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知道徐南潯心意的黎溪下意識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顧知卿。
此時的他微微側首望著身邊的女孩,低垂著眉眼,神情被臺上的燈光照得有些模糊,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她總覺得徐南潯這番話意有所指。
難道顧三爺做了什麼不守男德的事被她逮到了?
想到那丫頭中場出去一趟回來之後,情緒就不大對,難道是抓到顧三爺和人私會?
黎溪滿腦子疑問,琢磨不透。
而不知道徐南潯心意的人就開始在底下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徐南潯?這個名字第一次聽?是個新人?”
“對,一個新人,僅憑一首曲子就拿了獎,真是羨煞旁人。”
“那首曲子我也聽了,也還行,不過得獎倒是有點超乎意外。”
前排兩三個男作曲人,看著臺上徐南潯被主持人圍著提問,與獎項失之交臂他們心裡難免有些不舒服,不過說出去也都是些有名有姓的作曲人,心裡再不爽也控制著。
誰知,一旁聽他們說話同樣是個新人作曲家的男人不屑輕斥出聲。
“呵呵,不過是靠流量譁眾取寵,憑實力她一個女人啥也不是?”
話裡話外透露出一股子檸檬味。
“咋滴,你還性別歧視?”
慕時遇聞聲,突然一回頭,目光危險的緊緊地盯著他。
“慕、慕總。”
男人一看是慕時遇,不得伯樂賞識的憤懣瞬間熄火,哪裡還有剛才一絲的不屑輕狂。
此人王波,在圈子裡混了兩三年了,給人作了五六首曲子都不溫不火,反響平平,也好幾次與最佳作曲人失之交臂。
看徐南潯拿獎,心裡憤懣,這不,趁著別人討論,發洩心中的不滿。
當然,他還有個小心思,希望坐在前排的那些資本注意到他,搏一搏眼球,在資本面前刷一刷臉,再給自己的曲子拉幾個投資。
結果不成想,慕時遇就坐在前面。
想到徐南潯和慕時遇認識,如今又被他聽到說人壞話,不由得有些膽戰心驚。
慕時遇敲了敲椅背,神情懶散地又問了一遍,“性別歧視?”
“不......不敢。”
即使有性別歧視也不能說,記者可都在呢。
一個不好給他爆料出去,就憑外面那些個女權博主都夠他喝一壺的。
慕時遇頂了頂後牙槽,笑的張狂又危險,“不敢啊,那就是有嘍。”
王波抖了抖,趕緊改口,“沒有沒有,我沒有任何性別歧視。”
“那你覺得徐南潯這獎拿的怎麼樣?”
這回王波措辭了一番,“實至名歸。”
“嗯,我也覺得。”頓了頓,煞有其事的道,“這獎還是太小,有機會還是得給她投資個大製作電影主題曲玩玩,衝個國際獎項啥的。”
“......”
王波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這凡爾賽聽的他心裡更難受了。
就這還沒完,更難受的還在後面。
貴賓席的謝閒見不得有人詆譭他最愛的哥哥的摯愛,也下場了。
還下的非常實在,直接一屁股坐在王波旁邊。
好兄弟似的摟著他肩膀,“作為作曲家,你覺得到時候我在她曲子里加入《倫敦狂想曲》的大提琴部分怎麼樣?”
《倫敦狂想曲》是謝閒首張個人專輯,包含了古典、爵士、百老匯等諸多風格。
在電影主題曲里加入《倫敦狂想曲》大提琴獨奏,實在大材小用。
要知道,謝閒的大提琴可是千金難求。
他要是加入,主題曲必然會火遍全球。
王波汗如雨下,搖搖頭。
“那再把我師弟單雨請來呢?”給了個提醒,“我師弟是國際頂尖小提琴演奏家。”
王波面如菜色,再次搖搖頭。
謝閒變臉似的,上一秒還是晴空萬里,下一秒瞬間陰雲密佈。
“這都不知道,算個屁的作曲家!呸!啥也不是!”
王波此時羞愧的以頭搶地爾。
謝閒看玩夠了,起身就要走,想到什麼又頓了下,在他耳邊警告道,“我哥的女人你也敢編排,小心他直接封殺你!”
王波嚇得面色慘白。
雖然,他也不知道他哥是誰。
不過能被國際頂尖大提琴演奏家叫哥,想必一定是個大佬。
如此一想,更害怕了。
以至於,回去之後戰戰兢兢,直接嚇得去醫院住了半個月。
當然,這都是後話。
頒獎典禮歷時一個半小時才算結束,然後所有人短暫休息,參加今晚的晚宴。
而此時網上,針對今天的頒獎典禮,討論度和熱度早已經殺瘋了。
“啊啊啊啊最佳作曲人徐南潯今晚兩套高定造型好美好絕。”
“我簡直粉了仙女,有實力有美貌還有好身材。”
“美女姐姐,我想給你生猴子。”
“我姐姐真的是天人之姿啊!”
“顧三爺臺上帥慘我了,能把黑白西裝穿的那麼絕的,唯有華國第一美男子顧三爺了。”
“第一次見顧三爺真容誒,一舉手一投足都狙擊我的心臟。”
“三爺的喉結會開槍,我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吸氧。”
“三爺真的是天人之姿啊!”
以上的顏粉女友粉老婆粉心動時刻,花痴完就開始回首頁說騷話發小簧文搞產出去了。
還有一些徐南潯和顧知卿新誕生的CP粉也是磕糖磕的飛起。
各種截圖分享二人同框畫面,放慢鏡頭,配字解說。
今晚嗑藥雞的糖分攝入太多,高血糖躺倒一片。
當然,除了這些還有各家粉絲,比美的,內涵的,嘲諷的,甚至還有幾家小花粉絲直接battle撕逼起來,發對家醜圖。
要數被各家嘲的最厲害的當屬甄冪及其公司了,已經被罵的關微博評論了。
就算這樣,下的水軍還是一樣的頭鐵,該洗地洗地,該渾水摸魚渾水摸魚,該臥底挑撥離間該挑撥離間,反正人多,各司其職,不在怕的。
要說贏家誰是,那必然是主辦方和渣浪了,一個熱度盡顯,一個KPI賺的盆滿缽滿。
晚上的晚宴屬於私人聚會了,比較隱秘,不對外開放。
媒體記者,一個也沒有放進來。
晚會大廳,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南潯,這邊!”
黎溪衝徐南潯揮了揮手。
徐南潯終於擺脫一圈圍著她又是寒暄又是敬酒的這個總那個爺,走了過去。
這一桌坐的都是認識關係的人。
謝閒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