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波及整個商山郡的洪水發生之後,敬國皇帝劉翠娥立即下令救災,各種救援物資源源不斷的運到了商山郡。陳紫函和劉鈴也得到了救助。

這次洪災過後,劉鈴就得了重病了。劉鈴臉色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整個人虛弱無力,連吃飯都得陳紫函喂她。劉鈴額頭燙燙的,經常性的咳嗽,有時甚至感覺劉鈴要把整個肺都咳出來。

陳紫函帶著劉鈴來到商山城看病。在商山城一醫館門外,排著一長長的隊伍,這些都是在水災中受傷或者是不幸染病的人群。

“哥!這麼多人什麼時候才輪到我啊!”坐在馬車上的劉鈴邊咳嗽,邊輕聲說道。

“看來朝廷組織的醫療團隊我們是指望不上,去私家醫館看看”陳紫函說完趕著馬車漫無目的的在城市的大街上行走著。

陳紫函和劉鈴在街上轉悠了很久,多方打聽藥材鋪和醫館,也找了很多醫館,可是醫館大夫給劉鈴一診脈,紛紛將其趕出門外。

陳紫函趕著馬車,在街上行走著。他此時感覺自己就像在一個深不見底冰涼寒冷山谷裡,四周黑漆漆的,看不到前面的路,也看不到後面的路。迷茫,無助,恐懼,等等不良情緒像諸多惡鬼一樣纏繞著此時的陳紫函。

“哥,我好像看見我娘了”坐在馬車上的劉鈴輕聲說道。

“我也看見娘了,娘說她會保佑鈴兒的,要鈴兒不要怕,會好起來的”陳紫函邊趕著馬車邊說道。此時的陳紫函心裡堵的快喘不過氣來了。

聽農村的老人說,人在臨死之前會見到自己的親人。陳紫函心裡非常害怕這是劉鈴的臨終之言。

陳紫函帶著劉鈴來到了醫館寶安堂。這是陳紫函帶劉鈴看過的第十三家醫館。寶安堂的大夫是一位老年男子,他靜坐著給劉鈴把脈。

“啊!”老年男子輕聲說道

“啊!”劉鈴開口輕聲說道

老年男子用手摸了摸劉鈴的額頭,然後沉思了片刻。

“大夫,我妹妹的病情怎麼樣”

“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了!小女孩挺堅強的,硬扛過來了。不過病還沒有好,而且身體很虛,需要長期靜心調養”

“那讓大夫費心了!”

“好說”

這樣,劉鈴就在寶安堂醫館裡住下了,每天早上起床喝藥,然後睡覺,中午起來吃飯,喝藥,然後活動活動,接著睡覺,一直到下午起床吃飯,喝藥。

陳紫函將五年前在逃難途中,埋在一樹林裡的包裹挖了出來。陳紫函畢竟是一國太子,其穿戴,以及身上的配飾都是價格不菲的物件,帶著這些東西混在流民中,難免會有人見財起意,甚至謀財害命。所以陳紫函將自己身上一些值錢的東西偷偷找了個小樹林給埋了。

這包裹裡面有三片金葉子,陳紫函拿在手上掂了掂分量,有十兩之多。曾經穿過的太子禮服,現在已經破爛不堪了失去典當價值了。

另外在包裹裡,陳紫函還找到了一塊令牌,是他堂哥永安王的令牌,這令牌是陳紫函九歲時候偷的。

“要是當時多帶點金葉子,銀葉子出來就好了。也就三片金葉子值點錢,這令牌估計也當不出去,不過是純銀打造,哪天給融了,也能整幾兩銀子”陳紫函自言自語道。

陳紫函將三片金葉子賣了出去,換來一百多兩紋銀,他拿出十六兩七錢給劉鈴交了醫藥費,以及吃飯,住宿的費用。

“黑,真黑”劉鈴看著自己治病的賬單,不由的感嘆道。

“確實有點貴,不過有人願意給你治就應該感恩,而且現在藥材價格確實漲的很猛”

“都是那幫黑心的商人囤積居奇,才導致藥材價格這麼高。在這裡治病的叔叔,嬸嬸都恨死那幫黑心的傢伙了”劉鈴說完,喝了一口藥。

“藥喝完了就先睡吧!”

“好”

陳紫函轉身準備離開,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於是又轉過身來。

“不要放棄自己,相信自己一定會好起來的”

劉鈴點了點頭

在商山城藥材交易中心裡熱鬧非凡,這個交易市場有數百家店鋪,各種各樣的普通的,珍稀藥材應有盡有。

每家店鋪各具特色,有店內分上下兩層,上層做倉庫,下層是售賣區,也有的店是裡外結構,裡面是倉庫,朝外是售賣區。

陳紫函走到交易市場中,周圍的人都忙碌著,有人將倉庫裡的藥材搬了出來,並稱好重量。

有人和顧客反覆的說著什麼,有人默默坐在板凳上正在核對各種資料單。陳紫函走著,從這家店裡出來 進入另一家店裡,並詳細詢問了每一種藥材的品質以及價格。

陳紫函走進一家店裡,這家藥材店的老闆正和別人說著話。他們倆的聊天,陳紫函一字一句都聽清楚了。

“今年藥材行情真不錯”

“這都是賺的命錢啊”

“藥材市場本來就是賺的是救命的錢,你不賺,別人也會賺的”

“水災已經快過去,藥材價格可能會跌”

“這正是我擔心的事情,我手上屯了幾萬兩銀子的貨,如果藥材價格出現暴跌,我將血本無歸啊!”

“那不趕快出手,趁現在藥材價格還好的時候”

“如果藥材價格繼續往上漲,現在出手我得少賺不少”

“這也怕,那也怕,那你乾脆別做生意了”

藥材是救命的,朝廷不可能讓這種救命的東西價格無限制的漲下去,所以藥材價格跌是大機率事情。但是價格執行它是有一個慣性的,同時有些人為了出貨會在真要跌時拉高價格製造出價格會繼續上漲的假象。

賺一波就走就是陳紫函此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