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晨見又多了一群不認識的人,心裡也是升起一絲焦慮,趕忙問蕭瀟:“這些人是哪來的?”
蕭瀟還在觀察著場中的局勢,全身都籠罩著一層白色的魂力,盡力的使用著自己的魂力去開啟《狩獵視覺》,嬌小可愛的臉龐顯露的盡是凝重。
“多半是飛賊,飛賊大多是一些犯了事被官府通緝的人,逃往了這些原始的地方討生活。”蕭瀟一邊回答著,一邊觀察。
“哦豁!那我們怎麼辦,要去救他們嗎?”
“不能急,裡面好幾個人的境界我都看不清!我估計師兄他們肯定是打不過!但按理說這樣的情況師傅應該出手了!可是他沒動!應該是還想讓我們自己應對應對!”蕭瀟理性的分析道,這一刻,這位小師姐眼中的神色掩蓋了這個年紀本該有的稚嫩,讓麟晨心裡陡然升起了一絲沒由來的安全感。
而眾人的大師兄,作為所有人裡年紀最大境界最高的人,自然也看出了來人實力不俗,並且對方有備而來,所以不敢太過激進,只見他握拳躬身,以非常卑微的姿態說道:“諸位好漢!我看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既然這些是諸位好漢所部之局,自然該交於諸位處置,但我們幾兄弟也是賣了苦力,不知幾位好漢,可否留點‘湯水’給我們幾兄弟分一分,也免得一直受凍捱餓啊!”
那群人的領頭聞言,撇著眼,一邊玩弄著手中的大砍刀,一邊前後打量眾人,見眾人雖穿得不算大富大貴,但也乾淨整潔,心不像是富貴人家來的,況且這附近荒山野嶺,人跡罕至的,哪個大門大派會跑這種地方來打魂獸啊?再加上對面領頭的說話這麼客氣,便心裡斷定,這幾人必定是這周圍某個村落小鎮裡的散修。於是臉色一變,一副極為囂張的氣焰陡然升起!譏諷的朝著李大苗道:“你這小子,倒是挺分得清局勢。不過,你想跟我分杯羹,是覺得沒有你們出力,我們就拿不下這堆畜生唄?”
眾人聞言,心裡皆是一沉,不斷地祈禱著師父趕緊出手吧!而李大苗也趕緊解釋:“不敢不敢!我們只是想吃頓飽飯,如果幾位好漢不願意,我們走就是了!走就是了哈!”說著就張開雙手,欲掩護眾人撤離。
“我讓你們走了嗎?”聽完李大苗的解釋,這幫人更是確定了這些人背後沒什麼勢力,想多撈上一筆油水,畢竟當流寇飛賊,可不嫌棄手上能吃飯的東西多。況且就算這些人背後有人,報復起來,自己往山裡一躲,想報仇也找不到!
眾人聞言,心裡頓時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欲撤離的身軀頓時僵硬在原地,李大苗不愧是最年長的,懂得一些與人溝通的道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憨著臉笑嘻嘻的就走向對面領頭的,道:“好漢你看,我們這都是些貧苦人,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也沒什麼好東西給您,您就放了我們吧!”
“啪!”那老大聽完直接就給了李大苗一巴掌,強悍的力道頓時讓他腳下踉蹌著退後了好幾步,捂著臉被眾人扶著才站穩腳步!打完一巴掌的飛賊頭領也不廢話,直接下令道:“把他們的包都給我扒開,值錢的都給我帶走!”
說罷那些圍了半天一直看戲的小弟們就欲“磨刀霍霍”!
而向來沉默寡言的張清河這時終於忍不住了,“你們這幫人怎麼這樣啊!我們什麼都沒有,何必這麼羞辱人呢?”
張清河的父親是張老的弟弟,在魯斯城裡也算是有一定地位的人!可清河的父親實力並不出眾,這才被送到張老這裡修行,可他來這裡還沒兩年,早些年的時候在家,父親向來教導的都是人人平等,讓他不能做那些欺軟怕硬的事情!再加上鎮子裡的人都和藹可親,從沒見過什麼土匪行徑!導致他現在有些忿忿不平!
可是這樣的話語在土匪的耳朵裡那就不一樣了,反而激起了土匪心裡的暴力慾望。只見那土匪頭子大吼道:“給老子全部綁了!”
一眾小弟頓時飢渴難耐的拔刀就要砍,大戰一觸即發!
那李大苗、李二河兩兄弟瞬間就召喚出魂器,一人手拿長槍、一人手握鐵棍,都與兩名飛賊打得有來有回,那唐燦也是不弱,迴旋刀在手中像輪子一般旋轉飛舞,雖在兩名土匪的手裡節節敗退,但也在權力之下拖住了兩名飛賊!但剩下的三人就沒那麼好受了,沒有魂器,手裡還沒有一把像樣的武器,赤手空拳,沒一會兒功夫就掛了彩!這也導致本來能堅持的三人在敵人越來越多的情況下敗下陣來!半炷香時間都沒有,六人就跟捆粽子一樣被一一的綁在地上羅列開來!
結束戰鬥,一眾飛賊小弟抱著眾人的包就諂媚的來到領頭的面前,領頭的開啟一個,發現裡面全是竹筒!有些臉黑的又開啟一個竹筒,發現裡面裝的居然只是水,不信邪的他又開啟一個,居然還是水!直到所有的包被開啟,那竹筒已經壘起來了一座小山!
領頭的臉徹底黑了!本以為敢打那入界境魂獸注意的起碼手裡也得有個一斤半斤的寶貝!沒想到全是窮小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無能的怒吼道:“給他們穿的全扒了!兄弟們回去換身新衣服!”
正在林子裡圍觀的麟晨二人眼睜睜的看著六位師兄被捆成粽子一樣扒衣服,心裡同時升起一絲茫然,二臉懵逼的對視一眼!麟晨下意識的就伸手去蒙蕭瀟的眼睛,被蕭瀟一把拍開。
“你幹嘛?”
“爸爸說男女授受不親!”
場中,六人的衣服全都被扒光了,只剩下一條短褲在身,個個低著頭一陣咬牙切齒,不過搞笑的是,李大苗和李二河如此雄壯的兩兄地居然穿的是紅色三角褲!
“嘿嘿!老大!這。。這兩小子本。。本命年!”一名身形瘦弱,弓腰駝背的飛賊小弟對著飛賊領頭的說道。這個飛賊沒有參加剛才的戰鬥,看樣子是飛賊隊伍裡的軍師!
“去你的!”老大一把推開軍師那臉頰深陷,骨瘦如柴的猥瑣臉,朝著其餘小弟下令道:“收拾戰場!回營!”
“等。。等。。等一下!老大!”那軍師見要撤,趕忙制止道:“這。。這。。幫人,看起來。。還還還有那麼點實力!放虎歸山的話,我。。我。。怕有麻煩啊!”
這幫飛賊雖說行徑上有些不道德,但也沒對眾人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不過是打鬥的時候被劃了幾刀,被扒了一身衣服,看上去也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人!可這軍師的建議屬實就有點不道德了,而且由於說話結巴,許多小弟也聽見了,他這個做大哥的自然也是需要有所反應,不然那不是把兄弟們的安危給拋棄了嗎?因此,本已下令撤離,現在又改令讓小弟殺人滅口了!
而觀戰的二人頓時焦慮起來,本以為飛賊就要撤了,誰知那群飛賊收拾著收拾著就又抽出刀走向被綁的眾人。
蕭瀟見狀,心裡不由的一陣腹誹,怎麼師傅還不來,不會是在哪個屬下睡著了?還是說他覺得自己打不過,放棄了?不過蕭瀟還是更傾向於師傅還在考驗他們,雖然自己只來了半年多,可張老在鎮上德高望重的印象早就刻在了她心裡!可眼下的形勢由不得多想了,要是師傅真睡著了,自己就必須上去拖延時間。
“衝!”蕭瀟輕聲對著麟晨一喊,下一刻就已經“飛”了出去,一柄銀白色的長劍不知何時被緊握手中,在地面劃過一道殘影,直奔人群!
麟晨此時還沒反應過來,還趴在那不知所措,腦子一片空白的她也跟著衝了出去,一路上都還在想,我要不要帶上刀?
就在麟晨屁顛屁顛的跑著時,蕭瀟已經到了,一陣寒芒閃過飛賊的脖頸,那飛賊還沒反應過來,又有另一名飛賊腹部被刺。不過蕭瀟雖然速度快!可是好像攻擊強度不怎麼樣,兩個飛賊只是一個捂著後頸、一個捂著肚子破口大罵!這時候飛賊們全都反應過來,朝中招的地方望去,但看清楚來人居然是一個還沒發育的小姑娘時似乎還有點不知所措!就這麼一會兒,蕭瀟閃轉騰挪再傷一人!
“我去你大爺的!”這些土匪的速度也不慢!蜂擁而上朝著蕭瀟就砍了過來,可速度始終慢那麼一點,被蕭瀟溜著東砍一下、西刺一下!而麟晨此時也搖搖晃晃、屁顛屁顛的趕了過來,嘴裡還“啊”的大喊著,躲在林中的張老看到這一幕也是無奈的捂著臉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真笨啊!快用魂器啊!”
不過此時的張老有些奇怪,他的另一隻手裡還拿著一個羅盤一樣的東西,自己的藍色魂力正源源不斷的湧入羅盤正中懸浮的一顆碧綠色光滑圓珠,似乎在操控著什麼!
被溜得團團轉得飛賊們看著這路都沒走得穩還氣勢洶洶的小屁孩,頓時像抓住了軟柿子,又一窩蜂的朝著麟晨砍去,不過麟晨的速度可不比蕭瀟,一時間蝸牛看了都替他著急起來!不過麟晨似乎是很有潛力的,每一次飛賊要追上了,他總能加速一點,讓飛賊的攻擊落空!可麟晨自己才知道,自己是真著急啊,體內的魂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體內瘋狂的亂竄,渾身熱的都要燒起來了!
“真踏馬一幫廢物!”那遲遲未出手的老大見小弟被當成狗遛,瞬間心裡就燃起一股火,朝著麟晨一躍而出!不過眨眼間,麟晨的脖子就被那飛賊老大給捏住吊在空中!
這一下,不僅是蕭瀟,還有被捆住的六人,看見小師弟像小雞仔一樣被拎起來,全都焦急著大喊,“師傅!你再不出來,小師弟就沒啦!”
而蕭瀟也一不注意,被一刀砍中了胸口!這一下疼得蕭瀟齜牙咧嘴!
可張老還是沒出現,麟晨的臉已經變紫,雙腳奮力的亂蹬著,飛賊老大被激發出了對殺戮的渴望,一動不動的就看著麟晨掙扎。慢慢的,麟晨的雙腳不再亂蹬,張老此時正欲出手!可天空卻突然暗了下來,地面上開始升起陣陣黑霧!那飛賊老大被這一幕嚇了一跳,手上一卸力,麟晨就掉了下來!不過他似乎沒死,也沒暈過去,像只蛤蟆一樣趴著,臉色陰沉得可怕!
眾飛賊更是不知所措,心中開始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周遭的魂力正以一種可怕的速度瘋狂的捲入麟晨的身體,使得周圍的空氣流速都快了起來,呼呼的颳起了風!
不過飛賊老大畢竟是老大,他立馬意識到這場景是這個小屁孩的能力,正欲抬手了結,可張老此時也出手了,只見一道藍色幻影一閃而過,飛賊老大就身首異處了!可張老壓根沒理會那人,蹲下身看了一眼麟晨,眉間無比凝重!他抬手朝麟晨的後頸捏了一下,麟晨就再也維持不住趴著的動作,失去意識的徹底趴倒在地!
黑夜瞬間褪去,滿地的黑霧也緩緩下沉,最終消失不見!張老手握羅盤,扛起麟晨,轉身狠狠的瞪了一眼這些毛賊。毛賊見老大這麼輕易的就被幹掉了,哪還敢反抗!紛紛四散逃離!
“我讓你們走了嗎?”張老雄渾的嗓音響起,眾飛賊頓時嚇愣在原地,跟剛才他們逼迫六人的場景如出一轍!“給我徒兒們把衣服穿上!”
眾人哪敢不聽,慌慌張張的就拿著剛才扒下來的衣服來到眾人面前,解開捆綁他們的繩索欲為眾人穿衣!
蕭瀟甚至忘了治療傷口,捂著胸口,踉踉蹌蹌的來到張老跟前,關心的問道:“師傅!小師弟剛才這是怎麼了?”
張老扛著麟晨,收起手中的羅盤,解釋道:“這應該就是他的魂路給他的能力!你能感受到剛才的能力有什麼作用嗎?”
蕭瀟捂著胸口,胸口的衣物已經被鮮血染得發黑了,使得他嘴唇乾裂、失去色澤,彷彿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張老見狀拍拍她,補充道:“你先療傷吧!回去再告訴我!”說著就轉身,黑著臉朝剩餘的飛賊走去!蕭瀟也聽話的就地打坐,開始自我療傷。
張老隨手撿起一隻木棍,來到眾人跟前,聽不出情緒的朝著飛賊道:“把你們的衣服脫了!”
“啊?”剛穿好衣服的六人發出驚呼,心想師傅還有這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