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璃心快跳到嗓子眼,嘴裡的兔肉也忘了嚥下去。

沈宴昭的潔癖呢?徒手給她擦嘴角油漬?

夜輕璃此刻腦子裡亂作一團,她想也不想,突然開口對沈宴昭道:

“沈宴昭,我想親你。”

說完,自已便後悔了。

她怎麼能說出這種不知羞的話來?

也不對啊,她來找沈宴昭不就是為了生孩子嗎?

可是孃親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能靠得住,只要生一個屬於自已的孩子便可。

夜輕璃此刻心中五味雜陳。

沈宴昭聽的不太真切,眉頭微擰看著她,“嗯?”

夜輕璃回神,急忙改口,“我想請你吃兔肉。”話落,嘴角揚起一抹乾笑,將手裡的兔腿遞給沈宴昭。

沈宴昭看了一眼,道:“我不餓。”

夜輕璃應了一聲,一臉心虛地吃著自已的,也不敢看沈宴昭。

翌日一早,客棧客房,

蕭綺綺猛地睜開雙眼。

碧蓮站在床前,激動地道:“公主,您終於醒了。”

蕭綺綺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坐起身看向碧蓮,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她抓住碧蓮的手臂急聲問:“宴哥哥呢?他人呢?”

碧蓮怯怯應聲:“翎遲首領他們已經派人去崖下找將軍了,公主放心,沈將軍吉人自有天相,定會沒事的。”

蕭綺綺根本聽不進去碧蓮的話,她掀開被子下了床,鞋也不穿就往外面跑。

剛開啟門,就被紫芸和青衫攔住。

蕭綺綺怒聲道:“滾開!”

青衫道:“公主,將軍有令,他還未回來之前,讓奴婢保護好您。”

蕭綺綺冷聲道:“本宮讓你滾開。”

青衫看了眼紫芸,隨即退到一旁。

紫芸站在蕭綺綺面前,擋住她的去路,冷著臉開口,語氣冷漠:“公主若是執意要出去,奴婢不介意再次打暈公主。”

蕭綺綺脊背僵住。

她緊張地道:“大膽賤婢,本宮乃當朝公主,你敢動本宮試試。”

紫芸低著頭:“待回去京都,公主要罰要打,奴婢絕無二話,但此刻,奴婢必須為公主的安危著想,所以,您不能出去。”

蕭綺綺見狀,冷哼一聲,轉身回去了客房。

紫芸則將房門關好,站在門外。

青衫上前,用僅能兩人聽到的聲音誇讚:“紫芸,要說,還是你厲害。”

紫芸冷眼:“我不過是聽從將軍的安排。”

青衫抿著唇點了點頭,算是應了紫芸的話。

片刻後,她皺著眉頭看了眼陰沉沉的天空,忍不住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將軍和夜姑娘怎麼樣了,他們一定要平安回來。”

紫芸淡淡開口,眼神異常堅定:“會的。”

此時,崖底山洞內

夜輕璃身子蜷縮在草鋪上沉睡,她嘴唇泛白,額頭冒著密密麻麻的冷汗,渾身哆嗦著。

小狼崽趴在她腳下睡覺,察覺異樣,突然睜開眼跑到夜輕璃面前,搖著尾巴叼住她的衣袖往後拉。

夜輕璃此刻渾身寒冷,腦子裡嗡嗡作響,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扯她,她想睜開眼,剛看到一絲光亮,眼皮又重重合上。

小狼崽見叫不醒夜輕璃,急忙跑出去找沈宴昭。

沈宴昭一大早便去山洞外找吃的,見小狼崽出來。

他俊眉微挑,語氣不悅:“讓你守著她,你跑出來做什麼?”

小狼崽在沈宴昭腳下轉了一圈,嗷叫了一聲,而後便往山洞裡面跑去。

沈宴昭見狀,疾步跟了進去。

他大步來到夜輕璃面前,見她渾身顫抖,沈宴昭急忙伸手摸了摸她額頭,“這麼燙!”

收回手,轉身準備出去找水。

夜輕璃似乎做了不好的夢,她突然坐起身,撲向沈宴昭,緊緊地抱住他的腰。

“別走。”

沈宴昭身體僵直在原地,他側首,沉聲對夜輕璃道:“你高燒了,我出去找水。”

夜輕璃迷迷糊糊嘀念著:“阿孃,不要走。”

沈宴昭無奈心中輕嘆了口氣,掰開夜輕璃的手指,將人小心翼翼放回草鋪。

夜輕璃的手卻不安分的勾住沈宴昭的脖子,滾燙的呼吸噴灑在男人頸間,沈宴昭垂眸看著昏睡中的夜輕璃,看著她微微輕顫的睫毛,喉結滾動。

他啞聲道:“夜輕璃。”

夜輕璃聲音哽咽,“阿孃,對不起,璃兒來遲了。”

沈宴昭看到她眼角淚水劃過,眸底浮出一絲疼惜。

他就這麼定定抵在她身前,任由她抱著自已的脖子。

直到夜輕璃睡踏實,沈宴昭這才起身,急忙去找水。

好在很快便找到了他們墜崖時遇到的那條湖。

沈宴昭將衣服撕了一塊用水浸溼,起身便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剛邁出幾步,熟悉的聲音傳來,

“將軍!”

沈宴昭止步,轉身回頭看向來人。

翎遲帶著一隊人馬大步朝沈宴昭這邊走來。

見到自家主子安然無恙,翎遲激動地道:“將軍恕罪,屬下來遲了。”

沈宴昭薄唇微抿,冷眼掃了眼翎遲,一臉嫌棄。

翎遲偷瞄了一眼沈宴昭,“將軍,夜姑娘她?”

沈宴昭:“她無礙,受了點傷,需要修養兩日。”

話音落,提醒翎遲:“兩日後再動身上崖。”

翎遲會意,笑道:“是,將軍!屬下明白。”

沈宴昭看到翎遲那一臉賤賤的笑容,皺眉,“你明白什麼了?”

翎遲解釋:“將軍定是想跟夜姑娘獨處兩日,培養培養感情。屬下都懂。”

沈宴昭臉色頓時拉黑,“滾!”

翎遲問:“那,將軍,屬下跟大家就在這附近守著您跟夜姑娘?您需要什麼,儘管告訴屬下,屬下帶人去找。您只管陪夜姑娘。”

沈宴昭正欲離開,想起什麼,問:“有沒有帶退燒的藥?”

翎遲急忙拿出來幾個小瓷瓶遞給沈宴昭:“將軍,給您,退燒的,療傷的,祛疤的都有。”

沈宴昭看了眼另一個小紅瓶:“這是什麼?”

翎遲笑容僵住,道:“這是,助興的。”

沈宴昭將小紅瓶扔進翎遲懷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翎遲看著遠去的背影,不解蹙眉,小聲嘀咕:“將軍這是生氣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話音落掃視眾人,那些侍衛只當沒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別過臉移開視線看向其他地方。

翎遲道:“大家就地歇息吧!”

眾人得令,應聲,各自找地方坐下休息。

沈宴昭回到山洞,來到床前,見夜輕璃不知何時將身上的衣服扯得衣不蔽體凌亂不堪,他大步上前將她身上蓋著的外衣重新為她蓋好。

只是夜輕璃在衣服蓋上去的那一瞬,又將它扯開。

沈宴昭俊眉緊擰,在床前坐下,拿出退燒藥往夜輕璃嘴邊送去。

夜輕璃燒的迷糊,也不願張口。

沈宴昭摸了摸她的額頭,燙手的厲害。

他看著她乾涸的唇瓣,猶豫了片刻,將藥送進自已口中,俯身,貼向夜輕璃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