聰明瞭,既然還沒有醒過來,也就別醒過來了,繼續與你的幻象過活吧!
黃梁條件反射的狠狠吐槽了幾句,卻沒想到半禿油膩大叔說完後,突然毫無徵兆的一伸手。
“哧溜!”
下一瞬,黃梁眼睜睜的看著一隻小老鼠,無比靈活的一躍,就蹦跳到他的頭上。那白色的半禿之上,黑色宛若黑珍珠的老鼠,是那樣的醒目,就像是突然之間長在了上面似的。
緊接著,又是“哧溜哧溜”兩聲,另兩隻老鼠也靈活的攀到他的兩邊肩膀上,穩穩的站住了。
至於剩下的兩隻,就更穩妥了,竟然直接的趴在了半禿油膩大叔的腳面上。
這這……又要幹什麼?五行上身還是老鼠上身?或者合體老鼠變成六六大順……
黃梁徹底懵逼了,覺得經歷了這麼多匪夷所思,當屬這一件最難以理解,因為根本沒有絲毫合理的部分,全都是細思極恐的沒有因果邏輯的混亂。
突然,好一會兒沒有動靜的背景歌聲來了,“小老鼠上燈臺,偷油吃下不來……”
呃,這首歌嗎?
……好吧,這歌的歌詞詞絕對能聽懂了,而且也知道出處和意有所指。可還是那句話,有什麼意思呢?半禿油膩大叔這樣做,是要幹什麼?
緊接著,背景歌聲又來了,“那只是昨夜的一場遊戲,那只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嗯?竟然連續兩次嗎?
黃梁愈發呆滯了,這可是大年初一頭一回,從來沒有過的事……
不不,不是兩次,而是三次!因為背景歌聲又響起了,“無人受益,大夢一場……”
黃梁驚悚的瞪大了眼睛。
好嘛,竟然連續唱了三次,而且絲滑無比的從偷油吃,延伸到一場遊戲一場夢,然後還無人受益。
這接二連三的歌聲什麼意思?大夢一場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現在的一切都是在做夢嗎?還是說,這才是最後時刻的意義所在,讓他應接不暇到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連續的自我質問,就像連續的背景歌聲,更像連續投擲的炸彈。雖然最後的理解依然雲裡霧裡不明所以,卻也順利的轟得黃梁神魂顛倒五內俱焚,真正的摸不著自已的頭腦了。
“呼,哈!”
半禿油膩大頂著五隻老鼠,裝模作樣的帶著小老鼠們做起了課間操,一招一式非常認真——是的,小老鼠們也在做課間操,而且舉手投足間比人類還像人類。
又搞什麼啊這是?
黃梁愈發呆滯了,覺得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而且是最關鍵地方的不對勁!
“喂!磨嘰什麼?趕緊做起來啊!”
半禿油膩大叔突然逼近過來,一雙黑豆樣的眼睛直不楞登的盯著他,熟悉的聲音彎彎曲曲的鑽進黃梁的耳朵。
隨即,下一瞬,王夢雪也化身水滴極速撞擊過來,同時無縫連線的清晰說道,“就是這樣,打一架,不管不顧的打一架吧!”
黃梁不由自主的眨巴著眼睛,這樣嗎?就是這樣嗎?可是這樣又是哪樣呢?那樣又是哪樣呢?
“轟——”
終於,一聲驚雷自由落體般,自然而然的砸下來,突然撕裂了整個高天。
緊接著耀目的閃電直刺而下,瞬間擦除了所有鳥巢,甚至連空氣也被擦除,只留下他們仨方圓之內的方寸之地。
“轟轟轟——”
更劇烈的轟鳴聲炸響,那是黃梁身體的動靜,也是他精神的徹底炸裂。
順其自然的,那種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穿透感終於再度襲來,好像要把他整個人變成竹籤上的肉。
而更形象準確的說法是,穿透的,並不是感覺感官或者虛無的精神狀態,更不是什麼骨頭和肉,而是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要從他身體裡掙扎著透體而出……
哦,不不!
那東西……那東西已經出來了,它就在眼前,竟然……竟然是一個半禿腦袋!
這又是什麼鬼啊?
“哈……嗚……”
黃梁裂開嘴,忍不住想要大笑,又忍不住想要大哭,甚至想要把自已再度穿透,好讓自已掌控這種醍醐灌頂般的穿透。
可是,沒等他笑或者哭,有人已經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