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兒的目光開始搜尋這些的人,很快她就注意到了目標。那是個五十多歲的婦女,看著面善,身旁還站著一男一女顯得有些窘迫,以及兩個孩子。趙瑾兒壓迫感十足地盯著這群人,牙婆說道:“姑娘,這是一家五口啊。那位年紀較大的婦人是那個男人的母親。而旁邊那位婦人則是男子的妻子,那兩個孩子是他們家的孩子。你既可以單獨購買其中一個,也可以全部買下。”
趙瑾兒再次轉頭掃視了一下另一邊,那裡站著一群衣著破爛不堪的女孩們。當這些人看到趙瑾兒的視線掃過來時,她們立刻向趙瑾兒奔去,但卻被一旁手持鞭子的壯漢抽了回去,並警告道:“都給我老實點!若是衝撞了貴人,豈是你們能夠承擔得起的責任!”這群人被嚇得渾身顫抖不止。
趙瑾兒全神貫注地盯著這群人,她的目光逐一掃過每一個人。從這些女子的眼神中,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渴望——那種希望被她選中並帶走的願望。因為對於她們來說,如果被趙瑾兒買下,或許會成為一名丫鬟;但若是落入其他買家手中,命運就難以預料了。有些男人購買她們可能是為了娶作妻子或納妾,結局好點,如果是玩物或者倘若被那青樓的人買走,恐怕將生不如死。
趙瑾兒仔細審視著這些人中,突然注意到有幾個女子只是靜靜地站在遠處,低著頭,既不言語也不哭喊,她們似乎圍繞著某個人,形成了一道屏障。趙瑾兒逐個打量過去,這時旁邊有人告訴她,這幾名女子來自一個大戶人家,是那家的丫鬟,十分懂規矩。如果趙瑾兒看中了,完全可以一併買下。趙瑾兒聞言道:“大娘,我能和她們說幾句話嗎?”那位牙婆連忙應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於是,趙瑾兒邁步上前,注視著那幾名沉默的女子,並未開口說話。
在那幾個人中間,有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子,宛如一朵清新脫俗的花朵般引人注目。她似乎洞悉了某些事情,眼神中閃爍著堅定和決心。她開口說道:“你們是否願意跟隨我一同前行呢?”然而,那幾個人並未立刻回應,沉默瀰漫在空氣中。
片刻後,站在中間的那人打破了沉默:“你們還是跟她走吧,這樣會更好一些。”其中一人連忙說道:“小姐,我們不會離開您,無論如何都會追隨您左右。”牙婆則壓迫性地插話道:“什麼小姐?到了這裡你們就是待售的貨物!這位姑娘看重你們,給了你們機會離開,你們必須聽從安排。”
那幾個人低頭不語,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趙瑾注視著中間的那個人,輕聲問道:“那麼,你是否願意跟我一同回去呢?”只見她緩緩抬起頭,目光與趙瑾兒交匯,兩人對視著,彷彿時間都凝固了一般。然而,沒過多久,那個人便垂下了眼簾,顯然無法抵擋趙瑾兒強大的氣場。
趙瑾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再次問道:“你真的願意跟我走嗎?”話音剛落,那個人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姑娘,請允許我跟隨您,但我能否懇求您將她們也一併買下帶走呢?”聽聞此言,其他幾個人紛紛跪地,表示願意一同追隨。
趙瑾兒說道:“多買幾個人倒是無妨,但能否給我個理由呢?”中間那位姑娘說:“姑娘把我們買下,日後願效犬馬之勞,對姑娘唯命是從。”趙瑾兒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些姑娘每個售價二十兩銀子。那位小姐則稍貴一些,需五十兩銀子據說識字會做生意。”
這時趙瑾兒注意到王大山緊緊的盯著那一家人,沒有說話,眼裡現出了激動之色。
趙瑾兒沒有多問,緊接著詢問另一家人的價格,得知男子要價三十兩銀子,女子十五兩,兩個小孩共十兩,老婆子則只需五兩銀子。趙瑾兒思索片刻,覺得尚可接受,便買下他們。緊接著又說那四個丫鬟都是懂規矩的二十兩,而中間那個面容姣好的則一百兩,能識字記賬。
趙瑾兒又向牙婆打聽是否有出售馬車的地方。那個人聽聞,暗自思忖這小姑娘年紀雖小,卻頗具膽識和財力,不僅一下子購買十人,還打算購置馬車。於是,她引領趙瑾兒來到隔壁的馬車行。馬車都是現成的,趙瑾兒精心挑選了一輛款式中規中矩、不甚張揚但看起來頗為滿意的馬車。她還挑中了一匹黑色且健壯的成年馬匹,又花進去了180兩銀子。
牙婆樂開了花,今天她真是碰到了大主顧呀。對趙瑾兒誇了又誇又說,“姑娘,以後你買人就來我這裡,保證讓你滿意!”趙瑾兒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她準備回去處理那十個人的契約事宜。
然而,就在這時,趙瑾兒突然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蜷縮在地上,用手捂著頭,一動也不動。趙瑾兒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她覺得這個人看起來非常熟悉。
趙瑾兒不顧牙婆的阻攔,徑直朝那個身影走去。牙婆連忙喊道:“姑娘,前面危險,不要過去了!”趙瑾兒停下腳步,詢問發生了什麼事。牙婆告訴她,那是一個不聽話的丫鬟,據說曾經在大戶人家做事,因為犯了錯被責罵後偷跑出來,後來被轉賣幾次,她開始不停地說瘋話,聲稱主家與外室勾結,害死了她家小姐。
趙瑾兒一聽,心中不禁一動,這情景竟如此似曾相識。她決定親自上前檢視。她走上前去,輕輕撥開那人的頭髮,當看清對方的面容時,她頓時大吃一驚——竟然是她的丫鬟,她前世的陪嫁丫鬟春桃!
趙瑾兒顫抖著雙手,試圖扶起春桃,但地上的人卻毫無反應。趙瑾兒此刻才察覺到她氣息奄奄,如果不及時救治,恐怕連性命都難保。趙瑾兒垂下眼,抖動著睫毛,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這……這個人要多少銀子?”牙婆看著趙瑾兒這般模樣,回答道:“小姐啊,此人已命懸一線,不僅是銀子的問題,您不如再瞧瞧其他人吧。若是將她買回去後嚥氣了,豈不是白白浪費錢財?我也是看在您是大主顧的份上才如此勸說。”
趙瑾兒表示她覺得這人尚有一線生機,可以嘗試施救。牙婆見她執著,表示那就以五兩銀子成交吧。隨後,趙瑾兒吩咐王大山去處理相關文書事宜,而她則親自取出一粒丹藥,放入春桃口中,併為她切脈診斷。令人欣慰的是,春桃的狀況似乎有所好轉。
待王大山完成手續辦理後,趙瑾兒詢問被她買來的男子是否懂得駕馭馬車。王大山激動的說:“瑾丫頭他會,他還能看家護院。”
趙瑾兒說:大山說你認識他們一家,在牙行的時候,我就感覺你認識他們一家,所以把他們買下。”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王大山說:“這是我的戰場兄弟。”一句話說了他們之間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