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張峰這番動作,單文傑卻是絲毫不領情。

臉上帶著一抹冷然之色,向著兩人伸手一指。

“跟本公子聚聚,你們還沒這個資格。”

“你……單緇衣,大家同為緇衣你說這話可是有些過了。”

見單文傑絲毫不給面子,張峰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緇衣?哼,本公子用不了多久就能踏入凝脈,成為青衣指日可待,像你這等一輩子踏入不了凝脈的廢物自然沒有資格與我同席。”

單文傑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之色,旋即目光一轉又看向白鷺。

“還有你,既然成了緇衣就要履行緇衣的責任,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去街上巡視,抓捕通緝犯才是你們該做的事。”

聽著單文傑這趾高氣揚的語氣,白鷺頓時笑了。

本來知道對方是單文傑後,他也不打算跟對方有什麼交接,不過現在既然都扯到自己臉上來了,他總不能不接著吧。

不緊不慢的將手中酒杯裡,剩下的半杯果酒一口嚥下,這才淡淡說道。

“單緇衣是吧,你既然知道成為緇衣要履行身為緇衣的責任,那還站在這幹什麼,何不同白某人一起去街上巡視,或者抓捕要犯?”

“還有白某人從入職緇衣以來,卻是從未見過你單緇衣一面,不管是每週的例會還是早日的晨會都不例外。”

"你……"

“還有我聽說單緇衣從你擔任捕頭以來,從來未曾巡視過一次街,抓捕過一次通緝犯,不知道您現在還記不記得你那幾個捕快手下長什麼樣子?”

白鷺一連串的發問,讓單文傑臉上一陣紅白閃動,一時之間有些發懵,他還是第一次遇見有人這樣當面揭他短。

不過對方所說卻都是真的,到現在別說手下幾個捕快長什麼樣子了,就連手下到底還有幾人都不清楚。

“哼,區區緇衣能夠做些什麼,待到本公子突破凝脈成為青衣之後,一切不過都是些細枝末節。”

雖然知道自己理虧,但是他單文傑一貫驕縱從不曾吃過虧,當即他立刻反駁道。

“成為青衣?”白鷺臉上露出一抹譏諷之色。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成為青衣捕頭不僅要修為到達凝脈境界,還有功績值要求,不知道單緇衣的功績值從何而來??”

見到這,張峰也是被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拽了拽白鷺衣袖,示意白鷺不要再說。

而一旁的單文傑則立時色變,當即面色森然。

“小子你口舌如簧,今日本公子便好好教教你,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當即身上屬於通力巔峰的氣勢驟然散開,一掌探出直接向著白鷺而來。

“單緇衣不可!”

張峰連忙起身喊道,有些阻止卻是不敢靠近。

畢竟他也不過才是通力中期而已,面對這已是巔峰的單緇衣,也是有心無力。

單文傑絲毫沒有理會張峰。

身影已然化為一道黑影,到了白鷺身前。

白鷺剛剛起身,只來得及抬起手肘往上一架。

勉強抵住這一掌。

不過身形卻被巨大沖擊力給撞得不穩,跌倒在地。

單文傑面帶冷笑,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如此巧舌如簧,本公子還當你有多大本事,原來就這,真是個廢物!”

嘴上說著,單文傑動作卻沒有停止,再次上前不等白鷺起身,已經一個鞭腿抽了過去。

白鷺勉強抬臂護住身側,身子被衝的直接撞倒一旁的飯桌。

桌上的湯水灑落,濺了其一身。

看上去狼狽不已。

“單緇衣,差不多夠了吧,白緇衣也只是一時不查,沒必要搞到這樣。”

這時張峰連忙上前, 擋在兩人當中。

“夠?你又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回答張峰的是單文傑的一記勾拳。

張峰連忙避讓。

而白鷺這時已經站起身來。

他皺著眉頭,心中念頭閃動,有些遲疑。

方才捱了單文傑兩下,對於對方的深淺他也知道個大概。

實力還算不錯,不過比起自己還要插上許多,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是如此。

自己若要殺他,應該也就兩三招的時間。

只不過現在是在內城之中,人多眼雜,還有張峰在,他如果動手肯定會暴露。

誅殺同僚,這也算是重罪,恐怕到時候他也會上了那府衙的公示牌。

如今剛剛步入正軌的生活便會蕩然無存。

所以他在猶豫。

看到白鷺眉頭緊皺的模樣,單文傑臉上露出一模冷笑。

"怎麼這就怕了,你不是天才麼,不是一上任便抓了兩個公示牌上的盜匪麼!"

一邊說著,單文傑向著白鷺緩緩走去。

“我告訴你,就你這種貨色,我一隻手便能震殺你!”

話音落下,單文傑已經又是一掌拍向白鷺臉頰。

白鷺微微側頭避開,只是手掌還是不可避免的掃到了昨晚脖頸之上的傷處。

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瞬間淌出血來。

“你應該慶幸,這裡是內城,你是我的同僚,否則你今日斷無活路,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吧,記住禍從口出這個詞!”

看到白鷺的狼狽模樣,單文傑目光冰冷。

“呼!”

白鷺長長吐出口氣。

摸了摸頸側的血漬,看著手中沾染的鮮血,目光逐漸平靜,沉寂。

他嘴裡輕輕嘟囔著,身上氣勢徒然一變。

他決定了現在就要弄死他。

什麼生活不生活,既然這小子找死,那今天他就教教其怎麼做人!

白鷺臉上一抹暴虐浮現,正要動手。

“住手,何人敢擾亂城內治安。”

突然,樓外傳來一陣喧鬧,竟是十數名手持弓弩的捕快圍在了這裡,其中還有三名身穿黑衣的緇衣捕頭在。

顯然是酒樓老闆,見情況不對直接報了官。

而且點名了是有武者在,所以才來了這麼一波。

幾名捕頭皆是有些面生,看樣子是其他青衣捕頭麾下的緇衣。

見到這,單文傑也是停下來動作,只是冷哼一聲。

“今天就先放過你,這只是一個小教訓,以後給本公子小心一些,否則下次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說完,單文傑也不理會一眾已經闖進來的捕快,轉身就走。

白鷺一言不發,目光在一眾緇衣和捕快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身形遠去的單文傑身上,直至消失在視野之中。

“誤會,都是誤會,王捕頭你們怎麼來了。”

張峰顯然認識來人,三兩句話便與幾人交代了情況。

賠了些錢財後,這才帶著白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