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時屋外傳出一聲驚叫。

白鷺眉頭一蹙,將鬼眼放入懷中。

下一刻身形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屋外。

小月正面色青白不定的蹲伏在地。

臉上表情不斷變化。

時而癲狂大笑,時而嚎啕大哭……

整個人看上去宛若失心瘋一般。

更為詭異的是其臉頰之上,竟然有什麼東西在臉頰內部鼓動。

不時從中凸起收回。

這番動靜頓時將院裡幾個僕人惹來。

紛紛跑來想要將小月扶起。

然而下一刻,幾名僕人便大叫一聲飛也似的跑開。

站在遠處驚恐的看著小月。

此時小月臉頰之上不斷鼓動的面板竟然已經裂開,從中顯露出一隻只漆黑眼睛。

這樣的恐怖場景讓幾名僕人像是見了鬼一般。

這時,白鷺身形已經出現。

看到小月的詭異情況,眉頭微蹙。

旋即一把將其抓起,帶入房間之中。

“大意了!”

白鷺暗道一聲。

眼下小月這種情況顯然是被邪祟汙染了。

而汙染的源頭,不用多說定是那枚鬼眼。

想來應該是自己剛剛將其從鐵盒中取出來時洩露的汙染。

而恰巧小月方才就在屋外,所以被傳染上了。

想通關鍵,白鷺手掌直接捏住小月臉頰。

旋即體內氣血鼓動。

如烘爐一般的滾熱氣血湧出。

立時小月臉頰之上的一隻只鬼眼便被吸引而來,接著便是一道微不可見的黑氣直接沒入白鷺體內。

方一進入,白鷺便感到一股徹骨冰寒。

“給我化!”

白鷺擰著眉,意識在系統面板之上一撞。

瞬間這縷黑氣便被吸入。

而此時的小月臉上的異狀方才散去。

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小月情況,確定其無事後,方才命幾名下人將其送去就醫。

處理完汙染後,白鷺方才鬆了口氣。

因為汙染時間短,所以小月算是保住了一條命。

只是免不了身子要虛弱一段時間。

白鷺摸著懷中冰涼觸感的鬼眼,心中升起一絲後怕之感。

“好在發現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高等級邪祟的汙染程度。

只是一個高等邪祟的眼睛,短短瞬間就能將人汙染。

可以想象,若是在人口密集處,有這麼一東西在,那麼結果難以想象。

“難怪趙玉修會將其放在隱秘的地下密室中。”

心中思索著。

對於對方想用這東西做什麼, 白鷺卻是始終沒有頭緒。

他也懶得再想。

雖然隔絕這東西的鐵盒已經損壞,但是隻要自己貼身攜帶,便能夠抑制住其汙染。

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能量值吸收,只要自己將其中陰氣吸收完,想必到時這東西也就沒有什麼汙染能力了。

轉眼又是幾日時間過去。

這些天,白鷺大多時間都是在陪著夏侯輕衣,欣賞著平山郡附近特有的景觀。

倒是劉家眾人業已乘船離開,白鷺也是親自送了眾人一程。

平山郡不同於安南。

或許是因為一直有通幽武者鎮壓的關係,平山郡中倒是頗為平靜。

也沒有像安南那般有玉靈閣之人到來,對各個勢力進行逼迫。

所以在平山郡的生活倒是頗為平靜,沒有那麼多派系,糾紛。

這樣的日子倒是讓白鷺想起前世時的慵懶生活。

偶爾也會同夏侯武這位老丈人下下棋,逗逗鳥。

見慣了打打殺殺,如履薄冰,這樣的日子倒也頗讓人沉迷。

尤其是,這幾日在夏侯武的催動下。

白鷺和夏侯輕衣也算真正的拜堂成親了,正式結為夫婦。

婚禮頗為簡單,只限幾個夏侯家長輩。

而夏侯武也正式卸任,將夏侯家交到白鷺手中。

入夜時分。

居所中。

白鷺端坐其中,幾道身形已經正恭敬的站在堂下。

正是,張鐵,許東以及柳清柳月幾人。

這幾日下來,他們幾人也是成功從安南到了平山郡。

“怎麼樣,那些孤兒安頓好了麼?”

白鷺看著張鐵兩人淡淡開口。

“首領,已經安置妥當,有夏侯家幫助,在鎮山城外盤下一處農莊,正好可以當做新的駐地。”

許東開口道。

“那就好,缺什麼東西找直接找阿彭便是,儘快將他們培養起來。”

“是!”

張鐵兩人應聲。

“好了, 你們先下去吧。”

白鷺擺擺手。

張鐵兩人也不多言,拱手一禮後便退了下去。

如今兩人對於白鷺可是說不出的敬畏。

尤其是在得知竟然連通幽境界的新任城主都栽在了其手中。

想起當時一起在饕餮樓中喝酒吃肉的日子。

兩人到現在還有一種恍惚之感。

目送兩人離去後,白鷺目光方才落到柳清柳琰兩人身上。

經過這些天的習練,柳清看樣子也將邪影真煞入門了。

這樣的速度只能算一般。

不過倒是柳琰……

此時的柳琰身上已然隱隱透出一絲寒意。

這樣的情況,顯然其在邪影真煞這門武學之上又有所精進。

“突破凝脈了麼!”

白鷺淡淡開口。

“是的,少爺,前天晚上有所感,成功踏入了凝脈境界。”

柳琰恭敬回道。

“不錯。”

白鷺臉上也是露出一抹笑容。

雖然早有所猜測,但他還是有些意外。

從修習邪影真煞踏上武道之路,其滿打滿算也不過一月時間,便從一個普通人一躍成為凝脈武者。

這樣的速度縱然讓他也是有些震動。

“特異體質,果然強得離譜。”

白鷺口中喃喃,到現在為止除了眼前的柳琰外,他還沒有真正意義上遇到過一個特異體質武者。

當然公孫龍或許勉強能算得上半個。

不過卻入不了他眼。

只有向柳琰這種恐怖的特異體質才能讓他感興趣。

“過來。”

白鷺招招手,示意柳琰過來。

柳琰當即聽話的上前。

“用你現在的全力攻擊我。”

“少爺我……”

柳琰一愣想要說些什麼,直接被白鷺打斷。

“不用擔心,攻擊我便是。”

“那少爺小心了。”

柳琰聞言,也不再多言,她知道白鷺實力高強。

不過現在的她從邪影真煞進入新的境界後,實力提升也是極大。

尤其是想到昨天晚上,她一掌下去將一顆一人環抱的大樹直接打爛的場景,所以他才有些擔心會傷到白鷺。

不過白鷺開口,她也不會拒絕。

當即纖細手掌頓時化為一道殘影,直奔白鷺肩頭拍去。

肩膀不是要害,就算少爺不甚被自己擊中也沒有生命危險。

砰——

不料白鷺根本擋都未擋,柳琰想要收力也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手掌重重落在白鷺肩頭。

隨著悶響聲後。

柳琰只感覺手上一痛。

連忙收回手,一臉驚訝的看著白鷺。

白鷺臉色平靜眼中帶著一抹異色。

“不錯,果然陰靈邪質的加成下,對你功法威力有不小的加成。”

白鷺讚了一句。

而柳琰則看著白鷺沒有任何變化的肩頭,這才明白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

又指點了兩人一番修行心得後,兩人便告辭下去。

目送著兩人離開,白鷺眼中還是頗有些興趣。

他自身也修行有邪影真煞,對於邪異真煞這門武學也頗為了解。

方才柳琰的攻擊,竟是比起正常情況下的邪影真煞不管是出手速度還是殺傷力都有不小的提升。

大概在百分之三十到四十左右。

這樣的程度不可謂不恐怖。

對於這種體質他現在越來越感興趣。

“如果能夠搞清楚其中原理和構成,不知道能否人為造出這種體質。”

白鷺心中想著。

有著前世的超前眼光,他的思維不同於眼下世界之人。

這也是他留下柳琰兩人的原因之一。

收起思緒,白鷺目光又落在系統面板之上。

經過這幾日的吸收,此時他的能量值已經突破一千大關。

只是短短几日的功夫,那枚鬼眼便為他提供了 超過五百點的能量值。

這樣的效率是他始料未及的。

尤其是在提供了五百點的能量值後,那枚鬼眼其上散發的陰氣竟然沒有減少太多。

濃郁程度也只是損耗了接近五分之一左右。

估摸著這枚鬼眼最後應該能為他提供近三千的能量值。

“到也算是一份意外之喜了!”

白鷺從懷裡摸出那枚鬼眼。

此時的鬼眼瞳孔旋渦依舊深邃詭異。

避開其視線,感受到其細膩觸感,他心中也是越發疑惑。

趙玉修從玉都帶著東西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單是一隻眼睛便能夠提供如此多的能量值,那麼可想而知這邪祟的本體該恐怖到何種地步。

收起鬼眼,白鷺目光落在面板功法上。

血童不死身已經到了第六層境界。

想要再突破第七層所需的能量值已經到了9600點的恐怖程度。

逼近一萬大關,計算依靠夏侯家的人力物力,將平山郡的物件收攏過來,也需要不少時間才能達到。

更遑論現在正是聲正緊的時候,就算要著手去做也只能小規模去做,所需時間無疑會更久。

否則惹到有心人注意,便得不償失了。

心中盤算著,白鷺倒是並不著急。

如今已經脫離安南郡這個大漩渦,現在只要安心蟄伏便是。

收集的進度慢一點沒關係,重要的是要穩。

……

相比於平山郡的平淡,安南卻是依舊處在熱鬧之中。

安南郡城,一處酒館之中。

“話說當日大戰便應在如今已經是一片廢墟的夏侯府中。”

“那一戰可以說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生生將偌大一個夏侯府給夷為了平地,要知道夏侯家可是之前咱們安南的四大世家最富裕的一個,其府邸佔地何其大。”

“就說當日趙玉修一路來帶夏侯府談相關事宜,不料沒有談攏,雙方直接便戰做一團,只是趙玉修畢竟是玉都裡邊來高手,而且還是堂堂通幽武者,其實力恐怖非常,自然遠不是一個夏侯家能夠比擬的。”

“要知道就算夏侯家家主夏侯武也不過破限境界而已,在趙玉修面前根本走不過兩招,只是那位趙大人卻怎麼也沒想到那夏侯府中竟潛藏著一位大高手,而那位大高手便是今天的主人公——血魔白鷺。”

酒樓看臺之上, 一位說書人正搖著紙扇,唾沫橫飛的說著這段時間郡城中的大事。

酒館之下,不少江湖人士又或者是公子哥,對於說書人所講卻是頗為感興趣,聽到熱處紛紛催促出聲。

“說書的,你倒是說說那血魔和趙大人的打鬥過程啊,別這麼一筆帶過!賞錢少不了你的。”

“各位看官彆著急,小老兒這就給你們道來。”

說書的乾瘦老頭聽到堂下人的話,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這才繼續說道。

“話說,那血魔身份可是夏侯家的女婿,眼見自己老丈人受欺,怎麼可能在隱忍下去,那血魔白鷺本就身材壯碩魁梧,一雙銅鈴眼,兩條惡煞眉,當即便化身血魔,渾身血氣湧現,便與那趙大人站在一團。”

“那趙大人雖然厲害,但卻根本不是那血魔的對手,就見血魔搖身一變身形便脹大開來,一拳便將夏侯府地轟成了廢墟,而趙大人勉力與對方交手數招後,終究也是敗下陣來,甚至……”

說到這裡,那說書人忽的止住了話頭。

“甚至什麼?你倒是說啊!”

正聽到潮點的眾人再度出聲催促,將一枚枚碎銀子丟入看臺之上。

頓了頓,說書人這才故作深沉的開口道。

“甚至……那趙大人就連腦袋都被那血魔給揪了下來,最後一腳給踩成了肉泥。”

聽到這裡,堂下頓時陷入沉寂,不過很快便爆發出更激烈的討論。

“死得好啊!姓趙的這狗賊一來便想著謀奪我們這些江湖中人,還加入勞什子護國軍,要麼就侵家蕩產,這血魔倒是為咱們安南除了一大害。”

“是啊,沒錯。”

堂下之人一陣討論,皆是對趙玉修之死大聲叫好。

如果不是顧忌到官府和城守軍,那些被趙玉修壓迫的世家子們恨不得都放煙花歡慶了。

“血魔?哼,倒是好響亮的名頭。”

此時,酒樓位置偏遠的一桌。

三名黑色便衣的身形正慢條斯理的吃著桌上酒食。

一名矮壯絡腮鬍漢子冷笑道。

顯然對於那說書人所說嗤之以鼻。

三人中一名身材頗為強壯宛如鐵塔般的漢子將桌上最後一口菜放入口中,這才緩緩開口。

“玉三,事情調查清楚了嗎?”

“調查清楚了,那血魔的確是破限境界,應該是有什麼強力的特異體質在,再加上趙玉修事前中了埋伏受了傷,所以才被其僥倖得手,其真正戰力應該比破限巔峰強上一些。”

矮壯漢子沉聲回道。

聽到這,三人中另外一道纖細身形開口道,聲音纖細竟是一個女子。

“只有破限巔峰麼,本來以為還能有些什麼驚喜,真是無趣。”

“是啊,早知如此我一人來便足以,哪裡還用得到老大和二姐你。”

那矮壯漢子玉三也是附和道。

此時那名高壯身形已然放下筷子,淡淡開口。

“這次的事涉及到陛下的計劃不容許有半點閃失,現在先去城主府看看,將獓駰之眼取出後,在處理掉那所謂的血魔便是。”

說著,玉且話音停頓,目光在酒樓中一眾人身上掃過。

“在這之前,先將這裡清理掉,趙玉修是我們玉靈閣之人,代表著皇室威嚴,不尊皇室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