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父母高興的為顧文景籌備婚事,置辦嫁妝的時候,日子不緊不慢的來到了臘月。

期間顧文景冒著雪要上山下來幾次套子,運氣不錯的套中了一頭百來斤的野豬,和顧父一起,趁著天還沒亮就去了城裡,又換了了七兩對銀子。

他悄悄的在縣裡花了五兩銀子為林草草訂了一套最好的嫁衣。這時候村裡人一般條件差點,有一塊紅蓋頭就不錯了,條件好的扯幾尺紅布做一身紅嫁衣就頂天了。

像顧文景這樣的,根本沒有,在顧文景心裡,林草草值得最好的。

隨著顧文天的婚期越來越近,顧大伯孃又在村裡活躍的起來。她臉上洋溢著得意洋洋的笑容,四處奔走相告:“我家兒子馬上就要成親啦!”逢人便邀請道:“到時候一定要來我家喝喜酒啊,好好沾沾喜氣。”還不忘補充一句:“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可以開個葷呢!”

然而,村裡的之前的事沒有不知道的。大家都不願意搭理她,沒有人願意與顧大伯孃多做交流。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興致,她依然樂此不疲地到處炫耀。

張家,張小柔在前幾天就被她娘從縣裡接回家,備嫁了。

張母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要給張小柔那些東西做陪嫁,又一邊罵著顧大伯孃不是東西,居然真不給彩禮。

張小柔聽著不耐煩道:“好了娘,別再說了。”

看著女兒難看的臉色,想到顧文天那小子,確實委屈了她的寶貝女兒,張氏輕聲哄到:“小柔,別生氣,娘不說了,不說了。”

張小柔一想到自已的計劃,就不得不按下自已生氣的情緒,然後故作委屈地對母親說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顧家大房是一群什麼樣的人,如果您給我帶太多東西過去,估計也輪不到我用啊!他們肯定會找各種藉口把這些東西拿走的。”

張母聽到這話,不禁皺起了眉頭。她當然清楚顧老太那個摳門勁兒和顧大伯孃愛佔便宜的性子,女兒說的這種情況確實極有可能發生。於是,她擔憂地開口問道:“小柔,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張小柔看著母親焦急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但還是耐著性子勸說道:“娘,您就別給我帶那麼多東西了,反正也落不到我手裡。您可以將那些東西都換成銀子,這樣我還能藏起來,她們誰也拿不去。”

張母看著女兒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禁嘆了口氣,語氣充滿擔憂地說道:“小柔啊,這樣真的可以嗎?如果你不帶陪嫁去顧家,不僅顧家人會說三道四,就連村裡的人也會議論紛紛的呀!”

張小柔聽到母親的話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不以為意地回應道:“顧家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呢?他們一分錢彩禮都沒給,我明面上可是帶著十兩銀子的陪嫁過去的,而且成親時用的豬肉也是我們家出的。顧家能有什麼好抱怨的呢?”隨後,她苦笑一聲,繼續說道:“娘,反正我在村裡的已經沒什麼好名聲了,我可不能讓顧家白白佔了這個便宜。”

張母聽了女兒的這番話,仔細一想,覺得確實有道理。於是,她咬咬牙表示:“那就聽咱們小柔的,絕不能讓顧家那些吝嗇鬼得逞。”

張母將這些物品折算成銀子,再加上之前答應給的十兩銀子,總有十六兩銀子。張母心疼女兒這門親事受了委屈,便把自已多年的私房錢裡拿了出來,湊足了整整二十兩銀子作為陪嫁。

張小柔自從從縣城回來後,就一直把自已關在屋子裡,家裡人都以為她是在安心等待出嫁的日子,沒有人知道她在房間裡究竟在幹什麼。

顧大伯一家把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邀請了一遍,反正酒席的大頭肉是張家出,他們家就出點蔬菜能要多少錢,還能收一筆禮金,想想就覺的美。

顧文天還是天天不著家和狐朋狗友到處吃吃喝喝。知道這幾天被顧大伯按在家裡,讓他收收心,馬上就要成親,可不能出什麼亂子。

這個顧母陪著林草草看完診走在回家的路上,碰上了顧大伯孃。

顧大伯孃抬著下巴,語氣陰陽怪氣道:“三弟妹聽說你家正月也要娶兒媳婦了,不知道兒媳婦帶那些陪嫁呀!我家媳婦可整整帶十兩銀子陪嫁,我家酒席的豬肉也是媳婦家出呢!”

顧母一臉不屑地說道:“十兩銀子確實不算少,但那是人家的陪嫁,而且就算落,也不可能落到你的手裡啊!”俗話說得好,最瞭解你的人往往就是你的敵人。顧母這句話可謂是狠狠地戳中了顧大伯孃的痛處。

顧大伯孃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指著林草草說道:“總比你家這個買來的小……”話還沒說完,林草草慢悠悠地開口道:“大伯孃身上這是不疼了嗎?”

顧大伯孃突然想起之前和老三家打架後渾身痠痛難忍,前幾天才剛剛好。她心裡一驚,難道是這個小賤人搞的鬼?但嘴上還是不肯服輸,說道:“哼,我家文天成親的時候,你們可別忘了來,到時候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開葷。”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顧母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罵道:“真是個慫貨!”

隨後,她拉著林草草一起回家去。

臘月初六清晨,顧家大房的人早早地開始忙碌起來。他們計算好了,今天要擺出整整十二桌宴席!這可是一個相當大的場面啊!村裡人家親戚再多,通常也就擺個七八桌,一般家庭也就是四五桌而已。

這樣的排場讓顧大伯和大伯孃感到非常自豪,他們一整天都昂首挺胸地指揮著前來幫忙的鄰居們。就連幾位回來吃喜酒的姑子也被顧大伯母指揮得團團轉,雖然不高興,但也只能忍耐下來,畢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而顧文天則穿著一身嶄新的衣服,胸前佩戴著一朵鮮豔的大紅花,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如果不看他那飄忽不定的眼神,倒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隨著時間的推移,顧大伯孃催促著顧文天趕緊去張家迎接新娘。於是,顧文天帶著幾個熟悉的年輕小夥子一同前往張家迎娶新娘。

到了張家,顧文天喊了岳父岳母後,就由張母把屋裡的張小柔牽出來,交給顧文天接回去。

張母敲了敲張小柔的房門道:“小柔開門,文天來接你了,開門,小柔。”張母敲了了半天也不見屋裡回答。

院子裡的顧文天臉色陰沉,一起來接親的幾個年輕人也是面面相覷。

張父面色難看道:“文天,小柔被我們慣壞了,你多擔待著些,我這就讓她出來和你回去”。說罷拉開門口的張母,一腳把門踹開。

門開後,眾人都愣在了原地。只見屋內空空如也,根本沒有張小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