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大殿中。

隨著最後的拓跋然,拓跋山離去,祖地之中再度被黑暗徹底吞沒。

就在幾人離開不久,大殿深處的厚重大門中,傳出一聲似人非獸的低啞吼聲。

砰……

緊接著一聲悶響傳來,大門上便出現一道深深凹陷。

只是很快,凹陷便又恢復如初,看不出一點損傷。

原本低啞的吼聲頓時變得憤怒狂躁起來,下一刻如同雨點般的凹陷在大門之上接連浮現。

只是任憑如何密集的攻擊落在大門之上,也只是讓大門凹陷幅度越來越大,卻始終沒有破裂的跡象,相反在承受攻勢到某種程度之後,大門便又緩緩恢復起來,不多時便又恢復到原本模樣。

漆黑大殿中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

另外一邊。

祖地外,成功吸收完最後異寶的眾人,看到白鷺和拓跋然兩人出現後,也不再停留,一一返回城中住處。

庭院中。

白鷺生成閉關,直接便進了房間中。

“呼——”

長長吐出口氣,直到現在他一直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天知道他之所以這麼快回來,目的便是擔心那蠻血祖地中的恐怖存在破門而出。

雖然他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是毫無疑問,那門後之物絕對是個恐怖到極點的存在。

甚至白鷺心中都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天階邪祟……”

他從未見過這一級別的恐怖邪祟。

邪眼雖然詭異強悍,但畢竟只是一個器官而已,以他如今的眼光來看,邪眼的真正本體只是可能是天階,就算是天階也是天階中最弱的一批,甚至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天階邪祟。

而那門後之物的恐怖,絕對遠遠超越邪眼本體,這一級別的恐怖邪祟如果還稱不上是天階邪祟,那麼他真不知道到底什麼恐怖存在才能撐得上天階了。

至於其到底屬於天階中何種等階的邪祟,他便不得而知了。

不過想來其如果真的從那門中出來,以蠻血部族表現出的實力,絕對無法抵擋。

“只是蠻血祖地裡為何會有這種級別的邪祟存在!?”

想了半晌,白鷺到底還是拋開念頭。

“罷了,不管如何此事暫且與我無關,想來只要不出來也不會影響到什麼。”

想通後,白鷺目光這才落在面板之上。

此時的能量值已然逼近七千大關。

如此數量的能量值還是第一次出現在面板上。

“可惜還是不夠提升血童不死身。”

暗道一聲可惜。

其實如此數量的能量值收穫已然超出他的意料了。

畢竟其他幾族祖地中所蘊含的陰氣煉化成能量值依舊在三四千左右。

而這蠻血祖地竟然直接煉化了六千多點的能量值,而且這還不是全部。

想來如果將剩下的陰氣也吸收完,能量值甚至都能夠逼近七千。

想到那恐怖的天階邪祟,白鷺心中也是有了些猜測。

恐怕這蠻血祖地之所以有如此程度陰氣,應該與那門後之物脫不了關係。

取出之前的剩下的氣血藥物擺在石桌之上,白鷺盤坐一側,吞下一隻骨瓶中的藥液後。

便開始提升起鐵犀圖騰的最後一層。

“提升鐵犀圖騰法!”

心念方動,下一瞬一種厚重之感已經驟然浮現。

身後處一隻周身遍佈黑甲鱗片的上古鐵犀已經憑空出現。

而能量值則是驟然減去六千點。

此時白鷺腦海之中自己已然化為一隻頭生獨角的巨型鐵犀,狩獵捕食,與各種各樣的古時異獸生死相搏。

恐怖氣勢緩緩蔓延而開,白鷺周身肌膚開始肉眼可見變得粗糙起來,毛孔擴大,裸露在外的面板之上一道道漆黑如墨的紋路浮現而出,不斷凝結扭曲形成一襲黑色粗重甲冑。

吼……

鐵犀虛影仰天嘶吼,腦海之中龐大鐵犀肌體膨脹,將一隻只擋在面前的兇狠異獸直接撞個粉碎,沐浴漫天血雨。

庭院之外,正在屋中閉目養神的那古忽然睜開雙目,身形一眾直接來到庭院之中。

看著房門進步的居所,他眼中露出一抹意外之色。

“這樣雄厚的氣血波動?看來這小子進步不小,只是這股波動似乎與族長的化血術有些出入?”

他心中升起一抹疑惑,略一遲疑,到底還是轉身離去。

白鷺實力精進,對族長來說無疑是個好訊息。

至於這氣息差異,可能是族長給他的功法有所改動。

他微微搖頭,身形已經消失在院落之中。

此時居所中,白鷺周身原本狂暴氣息已然平息了許多。

肌體之上遍佈的黑色甲冑業已消失不見,只臉頰兩側一道漆黑紋路在眉心之處匯聚,形成一道黑色犀角刻印。

如果那古在這裡一眼就能看出,這正是鐵犀族人嫡系才擁有的上古鐵犀印記。

又過了半晌,白鷺終於張開雙目。

露出一雙金黃豎瞳。

只是一瞬金黃豎瞳便消失不見恢復原本的褐色圓瞳。

“呼……”

“這就是鐵犀圖騰法的最高境界麼!”

白鷺緩緩起身,腳步他在地上,發出一聲沉重悶響。

此時他的體重比起之前足足增加了一倍不止。

體型同樣如此。

原本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此時暴漲道一米九有餘,而且體型比起之前也健壯許多。

看著自己這副體型,白鷺周身黑色紋路閃動。

原本膨脹一圈的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只是眨眼功夫身形便恢復到原本模樣,不,是比原本還要瘦削許多。

只是體型變了,體重卻是沒有任何變化。

鐵犀圖騰後一層便是大幅增加肌體密度。

尤其是經過強化以後,此時他面板之下已然形成了一層特殊網狀物將全身包裹。

伸手並爪,白鷺用力抓在自己胸前。

噹——

清脆的金屬脆響聲中,胸前只有一道白痕出現。

透過白痕可以依稀看到其下一抹黑色密集網狀層。

這層網狀層不僅有頗強的防禦力,還有一個更為出色的作用。

那便是可以將身體某一部位受到的攻擊,平均分散道周身各處。

不得不說這種特性可以說將他本就恐怖的防禦力再度提升了一個高度。

尤其是在面對那種以點破面的武學時,更是效用非凡。

除了防禦外,力量提升同樣可觀,在原本基礎上直接拔高三成。

現在的他論起實力境界,已然到了破限巔峰。

“一切只等明日的比鬥了。”

感受到身體中前所未有的強大感,白鷺目光落向窗外口中喃喃。

入夜時分。

白鷺盤坐與居所中,忽的一陣微風襲來,他目光驟然睜開,那元洪身形已經出現眼前。

“嗯?你的修為……”

砰……

話音未落,那元洪大手探出直奔白鷺脖頸捏去。

白鷺眼中兇色一閃,右臂驟然漲大,一拳直接迎了上去。

拳掌相交立時爆出一聲沉悶響聲。

白鷺身形短暫對峙後,便倒飛而出重重撞塌牆面。

不等起身,一隻血狼虛影已經將其身形咬住,再度丟飛出去。

“給我滾……”

白鷺怒喝一聲,一拳砸在血狼虛影之上,讓其身形一震,不過也就僅僅如此。

被血狼咬住大半身子,任憑他如何敲打,血狼都置若未聞一般,身形一縱便到了那元洪身前。

砰……

看著不斷掙扎的白鷺,那元洪一掌重重拍在其胸口之上,頓時讓其胸口塌陷處一道恐怖凹陷。

只是很快,損傷便恢復如初。

那元洪並未在意,只是目光冷冽的盯著白鷺。

“我說過不要耍什麼花樣!如果明日融合儀式後你化血術無法踏入第三層,那麼留著你也沒什麼意義了……”

似乎為了配合那元洪,血狼大口立時收緊,將森白利齒深深沒入白鷺肌體之中。

白鷺頓時感覺體內氣血迅速流失起來。

這血狼竟然擁有某種吸引氣血之力的恐怖能力。

感受到體內恐怖的氣血流失速度,白鷺面色不由得大變。

只是很快,氣血流失速度便減緩下來,原本失去的氣血也重新從血狼口中灌輸而入。

“現在明白你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了嗎?你天賦不錯,但是想要擁有與我交手的資格,沒有幾十年時間絕無可能,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下一次我不介意用你全身氣血成為我的養分。”

那元洪聲音冷漠至極,看著面色慘白心中驚駭未定的白鷺漠然開口。

“我……我明白。”半晌,白鷺方才有氣無力的低聲回道。

看到白鷺這副模樣,那元洪方才冷哼一聲。

“異寶融合儀式頗為兇險,其中涉及到邪祟之力,一旦心性不定實力不足便會被邪祟之力汙染,到時後患無窮,不過……”

說到這裡,那元洪忽的冷笑一聲,深深看了一眼白鷺方才繼續說道。

“不過我想這些邪祟之力對你應該造不成什麼威脅!你說呢?”

這番話落到白鷺耳中,讓他面色頓時一變。

“做好自己該做的事,記住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話音落下,那元洪身形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半晌後,確定那元洪徹底離去,白鷺臉上的‘驚駭’之色方才恢復平靜。

他目光眯起,看向那元洪離去方向。

顯然對方是發現了什麼,否則不會知曉自己能夠抵禦陰氣的能力。

略一思索,白鷺心中便有了答案。

對方能夠察覺出這一點應該是在吞噬異寶之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極有可能是最後的蠻血祖地異寶,畢竟自己在其中待得時間並不短。

除了拓跋然外其他王族子弟在蠻血祖地中根本堅持不了多久,而自己堅持的時間卻是除了拓跋然外其他王族子弟數倍時間。

期間吞噬的金獅骨露數量可想而知,而吸收的陰氣也絕計不在少數。

那元洪今日過來說不定就是確定這點。

想到這裡,白鷺關閉門窗,盤坐調息起來。

明日便是一切見分曉之時,他如今要做的就是保持最佳狀態。

而另外一邊。

那元洪身形立在一處高層建築上,看向不遠處白鷺所在庭院。

目光中帶著一抹冷厲之意。

忽然,虛影一閃,那古身形便到了建築之上。

“族長,那小子真的能夠抵禦邪祟之力?”

那古看向庭院中緊閉的房門,臉上帶著一抹驚異。

“哼,從他在烈熊族吞噬異寶後我便有所察覺,現在看他從蠻血祖地中出來一副無事人模樣,無疑肯定了我的猜測,沒想到這小子氣血雄渾不似凡人,竟然還有這種能力,這點倒是有些出乎我意料了。”

那元洪淡淡說道。

只是血紅雙目中露出一抹貪婪之色。

身為血狼族長,身具頂尖的血狼血脈,他對於氣血血脈方面極為敏感,為了突破極限,他專門研究過各種特異體質。

特異體質雖然皆是效果不凡,但是能夠抵禦邪祟之力的卻是極為稀少。

他確實沒想到被自己看做養料的小子竟然還有這種能力。

顯然對方的體質比他想象中還要強。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越發迫不及待起來,如果不是為了等待其將最後一步的異寶融合儀式走完,他甚至都想現在就將其擄回血狼部族中直接開啟祭練。

吐出一口氣他方才壓下心中貪念。

他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切只等最後一步,待其將異寶之力徹底融合,介時自己在吞噬掉對方,那麼自己絕對打破極限,踏入那全新領域。

雖然等到其將化血術修煉到高深境界效果會更好,但是對於那一境界的渴望,早已將他耐心徹底消磨,他已經等不到那時了。

“族長,就算這小子體質特異有能夠一定程度上抵禦邪祟之力,但是根據記載最後的異寶融合儀式邪祟之力的汙染可是遠超各族異寶,萬一其沒有堅持過去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要給其做些應對準備為好!?”

那古這時在一旁出聲提醒道。

“無妨,只要不是直接被邪祟侵佔了心神,徹底淪為人邪,一切便無大礙。”

那元洪淡淡說道,不過略一停頓,還是開口道。

“罷了,以防萬一,明日暫且將此物給他吧。”

說完,那元洪手掌在脖頸一劃,將一團事物直接丟入那古手中。

“屬下遵命。”

那古穩穩接住,看清手中之物後臉上露出一抹意外之色,當即恭敬開口。

“走吧,明日之後,這無盡草原局勢也該變一變了。”

那元洪沙啞聲音響起,看向王城中最為宏偉的大殿方向,下一瞬身形已經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