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喃被一臉懵逼的帶了出去,她的腳崴了,行動起來並不怎麼方便。
男人也一直顧忌著她的腳走的很慢很慢。
陸之喃抿唇,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問道,“李先生你這是想要帶我去哪裡啊?”
李德平靜的回覆她說道:“先生讓我先帶您去醫院,他在醫院等您”
陸之喃的心猛地一顫,陸肆還要道醫院等她,興師問罪嘛!
陸之喃垂著頭,跟在李德的後面,她知道反抗沒有用,還不如接受。
其實,她寧願挨家法,也不願意和陸肆有任何的交集。
到了醫院,陸之喃遠遠就看見了倚在牆角抽菸的陸肆,他身上的煩躁氣息格外的明顯,皺著眉頭,渾身上下都寫著不好惹三個大字。
陸之喃緊了緊手,看來有些不好過啊!
她看得出,陸肆是有些生氣的。
陸之喃走過去,微微彎腰,主動道歉道:“哥,對不起,又給家裡惹禍了。”
聞言,陸肆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視線緊緊的盯著陸之喃,煙霧吐出,“辦公室裡李德放的錄音你沒聽?”
陸之喃小聲道:“聽了。”
只不過在她看來,告張沐陽只是為了陸家的面子,和她無關。
陸肆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陸之喃,見她臉上的傷,起手,想撫摸,卻又被陸之喃躲過。
右手停在半空,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停止了一般,陸之喃知道自已有做錯了事兒,不安的攪動著衣襬,想了想,還是將臉主動湊近。
“哥,對不起,我不躲了。”
陸肆愣住,呆呆的看著自已的手,她以為他是想打她嗎?他就這麼讓她害怕嗎!
別過頭,“李德帶她好好看看。”
李德點頭,攙扶著陸之喃往檢查室裡走。
陸肆看著陸之喃的背影,心裡百感交集,他想對她好,卻又不知道從何下手,而且,如若讓她知道,恐怕會躲得更遠吧!
她怕他會有新的陰謀等著她。
記憶回到陸之喃剛來的那一年,他對她的到來剋制著情緒,裝模做樣的對她好,一開始陸之喃的確親近了他幾分,可是後來發現他在戲耍她之後,她又將自已縮在了殼子裡,看著他對她為所欲為。
想到這裡,陸肆冷哼一聲,自已造的孽只能自已來還。
醫生檢查之後,並不是很嚴重,給了些塗抹的藥。
李德取完藥,問道:“小姐是要回學校還是去家裡。”
第一次有人在她跟前將陸家稱做家,陸之喃只覺得諷刺。
抬頭看了眼天空,她哪兒都不想去。
頓了下,陸之喃小心翼翼的問道:“可不可以送我去圖書館?”
李德點點頭,“當然。”
陸之喃彎唇笑笑。
今天北城的天氣很好,陽光普照,陸之喃突然想吃那天去吃的面了。
到了地方,陸之喃往前走了幾步,看見面館,陸之喃推門進去。
現在正是中午,麵館裡的人很多,陸之喃掃了一眼,根本就沒有座位可以坐,
陸之喃有些失望的垂下頭,算了下次再來吧!
她的腳還沒有踏出,就被老闆娘重新拽了回來,“小姑娘找趙懷禮阿”指了指:“他就在那兒,剛坐下。”
陸之喃順著老闆娘指得方向看去,他脫了棉衣,身上只剩一件藍色毛衣,身形纖長挺拔,微弱的光打在他的身上,過分的惹眼,只是一眼便能讓人情不自禁的沉淪。
許是她的眸光太過炙熱,趙懷禮側眸看向她,眼裡的冷漠不帶任何的遮蓋。
陸之喃心猛的一驚。連忙扭過頭,和老闆娘說道:“我不是來找他的,先走了。”
腳崴了,走起來有些費力,陸之喃臉上的情緒多了幾分擔心,她是不是打擾到他了,越是想,陸之喃的心裡就越是難過,心裡暗罵自已為什麼要來。
沒幾步,就被趙懷禮拽住手腕,“想什麼呢,喊你都喊不動。”
陸之喃眨了眨眼睫,回頭看他,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滴滴淚水,“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低垂著頭,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
趙懷禮心裡莫名的像是被什麼抓了一把一樣,兩個手握著她的肩膀,“又受欺負了?”
聽到這句話,陸之喃一怔,淚水如決堤,怎麼止也止不住,她明明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是每每見到他總是抑制不住的想要流眼淚。
她語無倫次的說道:“我···我不想哭的··可是我忍不住。”
趙懷禮看著哭著一顫一顫的小姑娘,心裡閃過一抹心疼,猶豫了下,就還是將小姑娘抱緊懷裡低聲哄道,“哭吧,哥哥的胸膛借給你哭。”
她喉頭一哽,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在他的懷裡低低的抽泣著。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陸之喃的心情平復下來,拽著趙懷禮的衣襬突然不知道如何面對他了,各種各樣的情緒充斥著她的大腦。
她抬起頭,緋紅的唇瓣張了張,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哭髒了你的衣服。”
趙懷禮悶聲笑笑,“什麼時候還想衣服呢,而且有幸給你擦眼淚也算是它的榮幸。”
陸之喃的臉透著粉色,結結巴巴的道:“別打趣我。”
“行,我的錯,為了賠罪,請公主吃麵可行?”
陸之喃彎彎唇角,“好。”
冬季的風吹在人身上應該是乾燥,寒冷,這一刻,她只感受到了無限的溫暖。
以前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趙懷禮的身邊總是那麼多的女孩子,如今算是明瞭,因為他身上的光太過灼熱,靠近他的人都忍不住離他更近一些,更近一些。
趙懷禮真的太好太好了。
老闆娘看到他們兩個,嘴角溢位笑意,“哄好了。”
趙懷禮點點頭。
聽到這裡,陸之喃不由得又紅了臉,老闆娘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對情侶鬧彆扭,女孩子生悶氣,男孩子低聲哄。
吃到一半,趙懷禮突然問道:“年三十給你發的紅包怎麼沒領,嫌少啊?”
陸之喃噎住,看也沒看端上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慌忙解釋:“沒有,我發完訊息就沒看手機了。”
趙懷禮的視線停留在杯子上,陸之喃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看向杯子。
一秒,兩秒,三秒。
陸之喃整個人就像是石化了一般,臉色爆紅,連著耳朵一起。
“對不起,我剛剛有點急不是故意的。”
她喝的是趙懷禮的水。
趙懷禮挑挑眉:“佔我便宜啊?”
陸之喃乖巧的搖頭,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無辜。
趙懷禮被逗笑,“好了,不逗你了。”
轉了個話題,問道:“那我給你再發一個,回去領了。”
陸之喃搖頭拒絕道:“不用了,你留著吧。”
趙懷禮稍稍彎腰,湊近幾分,散漫的說道:“我就想給你花怎麼辦?”
陸之喃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趙懷禮的眼睛,想要在裡面看出一絲玩笑的情緒,可是沒有半點,有的只是認真。
不可否認,趙懷禮撩妹的手段實在是太過高明,她有些招架不住。
臉上體溫的變化促使陸之喃立馬的低下了頭,磕磕巴巴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偏偏趙懷禮故意和她作對似的,又問道:“怎麼,嫌棄啊?”
陸之喃只能臉紅著搖頭,解釋道:“你給的太多了,真的,不用那麼多的。”
趙懷禮擰眉,多嗎,好像不太多吧!
他都沒給她直接發十萬,只是圖了一個好彩頭。
嘆了口氣,趙懷禮散漫的靠在了座椅上,“嫌多啊,那就帶你去遊樂場玩好不好?”
男人的語氣慵懶,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陸之喃突然想起了張沐音,她們兩個現在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嗎,如果是他們兩個單獨待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好。
她張了張嘴,卻又問不出來。
“不去可不可以?”
趙懷禮挑眉,“成啊,錢收了。”
陸之喃眨眨眼睛,小聲問道:“你和我去你女朋友不會吃醋啊?”
懵懵懂懂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說辭,趙懷禮直接被逗笑。
這小丫頭怎麼這麼可愛,還這麼的乖。
話說出口的時候陸之喃就開始反悔了,恨不得立馬咬斷自已的舌頭,她都問了些什麼啊!
懊惱的用手捶了捶腦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就是。”
徹底的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陸之喃選擇乾脆閉嘴,什麼也不說。
趙懷禮的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吊兒郎當的。
“就是什麼啊!”
現在發現逗逗小姑娘還怪有意思的。
尤其是陸之喃面紅耳熱的時候,像是一個紅透了的番茄,格外的有趣。
那會兒在學校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小姑娘變漂亮了很多,頭髮梳成了一個馬尾,以前厚重的劉海都被梳了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還有那雙靈氣十足的眼睛
她的底子談不上驚豔但也不錯,小巧玲瓏。
“沒有”陸之喃抿抿唇“我··我亂問的。”
酸酸澀澀的情緒在心尖再次盪漾開,她低垂著頭,在他的世界裡,她最多算是一個妹妹,又有什麼資格能令他的女朋友吃醋呢!
陸之喃你也太高看你自已了。
趙懷禮偏頭一笑,“沒有女朋友。”
陸之喃沉默兩秒,抬頭看她,趙懷禮已經又低頭吃麵了。
她彎唇,“好.”
聲音溫柔平和,如一股清泉。
趙懷禮:“等你腳好了給我發訊息。”頓了頓他又說:“你要是不發,我就親自來陸家逮你。”
陸之喃被逗笑,鄭重的點點頭。
趙懷禮心裡艹了聲,威脅一個這麼乖的姑娘還挺不是人的。
尤其小姑娘笑起來時臉上的兩個小酒窩,甜的要命。
出門的時候人太多,陸之喃被旁邊的人一擠,腳下沒有站穩,就往旁邊倒去。
趙懷禮見狀連忙伸手將人攬入自已的懷裡,兩個人雖然離得近,但也不是太過逾矩。
一股白松香瀰漫在陸之喃的鼻尖,很好聞。
等陸之喃站定,趙懷禮微不可察的往後退了退,“你這樣還能一個人回家嗎?”
陸之喃點點頭,“沒關係的,我可以。”
趙懷禮聞言也沒再說什麼,他如果送她回去怕給她添沒有必要的麻煩,到時候苦的還是陸之喃。
坐在計程車上,陸之喃看著外面的風景,突然就有些不想回陸家了。
“司機叔叔,帶我到處轉轉吧。”
司機看了眼後座的小丫頭,問道“和家裡人鬧彆扭了?”
陸之喃苦笑,“我沒有家。”
這座熱鬧的城市裡她從來都是孤身一人。
司機以為她是生悶氣,現在的小姑娘一生氣就喜歡說反話,“害,有事兒多和父母交流交流,別總生氣,畢竟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就是你的父母了。”
陸之喃看著窗外,眼淚湧在眼眶裡,她的出生就是例外,一個例外怎麼會有人愛呢!
吸了吸鼻子,“去清錦源”
還是個有錢人家的姑娘。
陸之喃從車上剛下來,李德快步走上前,“小姐,您還好嗎?”
看著他臉上的傷口,陸之喃蹙眉,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兒吧?”
李德低著頭,低聲說:“先生在裡面等你。”
陸之喃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的。
步入大廳,看見沙發上一臉陰沉的陸肆,她全身打了一個顫,也不知道主動認錯在陸肆這兒管不管用。
陸之喃走近,撲通一下,跪在陸肆的面前,一句話也不說。垂著腦袋,等著懲罰的落下。
陸肆眉頭皺的越發的深了,張了張嘴,氣急敗壞的站起身,彎腰將人抱起,扔在沙發上。
“藥給我。”
陸之喃瞪著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陸肆,“什麼?”
陸肆也懶得和陸之喃再說一遍,從她的手裡扯出藥品,看了眼,動手脫掉她的鞋襪,然後將藥倒在手心,在手掌搓熱,手放在她的腳踝上輕輕的揉搓。
“看來是崴的輕了,還有心情去野。”
回來聽李德說他去圖書館了,自已立馬放下手頭的工作去找她,結果連個人影都沒有。
陸之喃抬頭看一臉認真給她敷藥放任陸肆,只覺得整個世界都魔幻了,這又是什麼新鮮的招數。
“你···哥··你要不還是像以前那樣對我吧。”
陸肆的手一頓,沉默幾秒,忽的說:“對不起。”
陸之喃:······
搞不懂他要幹嘛,乾脆別過臉不在看他,管他呢,兵來水擋。
陸肆抬眼見陸之喃扭過頭,苦笑一聲,低頭繼續給她細細的揉腳踝。
敷完藥,陸肆去洗手間洗手,陸之喃顧不得穿鞋,拿著自已的東西,慢吞吞的立馬逃回了自已的臥室。
和陸肆待著的每一秒,都感覺身上有無數的螞蟻在爬,難受至極。
陸肆出來看著空空蕩蕩的客廳,被氣笑,跑的還挺快。
算了,慢慢來吧。
陸之喃有些擔心高傾芮,從抽屜裡掏出手機打算問問。
手機開啟的那一刻,介面彈出資訊。
又好幾條都是趙懷禮發的,甚至還有陸肆的訊息。
陸之喃擰擰眉,嘆了口氣,開啟手機介面看都沒看就將陸肆從頁面刪除。
眼不見為淨。
點開趙懷禮的聊天框。
第一條是
【陸同學是嫌我給的少嗎?】
第二條
【你是不是要開學了?】
第三條
【開學後補課我們是線下還是線上?】
第四條是今天發的。
【回去了沒?】
【記得給腳塗藥,不要得過且過。】
【記得你答應的,腳好了就給我說,不領紅包就算了,但是遊樂場不能再放哥哥的鴿子了。】
陸之喃一條條的看完,只覺的心裡暖暖的。
趙懷禮真的是一個很好很負責的人,補課的事情她已經都不當真了,沒想到他還記得,放在心上。
陸之喃吸了吸鼻子,一條條的訊息回覆。
【二十一:沒有,趙老師給的很多很多。】
【二十一:是的】
【二十一:線上可以嗎?】
【二十一:已經回家了,腳上的傷也已經用藥擦過了。】
【二十一:嗯嗯。】
陸之喃看了眼介面,只覺得臉燒紅燒紅的,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有種曖昧感。
但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兒。
總之自已是心花怒放的。
回覆完訊息,陸之喃開啟自已多和高傾芮的聊天框。
【芮:喃喃,你還好嗎?】
【二十一:嗯嗯,方便影片嗎?】
那邊很快就打來了電話,見到人,陸之喃立馬擔心的問道:“你身上的傷都檢查了沒,有沒有很嚴重?”
高傾芮搖搖頭,隨後傲嬌的揚了揚下巴:“我是誰,我可是高傾芮,跆拳道黑帶選手,怎麼肯呢個就被那玩意兒輕易欺負了去。”
陸之喃被逗笑,“嗯,我的阿芮很厲害的。”
高傾芮笑笑,好奇地問:“你和趙懷禮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啊,你都不知道他今天有多麼的帥。”
陸之喃大概的給高傾芮說了下寒假髮生的事情,也好奇的問:“今天我走後還發生了什麼嗎?”
聞言,高傾芮從床上蹦起來,坐直,認真的給她講道:“你走後,張沐音就害怕了唄,就開始求趙懷禮說說情,說張沐陽不能坐牢,他似笑非笑的來了句最好牢底坐穿。”
高傾芮越說越激動,手不自覺的拍著大腿,“真的當時爽死我了,張沐音的哪一張臉都綠了。”
聽到這些,陸之喃的心有一瞬間的停滯,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高傾芮見陸之喃沒有接她的話,又接著說道:“趙懷禮也不像傳聞中的那樣壞嘛!”
“他一直都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陸之喃相信,總有一天別人肯定會發現趙懷禮身上耀眼的光芒的。
高傾芮見陸之喃臉上的表情,“喃喃··你不會喜歡趙懷禮吧?”
陸之喃一僵,隱藏在心底的喜歡被人這樣輕易的揭露開,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反駁道:“不喜歡”
陸之喃眼神躲閃的太過明顯,而且她再說不喜歡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
或許在陸之喃看來她根本就配不上趙懷禮,所以連喜歡都不敢承認,她怕給他添麻煩。
高傾芮心疼的地說道:“喃喃,你也很優秀的。”
陸之喃搖搖頭,嗓音平緩,“不,只有你覺得我好。”
高傾芮還想說什麼,就被陸之喃的話題打斷:“周子言沒說什麼嗎?”
提起這個高傾芮就是一肚子的氣,立馬和陸之喃控訴道:“你不知道,他今天還吼我,說我太沖動,做什麼事兒都不記後果,總之老兇老兇了。”
陸之喃勸道:“他那是關心則亂。”
高傾芮嘟嘟嘴,“那他也不應該兇我啊。”
陸之喃無奈的搖搖頭,“好好好,給周子言記一大過,罰他給你買十個蛋撻賠罪。”
“嗯,必須的。”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陸之喃站在窗前,久久不能回神,滿腦子都是趙懷禮今天下午的模樣,她真的喜歡了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第二天,陸之喃到學校的時候,就時不時的有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陸之喃格外的不自在。
低著頭快步往前走,現在她只想快點去教室裡面。
推開門的剎那,一盆水就淋了陸之喃一身。
冰冷的水盡數倒在身上,陸之喃只打冷顫,抬頭只對上一雙雙戲謔的眼睛。
一個偏瘦的男生被人推上前,見他鞠躬道歉道:“對不起啊,陸之喃,我以為進來的是周耀。”
陸之喃看了他一眼,忍著怒氣,一遍遍的深呼吸著,告訴自已沒事兒,衣服溼的也不是很多暖氣烤烤也就幹了,至於頭髮,紙巾擦擦就行。
陸之喃,不能再有事兒發生了。
那群男生見狀,笑的更歡了,許是知道她不敢再把事情鬧大,而且今天高傾芮參加比賽沒在,他們總是打著無意的藉口,不是粉筆不小心飛錯了才打的她的頭,就是籃球不小心才砸到她身上的。
每每他們想說什麼的時候,他們又滿目真誠的到她面前道歉。
態度端正,彷彿他們真的是無意的一般。
陸之喃知道他們,曹子俊和張沐陽的共同好友。
陸之喃今天要做值日,從學校裡出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半了,悶悶的,晚風徐徐,隱隱有下雪的趨勢。
轉了車還要再走一段路。
不知道為什麼,陸之喃總感覺身後涼涼的,剛轉身,就被人推搡著抵在了牆角。
陸之喃皺眉,抬頭正好對上曹子俊那一張陰沉的臉。
黑夜中,他的笑容滲人的緊。
“陸之喃,好久不見。”
陸之喃嚥了咽口水,強迫自已保持冷靜,“曹子俊···你···”
曹子俊冷呵一聲,抬手拍了拍陸之喃的臉側,“聽說趙懷禮又給你出頭了,不錯啊,陸之喃,知道找人護著了。”
陸之喃搖搖頭,解釋:“他···是誰都會幫的。”
“趙懷禮可沒有你想的那麼有善心。”說著曹子俊猛地揪住她的頭髮緊緊地拽著,“陸之喃,現在看你是越發的不爽了。”
陸之喃抿唇,因為頭皮被拽的生疼,拍著他的手臂。
今天欺負她的那群人在後面幫腔道:“曹哥,就應該給這個小婊子一點顏色看看,讓她知道知道什麼樣的人是不能輕易招惹的,好好的認認自已的身份。”
陸之喃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心臟劇烈的跳動著。
曹子俊哼笑一聲,攥住陸之喃的手腕,猛的一扯,陸之喃腳下沒受力,隨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陸之喃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又被人按著頭重新按倒在地上。
一個染著黃色頭髮的男生剛舉起手就想要給陸之喃一巴掌,被曹子俊攔住。
“凡是露出的肌膚上都不要留傷痕。”
聞言,眾人說了句是,隨後個個都化身惡魔一擁而上。
陸之喃認命的閉上眼睛,雙手抱頭,任憑他們對自已的拳打腳踢,倔強的咬著唇瓣,一會兒就好了,就疼一會兒。
“一群人欺負一個小姑娘,真要臉。”
少年揹著琴包,黑色的耳機纏繞在耳廓上 ,桃花眼裡盛滿了笑意,卻又不達眼底,唇角微微上揚,玩世不恭。
曹子俊用棍棒指著那人的臉,“別多管閒事兒,滾。”
池硯輕笑一聲,三兩步上前,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個過肩摔,轉身平靜的看向其他人,“一個個來,還是一起?”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選擇扶著曹子俊選擇跑,典型的欺軟怕硬。
池硯嘲諷的看著幾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也就這麼點能耐了。
伸出手,“你還能起來嗎?”
陸之喃點點頭,伸出手落在少年的掌心,“謝謝你。”
池硯搖搖頭,“你也是一中的?”
陸之喃輕輕的嗯了聲,“你也是?”
池硯伸出手,主動介紹道:“你好啊,我叫池硯,高三理科一班,很高興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