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海浪卷在沙灘上,腥澀的海味湧入陳陌和郝忈的鼻子中,兩人愣愣地看著波濤洶湧的海面,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聞前輩呢?”陳陌看了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人影,就連他們的感知之中,也沒有聞不語的氣息。
郝忈搖了搖頭,回想起他們被落在黃沙地的場景,他們兩人筋疲力竭的動彈不得,聞不語說去看看,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之後兩人也不知怎的,來到了海邊。
“現在怎麼辦?”郝忈看著身後的黃沙,又看了看一望無垠的大海,他實在不想從黃沙之中回去,但不回去,大海的盡頭又是什麼?
陳陌看著翻湧的大海,眼神堅定地說道:“往海的那邊走,說不定還能有出路,之前餓了還能捉點魚吃,總比沙漠一點生機都沒有要強吧。”
“那聞前輩怎麼辦?”郝忈說道,他們三個人一起來的,回去就兩人,總感覺不太好的樣子。
陳陌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們現在還沒脫困呢,說不定,之後你我也會像聞前輩那般,消失得無影無蹤,若是到了那個時候,那就拜託....”
“滾你孃的,說什麼喪氣話,走!”郝忈沒有讓陳陌繼續把話說完,率先朝著海上飛去。
陳陌緊隨而上。
.....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神霄閣,今日山中,忽有紫氣東來,籠罩著整個神霄閣,神霄閣弟子紛紛出來納福,在眾人沉寂在這祥瑞的氣氛之中,兩團紫氣團凝聚,出現在神霄閣的不同地方。
“怎麼回事?”有人驚疑著,卻道不出個所以然。
但在山中的一些老前輩,看著這樣的祥瑞,就已然明白怎麼回事,紛紛喜極而泣,嘴中唸叨著:“神霄閣的大喜之年,祖師護佑,耀我道家。”
這段時間,神霄閣關閉山門,謝絕來訪的一切香客,眾弟子也被山中執事命令也不能隨意走動,趁著這個機會,潛心修行。
過了數日之後,忽有金光破開雲霧,衝散了凝聚已久的紫色,然後有一道身影衝向半空之中,隨著那道身影的出現,一具仙師虛影凝現在天上,如天神顯靈,俯身看著神霄閣。
然後事情沒有結束,幾息之後,又一道金光衝破雲層,照射在神霄閣的某處,隨後,一道倩影,赤腳升空,玉足踏立在虛空之中,身上道服衣袂飄飄,一把拂塵持於手,白鬚搖搖,正是神霄閣仙子趙素淺
趙素淺緩緩睜開眼簾,五色流光在眼眸中閃爍了一下,隨後在她身後,一尊女子仙師虛影浮現,靜柔低眉地俯視神霄閣。
這一日,神霄閣小師叔,趙仙子,同時步入天師境。
與此同時的神霄閣山腳,胖和尚不驚,帶著一個小和尚不顧神霄閣弟子阻攔,拾階而上。
小和尚抬頭看著天空中兩尊仙師虛影,好奇地問著胖和尚道:“神霄閣的人為了迎接我們這麼隆重的嗎?那師伯是不是把佛祖請出來?”
“佛祖是來論道的,不是用來顯擺的,他們就是怕我們來找他們論道,先給我們一個下馬威,你可不要被嚇到了。”不驚和尚揉著小和尚光禿禿的腦袋,一本正經地說道。
“師伯!”小和尚扭動著身體躲開胖和尚的手抓,惱怒地說道:“出家人的腦袋不能摸,萬一師伯把我的道理都摸沒了,你回去向佛祖請罪去。”
“哎呀,只是師伯給你傳授點法力,免得你自亂了陣腳。”不驚和尚臉不紅心不跳地狡辯著。
小和尚“哼”又抬頭看著天上的兩人,有些難為情地說道:“師伯,我能不能只和趙仙子辯論。”
“為什麼?”不驚和尚問道。
“因為那什麼小師叔看著太蠢了。”小和尚直言不諱地說道。
“難道不是因為趙仙子太好看了嗎?”不驚和尚狡黠地看著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和尚,看著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又瘋狂地搖著頭。
不驚和尚惆悵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啊,身為刀屠寺之人,可別被刀屠了。”
在兩人悄摸摸說話的時候,天空中傳來趙溪泠的斥責之聲。
“放肆!莫要以為本仙不敢不講道理的一劍。”
......
大武王朝的某處,一座山巔之上,有座古老的亭子,亭子之中,一箇中年男子與一個貴婦般的女子對坐,兩者之間,有一個棋盤,黑白棋子密集羅列在棋盤之上。
男子執著一枚黑子落入棋盤之中,臉上浮現出笑容,收攏了一下衣袖,端坐著看著對面的女子,高興地說道:“陛下,我贏了。”
女子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最後嘆了一口氣,認賭服輸:“罷了,朕就不再追查你們天機閣的底細了。”
“甚好。”男子笑了笑說道。“在下此次現身與陛下見面,也只是讓陛下不要廢這些精力而已,天下子民還期盼著陛下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實惠,我們天機閣只不過是一副調味劑,讓這個天下更加有趣一些而已,您說是嗎?”
武靈兒不置可否,眼前的這個男子太普通,又太神秘,至今都未透露過一點根底。
武靈兒站起身,男子起身相送。
“最好如你所說。”
“定然,歷史可以作證。”男子不慌不忙的說道。
“走了。”武靈兒朝山下走去。
“祝大武王朝國運昌盛,祝陛下名垂千史。”男子對著武靈兒躬身行禮,言語誠懇。
“對了。”武靈兒停下腳步,頭也沒回地問道:“剛才我們下的棋叫什麼來著?”
“回陛下,此乃五子棋。”
......
多年以後,大武王朝,政通人和,欣欣向榮,陛下坐守長京,太子巡遊天下,如今天子年歲已到,宮中已經傳出了選妃的訊息,一時之間,風起雲起,新的美榜女子,各個“摩拳擦掌”,誰不願意當一下大武王朝的第一個皇后?
一些人知道太子巡遊,或邀請,或偶遇,都想與太子見上一面,總之,花招盡出。
在大武王朝荻花州,一處名為暖蘊谷的地方,那裡有一片藥田,谷中有采藥女,與一位丹道師生活在這裡,據說這採藥女人生得很漂亮,雖不在美人榜卻也不差多少,而那位丹道師更是很久之前,美人榜的人物。
今日,一車駕駛入谷中,被谷中的兩位護谷高人所攔截,但知道車駕主人是誰後,都恭敬地放行,但也只能車駕的主人獨自一人進入谷中。
一黑衣男子獨自走入谷中,看著藥田裡那些他這見識多廣的人都說不少來的藥材,有些自行慚愧。男子悠然的走在小路上,看著不遠處一個倩影正在拿著一小鋤頭與藥材打交道,朝轉身朝著那走過去,忽然,一道從遠處急吼吼趕來的身影將那個男子攔住。
“草民郝一劍,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武孑輕輕“嗯”了一聲。
“太子,您來這泥土之地有何貴幹?”郝一劍的語氣明顯有些不善。
“尋人。”武孑淡淡地說道。
郝一劍明顯沒有讓路的意思,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太子,此間女子可配不上您的身份,若是太子需要,我倒是認識美人榜第三的...”
“沒興趣,本宮只對那位姑娘感興趣。”武孑油鹽不進地說著。
“不行!”郝一劍壯著膽子說道,只是他後面的話沒說完,那邊的女子就出聲打斷他。
“讓他過來。”
“不行!”郝一劍依舊否定著。
“這裡是藥谷,我才是這裡的主人,要是你還這麼肆意妄為,以後就別踏足這裡。”女子厲聲說道。
郝一劍咬牙切齒,生怕惹女子不高興,最後還是把路讓開。
武孑對好一劍狡黠一下,更是把郝一劍氣得牙癢癢,最後憤然離去,與那谷中的兩個護谷高手切磋撒氣去。
“太子哥哥,您這大老遠過來就是為了氣郝一劍?”女子沒有起身迎接,繼續搗鼓著她的藥田,而太子很隨性地在一旁的田壟上坐下,看著女子勞作。
“不是氣,是讓他知難而退。”武孑心平氣靜地說道。
“太子哥哥,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女子絕情般地說道。
武孑並沒有因為女子的拒絕而情緒有所變化,只是問道:“為什麼?”
女子停下手頭的工作,看著田壟上坐著的太子,說道:“你說這是為什麼,大兄。”
武孑神情一頓,兩人相互看著,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武孑才開口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是姨娘看出來了嗎?”
女子露出震撼的表情,看著武孑,訝異地說道:“還真是!?”
“陳遲卉,你詐我?”
“誰知道你這麼好詐,太子哥哥,看來你的修心還不夠。”陳遲卉對著與孑坐著鬼臉說道。
“姨娘知道此事?”武孑問道。
“不知道,但猜疑,因為娘曾說過,小時候的你,有點像我爹。”陳遲卉說道。
“還是不要告訴姨娘吧,畢竟這也是上次母后病重的時候告訴我的,後來母后奇蹟般的好了,讓我保守此事,或許母后就是怕我們會走向那一步。”武孑說道。
“陛下洪福齊天。”
“那這就是我們兩,不,我們三人的秘密,行不?”武孑伸出手,拇指彎鉤。
陳遲卉笑容嫣然,也伸出自己的手,與武孑拉鉤,手腕處露出武孑送給她的那枚穿著紅線的銅錢。
就在這時,山谷的另一邊,傳來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要不要和郝一劍解釋一下?”武孑說道。
“不要,這樣很好。”陳遲卉笑嘻嘻地說道。
“陳師叔去哪了?”武孑說起這個稱呼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不自然。
“我也好久沒見他了,他和郝叔還在到處跑,尋找著聞師伯的蹤跡。”陳遲卉也無奈地說道。
......
又過了好些年。
江湖上出現了一個極為年輕的五境武者,女子帶著面具,善使一刀一劍,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因為沒人贏過她。
又一場戰鬥之後,面具女子回到山中偏僻的家,還未進入家門,就看到家中丫鬟有些不自然地在門口恭候。
“小,小姐,您回來了。”
“不好!”女子反應過來,轉身就想跑,但屋子中傳來一個女人之聲。
“丫頭,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斷你爹孃的腿!”
屋外女子悻悻然轉身,強顏歡笑地朝屋子中走去,已經屋子,就看到兩個雖然上了年紀的婦人在等著她。
“呀,奶奶,外婆,您們怎麼來了?”女子撒嬌地摟著屋子中兩位臉色不善的婦人。
“再不來,你都要翻天了。”一個婦人慍怒著。“郝丫頭,真是好丫頭,瞞了外婆這麼久...”
“外婆,你吃了沒,我學會了一道名菜,今日親自下廚。”少女立馬打斷外婆的責罵。“家中有爺爺和外公抓回來的冰原異獸,可好吃了。”
“不要提你外公和你爺爺。”
女子吐了吐小粉舌,她知道她的外公和爺爺,雖是當今最厲害的兩個人,但她知道,他們還有怕的人。
她的爺爺,郝忈。
她的外公,陳陌。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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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圈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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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次寫書,本來中途打算棄了,想想還是寫完,給自己一個交代,也很感謝看到這裡的各位道友,這本書的完本有你們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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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完結於除夕夜,住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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