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言壯語過後。

李修齊大手一揮道:“通知你的人,咱們今兒就出發!”

“是!”

家丁應了一聲,就下去安排了。

李修齊換了件衣衫,也準備出門。

但等走到門口的時候,恍然想起了什麼。

他轉頭看向站在房簷下的兩個丫鬟道:“你們倆去把地牢收拾一下,用不了幾日,就有客人要入住了!”

二女不敢遲疑,紛紛施禮應是。

李修齊勾起了嘴角,一雙晶亮的眸子裡盡是淫邪。

……

與此同時。

另一邊,離開了藏書閣的唐芷萱直奔梅花塢。

剛剛推開院門。

離老遠就見到了坐在房簷下的丹橘。

自打李懷瑾逃脫未果之後,丹橘就徹底跟李懷瑾繫結在一起了。

李懷瑾吃飯,她就在旁邊坐著看。

李懷瑾睡覺,她就守在房門口。

李懷瑾上茅房,她也守在茅房邊上。

真可謂一個寸步不離。

見唐芷萱進院,丹橘立馬起身,快步朝唐芷萱跑來。

“師姐!”

“嗯!”

唐芷萱掃了她一眼。

見她眼中有意無意露出的疲憊之色。

她心裡也有些不太舒服。

若不是因為她的過錯,丹橘何至於如此?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唐芷萱聲音輕柔的說道:“等過段日子空了,我去跟師尊說,讓你下山去玩幾天!”

丹橘眼中浮現出一抹別樣的光彩。

但很快,這抹色彩就消失不見。

她搖晃著小腦袋道:“丹橘不去,丹橘要保護師姐!”

唐芷萱愣了愣,嘆息出聲,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輕道了聲:“傻丫頭!”

接著。

她便邁步朝主屋走去,邊走邊道:“他還在睡覺嗎?”

“嗯。”

丹橘點點頭,眼裡面的嫌棄色彩十分濃重。

她明顯是有些看不慣李懷瑾這種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行事作風。

唐芷萱卻是沒多想。

不論他是睡覺,還是吃飯。

只要他肯乖乖地待在這裡,等著她找尋轉移火靈印的方法,她就知足了。

而等推門走進去。

結果卻是有些出乎唐芷萱與丹橘的預料。

李懷瑾並沒有睡覺,而是坐在窗邊,手裡還捧著一本不知名的書籍。

清風拂過,散亂的青絲隨風而舞。

身上的儒袍雖然已經破敗掉色,但仍舊給人一種衣袂飄飄,氣質高雅的感覺。

許是看書看的入神。

直至唐芷萱走到他的近前,他都沒有察覺。

唐芷萱清了下喉嚨:“咳咳!”

李懷瑾這才意識到房間裡進了人。

他回過頭,滿眼狐疑的看向唐芷萱,嘴巴一張一合,吐出六個字:“你怎麼又來了?”

聽見這個又字。

唐芷萱就別提多不爽了。

什麼叫又?

要不是因為有正事兒,她才不願意來這裡,更不願意多看李懷瑾一眼。

不過。

她也懶得跟李懷瑾爭論這些,當即道:“我有點事兒要問你。”

“什麼事兒?”

李懷瑾心裡面忽的生出了一股子不祥的預感。

唐芷萱低頭對上了李懷瑾的目光,眼神直勾勾道:“你是不是練過一門叫做吸功大法的邪功?”

聞聽此言。

李懷瑾的心臟猛地震顫了一下。

她怎麼知道的?

但聽她將其稱之為邪功。

李懷瑾當即眯起眼睛,故作疑惑的問:“什麼是吸功大法?”

在他的觀念裡。

修煉邪功的人一定會被視作邪魔外道。

憑藉他看的那些電視劇,大致能推測出所謂名門正派會如何對付邪魔外道。

楚桓的下場。

或許就是他的前車之鑑。

而見李懷瑾這幅神情,唐芷萱也是明顯一愣。

“你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李懷瑾一臉無辜的說道:“而且,吸功大法是幹嘛的?這玩應能吃嗎?”

“……”

唐芷萱嘴角抽搐。

她總感覺這貨是在耍她,可一時間又找不到證據。

直直的看了李懷瑾一會後,唐芷萱便轉身走向了屋外。

見此情景。

李懷瑾也是長舒口氣。

可還沒等這口氣全部撥出去呢。

唐芷萱的聲音就再度傳入了他的耳廓。

“你最好是沒練過。”

“若讓我知道你敢騙我。”

“我一定給你一個比死還慘的下場!”

唐芷萱的聲音冰冷,好似數九寒冬。

李懷瑾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看向唐芷萱的眼神頗為幽怨。

這娘們怎麼回事兒?

怎麼動不動就要弄死他呢?

他再怎麼說也是這娘們人生中的第一個男人啊!

不過她的話。

也讓李懷瑾堅定了決不能暴露自己修煉吸功大法的事。

而等唐芷萱走了之後。

李懷瑾也沒有了再繼續看書的心情。

他將書本隨手放在了一旁,推開窗戶直直的望著窗外已然西斜的驕陽。

梅花塢的位置,處在半山腰。

從這裡往下看也正好能看見大半個妙音宗的風景。

該說不說。

妙音宗的景色,那是真的不錯。

如世外桃源,更如畫卷。

而看見這般場景,李懷瑾心中的愁悶一掃而空,同時也想起了另一個世界中某一個將風騷二字型現的淋漓盡致的人的詩句。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正當李懷瑾還想繼續吟下去的時候。

面前的梅花林裡,忽然竄出了一道倩影。

“誰!”

“是誰在胡言亂語饒我清淨?”

李懷瑾一愣,眸光也是落在了那道倩影的身上。

只見此女纖腰如柳,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口如點丹,指如削蔥根。

頭上還斜插著一根竹棍削成的釵子,給她平添了幾分俏皮。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或許也就只有那風景沒有唐芷萱那麼波瀾壯闊了。

而李懷瑾看著她時,她的目光也落在了李懷瑾的身上。

目光交匯,這女人的嬌軀忽的劇烈顫抖了一下。

“男人?”

“這,這,這怎麼會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