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把他們引到關男奴僕的院子裡。趙瑾兒看著這些人衣衫襤褸不堪的樣子,有的被鐵鏈拴著,有的被關在籠子裡,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惡寒。李大海見狀,連忙走上前來對她說:“小姐,這裡太髒亂了,您到後面去吧,我來挑選就好。”趙瑾兒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退出去。

就在這時,她聽到一陣難聽的大罵聲和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音:“你們服不服?你們服不服?”趙瑾兒循著聲音望去,只見有四個人雙手被繩子捆著,吊在架子上,雙腿也被腳鏈子拴著,懸掛在那裡。旁邊有幾個人不停地用鞭子抽打他們,並質問道:“你們服不服?你們還跑不跑?”而那四個人則怒視著他們,眼神中充滿了不屈和憤怒。

“你還敢瞪我嗎!”緊接著,又是一陣清脆響亮的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音響起。那人忍不住大喊出聲:“啊……”然而,即便如此,那些人也沒停手。趙瑾兒還沒有離開院子。李大海連忙說道:“小姐,這裡太髒了,還是讓我去看看吧。”趙瑾兒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李大海才走上前去,牙婆也緊跟著他一同前往。

“別打了!別打了!”李大山看著那幾個人,伸手摸了摸他們的胳膊和腿。然而,那幾個人卻惡狠狠地瞪著李大海,嘴裡罵道:“媽的,狗腿子,別碰我們!”

李大海說:“我看幾位兄弟都是有身手的人,想必不會輕易屈就。只是不知道各位為何會落到如此地步呢?不過我想,諸位肯定也不希望被人這般毆打辱罵吧。我家小姐心地善良,如果你們不嫌棄,可以隨我家小姐一同回家。平日裡幫忙看守門戶,農忙時節則乾點農活。若是你們不願意,那我便再去瞧瞧其他人。”

聽到李大海這麼說,幾人對視一眼後,李大海正要直接轉身離去,其中有一個人卻叫住了李大海,說道:“這位大哥,請稍等一下。我們願意跟您回去。”其他三個人說:“大哥……”“行了,你們如果當我是大哥就聽我的。”那個人說道。

李大海對著趙瑾兒點了點頭,表示他已經和對方溝通好了的意思。趙瑾兒同樣以點頭作為回應後,李大海便轉身與牙婆一同商討起價格來。

此時,王大山一直在旁邊觀察著李大海的表現,對於這個人,他感到非常滿意。能夠為瑾丫頭找到這樣一個合適的助力,他也由衷地感到高興,不然過幾天忙了他真不知道要怎麼分身,他甚至都想好自已家藥材僱人了,可是他又不放心,這下好了。

這邊的手續辦理妥當之後,趙瑾兒帶領著他們走出牙行。她對著那四個人說道:“我確實需要一些看家護院的人和打雜的小廝。而且,可能有時候還需要你們幫忙幹些農活。因此才將你們買下,如果你們對此不情願,可以選擇離開。不過,賣身契我是不會給你們的。等你們掙夠了贖身的銀子,再回來將銀子交還於我,我自然會還你們自由之身。我所需要的是對我絕對忠誠之人,如果你們心有不甘,我也不會勉強,一切都由你們自行抉擇。”

聽到這番話,四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跪在了趙瑾兒面前。他們齊聲說道:“我們誓死效忠於小姐!”其中一人更是向趙瑾兒表明道:“我們四人乃是親兄弟,我是家中老大,名叫丁老大。那個是丁老二,丁老三和丁老四。家中有一老母,奈何老母生病,沒錢看病沒有辦法,才行偷盜之事。”

停頓一下繼續說道:“我家老三結識了一個名叫李大壯的人,他向我們透露道吳氏酒樓的生意異常火爆,想必一定賺得盆滿缽滿。於是乎,我們便將目光瞄準了那裡。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我們尚未動手之際,卻被對方識破了計劃。緊接著,我們被押送至縣衙,隨後更是被轉賣至牙行。可憐我們的老母還沒錢治病,我和老二家妻兒還無人管,我們真是後悔死了當初的決定。”趙瑾兒疑惑不解地說道:“按理說,偷竊罪行少說也該判處十年監禁吧?為何反而要被販賣為奴呢?”丁老大也附和道:“是啊,我們對此也是一無所知。實際上,相較於淪為奴隸,我們寧可選擇坐牢。”此時此刻,趙瑾兒似乎想明白什麼似的。

趙瑾兒帶領眾人再次回到吳氏酒 樓,此時已錯過飯點,店內客人寥寥無幾。店小二見到趙瑾兒回來,連忙迎上前去,說道:“表小姐,您來啦!”接著,他又瞥見了丁老大等人,不禁驚訝地問道:“你們幾個怎麼又來了?”趙瑾兒向他們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這時吳月白也走了出來,看到丁老大他們同樣到十分詫異。趙瑾兒說:“他們是我從牙行買回來的,說說什麼情況?”

吳月白說了那天趙瑾兒說讓他注意一下,他便特意安排好了一切事宜,讓小二和大廚等所有人沒有特殊情況時都住在酒樓裡。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那天,他竟然意外地發現了幾個行蹤詭異、鬼鬼祟祟的人。這一舉動引起了周圍鄰居們的警覺,大家齊心協力將這些可疑之人抓住,並一同送往官府。

這件事情實在是詭異至極,在這裡,有人偷竊並沒有被判入獄服刑的人,反而被賣掉了;而在另一邊,卻有一個偷竊者竟然被直接放走了。這種奇怪的現象著實讓人感到詫異。趙瑾兒隨即前往櫃檯,寫下了一封信,並將它交給吳月白:“請舅父按照信封上的地址儘快寄出。我心中有種預感,覺得安平縣即將發生重大變化。”在場的所有人都對趙瑾兒的言行感到驚訝不已。

從 吳氏酒 樓走出來後,趙瑾兒拿出五兩銀子遞給丁老大,說道:“聽說你的母親生病了,你們四人之中可以挑選一人外出為你母親求醫問藥,待母親病情好轉後再返回。剩下的人則留在這裡,幫我整理新家和照看庭院。”

四兄弟整齊地跪下來,向趙瑾兒磕起頭來,並說道:“小姐,請放心!從今往後,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和危險,但憑小姐有所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們都絕不退縮!”趙瑾兒心中暗自思忖道:“對付這些一根筋的硬漢,果然這種收買人心的手段好用啊……真是什麼時候都不過時呢,倒也挺管用的。”

最後決定由丁老大先行返家探望其年邁的母親,而其餘人則跟隨趙瑾兒一同返回趙家村。

剛剛抵達村口,便傳來了嘈雜喧鬧的聲音。原來,張老婆子正帶著趙大年、李春芝大聲嚷嚷著,她站在新宅門前,氣勢洶洶地喊道:“你們這些賤骨頭!你們都是我孫女買來的,你們都是下人,我是老夫人,這可是我孫女的房子,憑什麼不讓我進去?我今天就是要搬進去住!”

這時,只見李氏率領著董氏的以及四個小丫鬟勇敢地擋在了最前方,李大海的兩個孩子緊緊守護在吳氏身旁,默默地站在後方支援著他們,趙瑾兒心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