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燈火通明,看見

右相也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召進宮,更沒想到陛下竟然還真的為了皇后要拿他開刀。

“羅丞相,朕這才剛回京就聽聞你在朝堂上對皇后多有不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嗯?”

右相雖然是百官之首,但是在面對面前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還是心裡發怵。

尤其是當初左相的慘劇讓他更加不敢對他有絲毫的得罪。

“陛下,這可定是有誤會,臣對陛下,對皇后娘娘忠心耿耿,絕對不敢有半點不敬,還請陛下明察。”

“忠心耿耿?”宋裴硯冷笑,“你所謂的忠心耿耿就是裝窮反抗皇后娘娘的命令?”

“你所謂的忠心耿耿就是傳播對皇后娘娘惡意的謠言?”

什麼!

右相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仰頭看他,“陛下冤枉啊陛下!就算借一百個膽子微臣也絕對不敢散播謠言啊,只是這事兒如今宮內人人皆知,微臣在得知後也是不敢相信,可是您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皇后娘娘的確……”

後面的話他自己都有些難以啟齒,雖然對這個皇后他心裡當然是不待見的,但是也沒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

宋裴硯眯了眯眼睛,危險的氣息將他籠罩,讓本就是嚴冬的天氣冷的越發徹骨,脊背不知何時已經爬滿冷汗。

“羅丞相,你是覺得朕會冤枉你?”

右相被他這一問,頓時如臨大敵。

“微臣……不敢……”

“那就是承認是你造謠的了?”

“微臣沒有!”

右相趕緊抬頭,欲哭無淚,“陛下,此事真與臣沒有半點關係,皇后娘娘私通本就是眾人心知肚明的事,哪裡用得著臣去傳播……”

“放肆!”

一聲怒喝,隨即扔下來一個茶盞,滾燙的茶水濺出,正好全都潑在了右相的手背上,他瞬間疼的跪直了身子,表情難掩痛意。

宋裴硯看著他的眼神簡直是恨不得殺了他,“羅丞相,朕念在你是父皇身邊的老臣,為臨淵操勞半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才准許你繼續在這個位置上享福,而不是讓你以下犯上,汙衊羞辱朕的皇后!”

“既然你如此老眼昏花,糊塗至此,那朕也沒必要再留你了,明日之內,給朕滾出京城!”

“陛下!”捂著被燙紅腫的手,右相臉都要裂開了,“陛下,您不能這麼做啊陛下,就算您將我趕了出去,甚至將我殺了,皇后通姦的事情早就傳的沸沸揚揚。”

“更何況這件事的確跟微臣無關,陛下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看看,接下來皇后定然還是會露出馬腳,如果微臣的話有半句假話冒犯了娘娘,您再罰微臣也不遲。”

“呵”宋裴硯對沈鳶是百分百的信任,哪怕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站出來告訴他沈鳶真的有了別的男人,只要他沒有親眼看見,那他就不會相信。

就算是親眼看見了,他也會懷疑是不是那個男人脅迫的她。

“羅丞相不必再白費心思拖延時間了,朕相信皇后,您還是老老實實的告老還鄉吧。”

侮辱他的鳶兒,他不殺他都是仁慈。

“陛下……”

右相是真的沒想到他會做的這麼決絕,當即氣的站起身想要說什麼,而這個時候秦墨走了進來,俯身在宋裴硯耳邊低語了幾句。

聽完後,宋裴硯的眼眸深了深,緩緩道:“行,這次朕可以饒你一次。”

“但你今日的確冒犯了皇后,便罰你三個月俸祿,也禁足三月吧。”

聞言,右相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不得不妥協。

“微臣遵命。”

右相抬著自己紅腫到快要起泡的手背齜牙咧嘴的走了出去。

等人一走,秦墨拱手:“陛下,那您打算如何處置羅小姐。”

宋裴硯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周身縈繞著一股陰森之氣。

“既然做了錯事,就該受到懲罰。”

秦墨有些心驚,趕緊低下了頭,“是,屬下明白了。”

他剛剛查到訊息,原來惡意散播謠言的就是羅丞相的女兒羅煙。

皇后是陛下最在乎的人,她敢對皇后下手,陛下定然不會放過她。

夜幕降臨,御書房內依舊燈火通明,宋裴硯處理了一些公務後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已經戌時了。”

李公公在旁邊都感覺眼皮在打架,聽到他的聲音後趕緊站直了身子。

戌時了?

宋裴硯吐出一口氣,扭頭看了他一眼:“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李公公心裡一喜,可又有些猶豫:“這……陛下,如今都這麼晚了,老奴還是先送您去皇后娘娘那兒吧?”

皇后……

提起這個人,他的心情竟十分的複雜。

但想到沈鳶,他還是點了點頭,“罷了,掌燈。”

“是。”

李公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出去讓人抬來了轎輦,沒過一會兒便將宋裴硯送到了鳳鸞殿的門口。

硃紅色的大門,巍峨的宮牆,裡面住著自己最愛的女人,宋裴硯生平第一次有了躊躇之意。

他忐忑良久後還是下了轎輦,抬起袍角走了進去。

守門的宮女看見是他來,高興的趕緊想要進去通報,卻被他抬手阻止。

“不必了,朕自己進去。”

屋內燭火搖曳,他深呼吸一口氣後才推開了門,輕手輕腳的這走進去,卻看見了坐在桌邊撐著腦袋等他的人。

聽到動靜後“沈鳶”立刻回頭,臉上掛著懶懶的笑意:“你終於捨得回來了。”

依舊是親暱熟悉的聲音,卻讓他心裡生不起一丁點的喜意。

“鳶兒,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歇息?”

如果是以前,鳶兒根本不會等他。

她從不會委屈自己,累了便睡了,如今竟等到了這個時辰。

“沈鳶”顯然已經沐浴,身上換上了一件白色的絲綢寢衣,勾勒出她姣好的身軀。

她搖曳生姿的走過來,宋裴硯卻默默的移開視線。

“阿硯,這話應該我問你吧,都這麼晚了,你怎麼才來?”

她嘟著嘴一臉的不滿,“你不會是不想見到我,故意拖到現在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