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光微亮。

郡城街頭已然恢復平靜。

街頭巷尾殘屍斷臂均是不見。

好似昨晚發生的一切如同噩夢一般。

除了街面之上一些尚來不及清理的暗褐血漬,以及不時匆忙走過的捕役以及兵士外,似乎一切都與往常一樣。

只是城中稍有些地位的人都已經知道,安南變天了。

原本的四大世家如今只存其二。

公孫家,田家試圖謀反已然被滅門。

此時的公孫家和田家一干產業早已被盡數收繳。

所有有關人員皆被追責問罪。

而剩下的夏侯家和劉家也是元氣大傷。

實力比起之前也是萎靡不少。

一眨眼,一週時間已過。

雖然安南城中諸多高手喪命,但是有城守軍和府衙維持秩序,城內的治安卻是比起之前還要好上許多。

藉著這次剿滅叛軍的名頭,官方方面直接將城中一些不穩定勢力直接剿滅。

尤其是其中的一些灰色勢力,更是徹底清掃一空。

街道之上,一隊浩浩蕩蕩的車隊出城而去。

隨行的則是一眾精銳守軍。

“出發!”

隨著一聲高喝,駝鈴聲響起。

車隊很快便遠去,直至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酒樓之中,白鷺緩緩收回視線。

“這次這位郡守大人應該是真的走了。”

宋飛看著車隊離去,有些唏噓開口。

“這公孫家機關算盡,卻是被這位郡守大人一個回馬槍徹底斷送家族命脈了,還有那田家,說起來,沒想到這田家竟然還與那安薩特王國那邊有些聯絡。”

“是啊!這安南城裡倒是夠熱鬧的,不過經過這次清掃應該會清淨一段時間了。”

一旁的張放也是感慨說道。

對於這一點,白鷺也是頗為意外。

原本以為公孫家與蠻族有所關聯已經是個重磅訊息了,沒想到田家竟也是絲毫不弱。

其與安薩塔那邊的聯絡甚至比起公孫家與蠻族聯絡還要深上許多。

據傳,田家祖上便是與一位安薩特貴族頗有些關係。

“這可不見得,老張,公孫家雖然完了,但是田家那兩個可是還活著哩,再加上安薩特那邊的高手,這次這郡守一走,說不定他們還要出什麼么蛾子哩,別忘了那摩羅教的普什卡也還在這安南之中。”

宋飛卻是微微搖頭,對張放的話表示反駁。

聽到這,張放也是皺眉道。

“你這麼一說似乎還真是這麼回事,不過這次有這麼一遭,估計他們在想搞什麼小動作,也不敢輕易動手了。”

聽著兩人交談,白鷺只是抿著面前的果酒,似乎對兩人所說並沒有太大興趣。

不管是田家也好,安薩特也好,還是摩羅教也罷。

只要不是通幽武者,他都有自保之力。

曾幾何時在他看來不可抵擋的破限,如今也不過如此了。

經過與公孫勝,公孫離的交手,如今的他對於自己實力定位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像公孫勝這種普通破限初期,他就算不動用秘技也能磨死對方,甚至只要將速度這一點補上,對於這種破限初期甚至完全不用那麼費勁。

至於像公孫離那種破限後期,現在的他還並不是其對手。

之所以當時能夠輕易取勝,主要便是勝在一個出其不意,外加上當時對方也是有傷在身。

這才在他全力施為之下,沒有給對方反應的機會,直接將其搞死。

所以現在的他,實力應該在破限中期頂尖這一行列,在動用秘技的情況下,或許有可能滅殺這一等級破限,當然前提是對方不跑的情況下。

至於破限後期,自己應該還不是對手。

畢竟境界越高,境界之間的差距也便越大。

就在這時, 白鷺手中酒杯一頓,若有所覺的轉頭看向窗外。

就見一隻硃紅小雀撲扇著翅膀飛射而來,徑直鑽入視窗。

看到這,張放立刻伸出手掌,那小雀頗有靈性的直接落在其掌心之上。

張放從其腿上取下一卷紙條,看了兩眼,臉上露出一抹意外之色。

“怎麼了老張,哪裡來得訊息?”

一旁的宋飛開口問道。

“是玉都那邊的訊息,玉靈閣裡要來人暫管安南。”

張放將紙條遞了過去,緩聲說道。

接過紙條,宋飛也是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這個時候怎麼會叫玉靈閣來人接管安南?”

“誰知道呢!可能郡守一走,上面不放心安南情況,所以這才派人過來鎮守吧。”

張放猜測道。

倒是白鷺聽到兩人談話,有些疑惑。

“玉靈閣?”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不過既然是來自玉都,想必應該也是來頭不小。

看出白鷺疑惑,宋飛開口解釋道。

“這玉靈閣,是歸玉都皇室直管的勢力,算是護衛皇庭的一隻軍隊,人數不多但是有著皇室資源培養,其中之人實力都頗為強悍,其中專門為皇庭收集情報以及處理一些事務。”

“因為是皇室直屬,這玉靈閣之人權能頗大,行事也算頗為霸道狠辣。”

聽到這裡,白鷺也是明白過來。

這所謂的玉靈閣聽上去倒是有些像歷史上的東廠有些相似。

說直白些便是皇室的特務機構。

只是這個時候叫這些人不遠萬里來安南,的確是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也不知道這玉靈閣之人過來,是好是壞。”

宋飛低聲喃喃,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目光渙散。

對此,白鷺倒是並未在意。

現在的他雖然還掛著官身,別說八營,就連公孫家都因為謀反被抄了家。

估計他這個校尉官職用不了多久也就沒了。

不過現在的他武學已經到手,官職對他已經可有可無,沒有什麼太大意義。

從酒樓出來,白鷺沒有回到居所,而是直奔食為天而去。

昨天劉清風便已經派人捎了信,今天約在食為天見面。

對於這次見面,白鷺自然明白。

無非就是一些答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