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2月15日除夕。

今日陸家的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客人來了一波又一波,客廳裡的談笑聲不絕於耳。

陸之喃在房間裡一直做題和背數學概念。

她清楚的知道現在的自已離A大的距離究竟有多麼的遠。

而且現在陸家恐怕沒有人歡迎她出現在他們面前。

每一年的新年基本上都是自已一個人在陽臺前數著星星度過。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顯得自已並不是那麼寂寞。

陸之喃從抽屜裡掏出手機,點開置頂那個人的頭像。

發了句

【趙老師,新年快樂。】

自從那天晚上後,她在給他發訊息的時候都會習慣性的加一句趙老師。

而他也會笑著回一句陸同學。

這段時間,是陸之喃最開心的日子,即使兩個人只是隔著螢幕談論學習,都讓陸之喃滿足。

趙懷禮看著手機上的訊息,無聲地笑了笑。

小姑娘還挺可愛的。

上面的一句句趙老師直接可以說是交到了他的心上,人生中第一次被叫老師還挺新奇,而且整個北城就她敢讓自已補習功課了。

看著膽子小,實則也是不然。

趙懷誠看著自家弟弟笑的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又和你哪個小女朋友聊天呢?”

趙懷禮將手機螢幕懟到他親哥的面前:“看清楚了,是我補課的小姑娘。”

趙懷誠掃了一眼螢幕,挑眉,吃驚道:“哪家的家長竟然放心把孩子丟給你教導?”

“我又不是什麼豺狼虎豹。”

趙懷誠笑著說道:“也差不多。”

趙懷禮格外不滿的瞪了一眼趙懷誠,“有你這樣當人家哥哥的??”

“怎麼沒有,咱家不是?”

趙懷禮瞬間沒有話說了,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損。

討人厭得很。

擺擺手“你媽喊你包餃子了,還不快去。”

趙懷誠:“你不去?”

趙懷禮白了他一眼,“想讓我捱罵想得美。”

趙懷城聳聳肩,隨後快步就往廚房去了。

【Z:新年快樂,小陸同學。】

隨後點開紅包,想了想給陸之喃發了個2018和8888的轉賬。

陸之喃看到趙懷禮給自已發的新年快樂還沒愛心兩秒,就被他發來的兩個轉賬整懵了。

不可置信的開著螢幕。

他怎麼還給自已發紅包啊,而且還這麼多。

她根本就不知道回什麼。

乾脆將手機關機重新丟盡了抽屜裡,後續他問起來就說發完新年快樂她就下線了。

又做了一個小時的題,房間的門傳來敲擊的聲音。

陸之喃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表,現在這個點,陸家人不應該正在吃團圓飯嘛,怎麼還會有人敲她的門。

“開門,陸之喃。”

門外傳來陸肆不耐煩地聲音,陸之喃的身子一震,他這是想要重新上演那天的事情嘛!

自從那日之後陸肆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沒出現過陸家,她也算是過了一段相安無事的日子。

相安無事到她竟然忘了陸肆這個人的存在。

咬咬唇還是起身去給陸肆開門。

陸肆的手裡端著餐盤,見到她,將東西蠻橫的塞進她的懷裡“我們陸家可不幹餓死人的那一套。”

陸之喃還沒有反應過來,陸肆就已經留了她一個下樓的背影。

低頭看了眼自已手裡的飯菜,都是自已喜歡吃的。

他不會在飯菜裡下毒吧!

陸之喃看著桌子上的飯菜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的陸肆讓她看不懂,或者這又是什麼新的招數。

她有些躊躇,偏偏肚子還不爭氣的叫了起來,看著眼前的飯餐,陸之喃還是決定吃,毒死就毒死吧!

反正也是爛命一條。

有些事情想通了就不再執著了,後面的路怎麼樣,陸之喃無暇顧及,她只能一條黑的往前走,走到哪裡就是哪裡。

陸清見陸肆從二樓下來,:“呦,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知道送飯了?”

“你最近好像話很多的樣子。”

陸清忍不住的白了一眼他,拽什麼拽,不就比自已早出生了一分鐘嘛。

要是她早出生一分鐘,現在肯定得捏著他的耳朵好好給他上一課。

什麼叫做尊老愛幼,孝親敬長。

陸清哼了一聲,轉身就去二樓尋陸之喃,2018年煙花還沒有限放,今夜大家都買了好多的煙花爆竹準備好好的熱鬧一番。

想了想還是打算將陸之喃喊出來,最近她總是待在那個破房子裡,悶都要悶壞了。

當陸清在門外喊她名字的時候,陸之喃錯愕的盯著房門,今天怎麼回事兒,怎麼一個兩個都來。

“陸之喃,走,姐帶你去看煙花。”

陸清直接拉住她的手臂和往常一樣欲要將人直接拽出。

這次,陸之喃扒住了門縫。

“姐。”

陸清鬆開她的手,喃喃道:“又想當縮頭烏龜?”

陸之喃不語,沉默代表一切,陸家的那些親戚們見到她又少不了一頓輸出,雖然聽都聽厭了,但總歸心裡還是會不好受的

況且還有陸肆那尊大佛在,她還不如待在房間裡。

陸清嘆了口氣,還是不放棄的說道:“走嗎,就當陪陪我,求求你了。”

說完還不停地眨眨眼睛,欲哭不哭的。

陸之喃最受不了的就是陸清撒嬌的樣子,尤其是睜著兩個大大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她的時候。

妹妹這個時候,陸之喃覺得自已要是不答應她的要求就是一個壞蛋。

怪不得都說撒嬌的女人最好命呢!

陸清見陸之喃有所鬆動,搓搓小手,可憐巴巴的求道:“小楠楠最好了,求求小楠楠了,就陪陪姐姐吧!”

陸之喃已經不忍心拒絕她了,最終還是點點頭,“我去穿個衣服 ”

陸清開心的連忙的點點頭,視線緊緊的跟隨者陸之喃,生怕她跑了。

從下樓開始,就時不時有嫌棄的目光看向她。

“要我說欣瑤啊,你們就是對著私生女太好了,放在我身上,肯定就是給她一筆錢隨便打發了的,根本不會讓她有機會出現在我面前。”

“是呀是呀,欣瑤我說你就是太善良了。”

你一句我一句,滿口都是對她的鄙棄。

姜欣瑤看了眼陸之喃的方向,見她垂著頭,安安靜靜的跟在陸清後面,溫和道:“小丫頭片子而已,養著就養著了,陸家又不缺一張張嘴,更何況這張嘴總有用得到的地方”

大家都是人精,瞬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這就是為了以後得聯姻。

雖說嫁不了好的,但是嫁那些二房三房的,或者有隱疾的再好不過。

“快成年了吧!”

姜欣瑤點點頭,端起茶水輕輕的抿了口,淡然道:“快了。”

陸之喃始終跟在陸清的身後不發一言,儘量的降低自已的存在感。

見到她有人蹙眉問:“帶她出來幹嘛?”

陸清瞪了那人一眼,手插腰沉聲道:“怎麼,要不要我在海邊給你買套房啊,管這麼寬。”

那人被懟的瞬間噤了聲。

陸清從旁邊拿出四根仙女棒遞給陸之喃兩根,用打火機 點燃。

看著手中仙女棒絢麗多彩的樣子,陸之喃嘴角終於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和陸清一起搖晃著,嬉鬧。

彷彿一瞬間又回到小時候和外婆在一起的那一段時光。

沒有憂傷,沒有愧疚,只有開心和嚮往。

抬頭,是大片大片的煙花盛開的樣子,陸之喃貪圖著這一刻的美好。

陸清側目,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笑的這般無憂無慮的陸之喃,眼裡就像是有萬顆星辰一般。

看呆的不僅僅只有陸清一人,還有躲在一邊的陸肆。

他知道自已要是出去陸之喃大抵是不盡心的,所以就偷偷躲在角落裡看著。

這樣的陸之喃真的好像在發光。

同樣也襯的自已以前做的事情是有多麼的荒唐,從某種意義上,她臉上的笑容是他毀掉的。

腦中突然想起了那天她平靜看著自已的神情,陸肆緊緊地攥起拳頭。

他欠陸之喃的這一輩子都還不清。

陸之喃感覺有一道炙熱的目光正在看著她,側眸剛好看到陸肆。

臉上的笑容突然凝滯,呼吸有些急促。

陸肆見自已被發現,轉身離開,臨走時,他又回頭輕聲說:“對不起。”

陸之喃蹙眉,雖然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但是總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陸肆的嘴裡能聽到什麼好話呢,

陸清見她失神,扯了扯她的袖子,問道:“怎麼了?”

陸之喃搖搖頭,“沒事兒。”

2018年,她和喜歡的人有了交集,也看了最盛大的一場煙火,好像一切都值得,未來有所期,會越來越好的。

陸清側眸看著少女臉上甜甜的笑容,心裡也不由的樂開了花,在她的心裡,女孩子就應該這樣如花一般的綻放,自由灑脫,不羈。

“喃喃小公主,過完年我陪你去理髮吧。”

陸之喃不可置信的看向陸清,她自從上次之後莫名的就變得和自已熟絡起來。經常來找她說一些有的沒的,也會大發慈悲的給她講題,給她買漂亮衣服。

現在竟然還喊她喃喃公主。

陸之喃磕磕巴巴拒絕:“不用···現在挺好的。”

陸清有些不贊同,陸之喃的底子其實還算可以,標準的鵝蛋臉,有一雙很清澈的眼睛,面板也白,尤其是在笑起來的時候還有淺淺的酒窩,只是常年留著厚重的劉海遮蓋住了,再加上她總是怯弱自卑的性子,很自然的就讓人忽略了她自身所有的美麗。

“你聽我的就好了,而且你現在看鏡子中的自已,痘痘已經沒有那麼多了,都淡化了,所以,陸之喃別自卑請把你的魅力展露出來。”

陸之喃抿抿唇,這兩天陸清晚上經常幫她護膚,臉上塗各種各樣的護膚品,面板確實變好了很多。

但是骨子裡的自卑怎麼可能說變就變。

她不是鳳凰,她只是野山雞。

大年初八,北城一中高三的學生正式開學。

陸之喃到教室的時候只來了三三兩兩的人,在自已的座位前坐下,就開始背單詞了。

進來的人時不時的有人討論。

“這是陸之喃?”

“半個月不見怎麼就換了一個人一樣,別說還有點漂亮。”

一個戴眼鏡的男生上下打量了一下陸之喃,輕嗤一聲:“肯定整了唄,不整怎麼賣一個好價錢。”

一瞬間,教室裡傳來嬉笑聲。

陸之喃埋著頭,手指緊緊地摳著書本,竭力的遮蔽周圍的嬉鬧聲。

“你們的嘴巴是在馬桶裡涮過嗎,這麼臭。”

高傾芮將手中的書包扔在陸之喃的座位旁邊,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冷漠的看著後排那些嬉笑的男生。

戴眼鏡的男生梗了梗脖子,指著高傾芮的鼻子罵道:“你管什麼閒事兒,我們又沒說你。”

高傾芮冷哼一聲,走過去二話不說,握住男生的手指,“張沐陽開女生黃腔你看上去很有優越感啊?”

張沐陽蹙眉,“疼疼疼,我又沒說錯,她媽就是個賣的。當女兒的能使個什麼好的。”

高傾芮真的想一巴掌扇死張沐陽,嘴太賤了。

巴掌還沒舉起,就被一雙軟軟呼呼的手握住,轉頭見陸之喃對她搖頭。

“喃喃別怕,這種人就應該被好好教訓。”高傾芮拍著胸脯說道。

她和高傾芮是在初中認識的,當時她剛轉過來,面對各種的流言蜚語,她無從辯駁,高傾芮就像一束光一樣出現在她的生命裡,保護她,幫她教訓那些欺負她的男生,一直像是個大姐姐一樣的安慰她。

她膽小,自卑,敏感。高傾芮就熱烈,張揚,明媚。

在這裡之後第一份善意是趙懷禮給的,第二份就是高傾芮。

她不想因為她給高傾芮招惹出沒有必要的麻煩。

“我沒有害怕,只是和這樣的人吵不值當。”

聞言,高傾芮不可置信的看了眼陸之喃,笑道:“喃喃,支稜起來了啊!”

陸之喃揚唇笑笑,拉著高傾芮就往座位上走。

突然一本書重重的砸在陸之喃的腦袋上,疼的她悶哼一聲。

高傾芮回頭,“張沐陽你有病啊!”

張沐陽走近,一臉陰沉的問陸之喃:“這樣的人,怎樣的人?”

陸之喃抬頭和張沐陽對視,因為緊張,手指緊緊的攥著衣服,但是臉上的倔強神情不變一分,她不能退,在害怕也不能。

“怎樣的人你自已知道就行。”陸之喃說。

然後轉身扯著高傾芮就想離開,她不想再把事情鬧大,百害而無一利。

偏生張沐陽不肯,拽住她的手臂,嘲諷道:“婊子還有臉說別人,真清高,你媽是不是也是靠這樣勾引男人的?”

高傾芮有些氣急敗壞,反倒陸之喃風輕雲淡的搖搖頭,“那你得問我媽。”

今天的陸之喃太過反常,竟然都敢懟他了,誰給的勇氣,這讓他以後在別人面前怎麼立足。

被一個這樣的臭婊子下面子絕對不行。

張沐陽咬了咬牙,“陸之喃,你TM 就是欠揍。”

還不等陸之喃有所反應,一巴掌就重重的落在了臉上,慣性作用,她撲倒在桌子上,上面的書也都被掀翻。

就連高傾芮也跟著踉蹌了幾步。

“張沐陽,你找死。”

高傾芮反應過來後就立馬和張沐陽纏打在了一起,誰都不讓誰。

陸之喃連忙從桌子上爬起來,想要去拉,卻又被推倒在地。

腳崴了,怎麼站也站不起來。

愧疚之感再一次湧上心頭,她好像又搞砸事情了,要是不逞口舌之快就好了,要是自已忍一下就好了,這樣就不會連累高傾芮了。

都怪她。

辦公室裡。

班主任李梅用筆不斷地敲擊這桌子,緊緊皺著眉頭,“你們要上天的話沒人攔你們,滾遠一點就好,幹嘛要在教室裡鬧,怎麼日子太閒了,還是覺得自已是個屍體,不證明一下就不知道自已還活著是吧!”

三班一直流傳著一句話,李梅的嘴奪命的鬼。

罵人從來不按套路出牌,花式百出,還不帶髒字,如今算是見識到了。

高傾芮垂著頭,解釋道:“是張沐陽先用黃瑤罵人的,我們不過反駁了幾句,他就動手打人了。”

李梅睨了一眼張沐陽,站起身揪著她的耳朵說道:“你還拿黃瑤欺負同學?”

張沐陽嘴角和臉上各處都帶著傷痕,瞪了一眼高傾芮:“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實話實說,去你M的實話實說。”高傾芮吼道。

李梅:“閉嘴。”

回頭看了眼陸之喃,有些頭疼,她的身份擺在那裡,不管怎樣都會有閒言碎語。

這些東西擋不住,也沒辦法擋。

“張沐陽,她母親是她母親,她是她,怎麼能相提並論,陸之喃同學一直在班裡很乖,怎麼能用黃瑤惡意重傷同學呢!”

張沐陽扭過頭,“那就等我家長來了說話,我臉上的傷不能就這麼算了。”

高傾芮氣急敗壞的瞪了一眼張沐陽,混蛋玩意兒,還有臉說自已的傷,看看她家喃喃,右臉腫的高高的,腳還崴了。

陸之喃的背始終是僵硬的,張沐陽就仗著陸家不會管她的這一點趾高氣揚。

陸家來人只會是管家,回去後迎接自已的是家法,不管對錯。

高傾芮有些擔心的看著陸之喃,“喃喃,對不起,我好像又給你惹事兒了。”

陸之喃垂下眼簾,“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

這樣的陸之喃才是最令人心疼的,高傾芮緊緊地抱住她,安慰道:“才沒有,要怪就怪張沐陽那個爛人。”

陸之喃強扯出一抹笑容,真正的爛人是她才對。

這次和陸之喃想的不一樣,來的人是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她不認識。

男人主動介紹道:“李老師你好我叫李德,抱歉我家總裁有會走不開,陸小姐的事兒由我代勞處理還望諒解。”

李梅點點頭,“明白明白。”

陸之喃擰眉,陸北封的助理她見過,眼前的這個人極有可能是陸肆的助理。

他怎麼會知道。

高傾芮的母親來就立馬跑上前檢視高傾芮有沒有受傷,滿臉的心疼。

見高傾芮抱著手臂,轉頭就瞪了一眼張沐陽,隨後坐在座位上,“李老師,我們家孩子被打成這個樣子,必須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李梅連忙說好,沒一個她能惹得起的。

等了約莫有三分鐘,張沐陽的家長才姍姍來遲。

見到張沐音,張沐陽連忙激動的跑過去,“姐,你看她們都把我打成什麼樣子了。”

張沐音掃了一眼辦公室裡的兩個人,見是兩個女生,一巴掌拍在張沐陽的頭上:“兩個丫頭片子就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你可真能耐。”

有人撐腰向來都是有恃無恐。

陸之喃剛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張沐音旁邊站著的男人,趙懷禮。

僅僅只是一眼,陸之喃就慌忙的低下了頭,手指不安的攪動著,他又交女朋友了嗎?

他若知道了是她,他是會選擇站在他這邊還是張沐音的那一邊。

余光中,張沐音挽著趙懷禮的胳膊,趙懷禮認真的聆聽接地倆的談話,光是看著都足夠讓人心滯的。

她苦笑,他不幫女朋友幫誰,畢竟她們那麼幸福。

想著想著陸之喃不爭氣的就流下了眼淚,怎麼止也止不住。

張沐陽開她黃瑤的時候她沒哭,扇她巴掌的時候沒哭,見都要人撐腰她沒有的時候也沒哭,唯獨看見他的那一秒,立馬潰不成軍,人真是一個奇怪的生物。

“李老師,怎麼回事兒?”張沐音問道。

李梅將所有的事情皆是了一遍,最後總結道:“總之,是張沐陽同學先挑的事兒,也是他先動的手。”

張沐音看了一眼角落裡坐著的陸之喃,走過去,“我弟弟也沒說錯什麼,說說吧,你口中我弟弟這樣的人到底是怎樣的人?”

陸之喃腦海裡剎那間一片空白,嘴唇蠕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面對這種咄咄逼問的場景,她一向不知道如何應對,尤其是現在,她只覺得難堪。

突然一雙手落在她的肩頭,“放心有我給你撐腰,你實話實說。”

嗓音清冽,莫名的叫人安心。

陸之喃側眸對上趙懷禮那雙含著笑意的眸子,心猛地一顫,她覺得全身的氣都在顫抖。

張沐音見狀連忙收起自已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嬌弱的喊:“阿懷。”

趙懷禮抬眼看她,一起懶洋洋的說道:“別叫,噁心。”

張沐音咬咬唇,不死心的問道:“我是做錯了什麼嗎?”

趙懷禮輕笑,“三觀被狗吃了。”

張沐音頓時羞紅了一張臉,指著陸之喃的臉,“我弟弟那一句說錯了,而且她就是陸家的私生女罷了,阿懷,你怎麼能給她撐腰。”

趙懷禮擰眉,顯然已經沒有了耐心。

“你弟弟哪一句都說錯了,要是我在,非打死不可。”

張沐陽指著趙懷禮:“你··你憑什麼這麼說?”

趙懷禮一腳踹在張沐陽的肚子上,淡聲道:“憑我有禮貌,憑我有家教,憑我不對女孩子出言不遜。”

陸之喃怔怔的看著趙懷禮,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李德平靜的站起身,將手機舉起,電話那邊傳來陸肆的聲音。

“我陸家的女兒從不會被旁人隨意欺負了去,張家小子,你口口聲聲說我妹妹是賣的,怎麼你是親眼所見,還是在現場觀摩啊,隨意造謠他人,我沒記錯可是要坐牢的,張家小子,你最好在三天內拿出證據,不然未來幾年,辛苦你一下,要踩幾年縫紉機了。”

聲音結束,李德微微頷首,“我家總裁的意思已經足夠明顯了,諸位再會。”

說完,李德扶起陸之喃,不再顧忌她人,直接將人帶了出去。

趙懷禮看著陸之喃的背影,笑笑,小姑娘也算是終於有人撐腰了,不再是孤身一人。

張沐音扯了扯趙懷禮的袖子,“怎麼辦,阿懷看在我們在一起幾天的情分上,幫幫忙,沐陽不能坐牢的。”

趙懷禮輕嗤一聲,甩開張沐音,語氣平緩:“最好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