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汾則是在看到伊鈺的紅衣喜服後,眼底閃過一絲狠戾,看了一眼沒有過來的姬南夜,看來之前的猜測是假,姬南夜是不喜伊鈺的。
但是他不一樣。
而虞穎則是意味不明的看著伊鈺,只要伊鈺娶了女子,那麼不論是姬南夜還是容汾,兩人都會對伊鈺放棄。
她袖中的手緊了緊。
七殿下則是坐在了主座上,看著伊鈺這一對璧人,他是沒有見過李香兒容貌的,但是伊鈺的姣好的容顏,確實娶人了的話,在京都會好一些,要不然最後早晚成為門閥貴族的玩物。
畢竟只有極少數像姬南夜那種厭惡男風,整個上層其實大家都不乾淨。
伊鈺二人在舉行過禮之後,把李香兒送入房間,出門便去敬客去了。
而容汾安排的兩人正要接近李香兒擄走她時,李香兒一個起身避開了他們。
兩人對視了一眼,愣是沒有明白他倆也算是高手了吧,不說最厲害,但是一個女子都能躲開?
蓋著紅蓋頭的姬南夜,由於縮骨功的原因,他的功力被限制了,透過紅蓋頭,並看不真切進來的兩人,這個時間點,怎麼會……是來劫走李香兒的!
李香兒並未與人結仇,而不是他安排的。
是容汾!
姬南夜倒是沒有想到這傢伙竟然來這一偷襲,還真是卑鄙的手段,想來等一下容汾也會過來吧。紅蓋子下的他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等到容汾在大廳裡被伊鈺敬過酒之後,眼看著伊鈺在敬完一個兩個之後,就要回婚房裡,他的手下還未過來回信。
他有些坐不住的趁無人注意到他,向著伊鈺的婚房走去,剛推開門的瞬間,他便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李香兒,而李香兒的腳下赫然倒著他安排的兩人,已然沒了氣息。
他掏出腰間的軟劍指著李香兒,沉聲道:“你不是李香兒,你是誰?”
容汾用審視的眸子上下打量著李香兒,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你是姬南夜……”
姬南夜倒是也知道瞞不過他,但是他的名聲不能壞,要是容汾知道他假扮李香兒,還跟伊鈺完成了婚禮,就差最後一步了,他的名聲算是毀了。
於是他模仿著李香兒的聲線,站起身走向容汾,在離容汾的劍一寸距離處,停了下來,“怎麼?我李香兒會武功讓容侯爺很吃驚嗎?”
這樣說著,他見容汾似乎還是不相信他,食指輕輕推開刀背,站到離容汾一寸距離處停下,伸手就要碰到容汾的胸膛處,他不介意現在殺了容汾,雖然對後續的計劃有影響,但是好過被容汾傳出去他的黑料。
聲音帶著蠱惑的意味,“這樣,容侯爺還覺得我不是李香兒嗎?”
容汾蹙眉,避開了姬南夜伸過來的手。
房間裡陷入寂靜,就在姬南夜要感覺伊鈺要過來了,要對容汾下手時。
容汾微垂思考的眸子看向他,“所以,你失去清白是假,想要伊鈺娶你是真?”
越說容汾越覺得,怎麼感覺伊鈺很招人喜歡啊,這一個個的,不僅要防著男子,還要防著女子。
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沉聲道:“所以你接近伊鈺有什麼目的?”
姬南夜真的要被容汾的腦回路給逗笑了,他又不是李香兒,李香兒根本就不會武功,他怎知李香兒接近伊鈺有什麼目的,而他姬南夜的目的就是要得到伊鈺,管他什麼方法呢。
但是現在要應付過去容汾,於是他淡淡道:“我當然不在乎嫁給誰,只是伊鈺比較好騙,又是京都的人,我這下等人,能攀上京都的高枝已是榮幸。”
容汾審視著“李香兒”,先看出他這句話幾分真假,因而說道:“既然這樣,我可以給你田產和銀兩,你只需不跟伊鈺合房即可。”
姬南夜倒是沒想到容汾竟然真的對伊鈺來了興趣,眼底閃過一絲算計,低笑了一聲,“既然容侯爺都開尊口了,我可是聽聞容侯爺有一處茶山,不知舍不捨得?”
“畢竟鈺公子,我的……夫君,溫文爾雅,自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好夫君,我怎好拒絕他呢?”
容汾卻是在姬南夜說出茶山時,眼中閃過驚愕,他有茶山這件事明明很隱秘,這等巴蜀之地的小女子怎會知曉,難道她上面還有人,於是他謹慎問道:“你上面是誰?怎麼知曉這個。”
姬南夜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意外得知那茶山的背後主人是容汾,見容汾不再懷疑他不是“李香兒”,便糊弄道:“容侯爺不用管我上面之人是誰,你我之間的交易,與他人無關。”
“容侯爺捨得嗎?”
姬南夜其實不認為容汾會放棄茶山,這無異於割他大腿上的肉,反正如果是他,他自是不會這麼傻,放棄的,人和東西他都要!
姬南夜見容汾一直在沉默思考著,轉身就要趕客道:“容侯爺還是回吧,我家夫君馬上就要回來了,要是撞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容汾頗有些咬牙切齒道:“好。可以給你,但是如何證明你不會與伊鈺在一起。”
對於容汾的答應,姬南夜眼神微閃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
倒是沒想到這容汾還真是對伊鈺情根深種了……
他想起讓大夫給李香兒看的,李香兒已經懷孕,胎兒不穩,註定是不會行房中之事的,於是他佯裝撫著腹部的位置看向容汾,挑眉道“懷孕之人,容侯爺覺得這個證明如何?”
容汾瞳孔微震,李香兒被欺負是假,懷孕是真?這孩子是誰的?
當然也能順理成章得出,為何李香兒非要和伊鈺成婚,畢竟當今世道,不結婚就有孩子,孩子會被稱為不潔,出生的那一刻就會被掐死。
容汾看向李香兒的腹部,沉聲道:“明日你做好準備,我會安排大夫過來,如若你說的有假……”
後面的話容汾並沒有說,畢竟聰明之人一點就通。
不想再看李香兒這張臉,容汾甩袖離開。
倒是姬南夜面色不明的看著他離開之後,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在兩具屍體上,液體滴到屍體的瞬間,屍體消失了,彷彿不存在一般。
而在窗外候著,看著自家主子這一舉一動的侍從,直呼自家主子更加瘋批了,他不知伊鈺被自家主子盯上是好是壞,不過目前看來,擄走人家新婚妻子,假扮成人家妻子,跟人家結婚,還有昨夜後半夜親手設定的婚房。
他能想象到伊鈺要是知道了真相,會只想著逃離他家這瘋批主子吧……
伊鈺這邊在敬完虞穎之後,便感覺頭暈暈沉沉的,伊凌煙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上前扶著他道:“阿鈺,已經敬完了,你今日飲太多了。”
伊鈺擺擺手,撫著腫脹難受的太陽穴,眼神清明瞭一些,見伊凌煙一臉擔憂的看著他,他溫聲道:“阿姐,無妨,微醺而已。我先回婚房了。”
說完伊鈺穩了穩身子,向著他與李香兒的婚房走去。
伊凌煙在看著他的背影,見伊鈺步子還在穩健,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
而伊鈺在走到長廊後,身體處傳來的燥熱,再加上頭脹的要炸掉的感覺,使得他就近扶著長廊柱,一手無措的扯著婚服的假領。想要緩解一下身體的燥熱。
一陣微風吹來,伊鈺因頭脹下意識把束髮的冠扯掉。
“咣噹”一聲,冠落地又滾了幾圈,伊鈺俯身去撿,及腰的墨色頭髮隨風微微飄散著。
“伊新人,可是找不到新房了?”
伊鈺伸手撿起的動作一頓,有些迷濛的抬眼看去,是阿姐的侍女嗎?
他有些看不真切,【統子,快……幫我看看,我怎麼了?】
伊鈺的聲音有些急切,他的身體不對勁,在他喊系統的時候,他步子有些微顫的跟在侍女身後,總感覺侍女帶他走的方向不對,但是這夜也太黑,他好像醉了,阿姐的侍女總不會亂領路的。
系統則是對著霸總劇情給伊鈺念道:【宿主,頭脹腦昏,身體燥熱,迷糊不清,嗯嗯……就是喝醉的症狀沒錯了。】
伊鈺感覺他也沒喝太多啊,怎麼就醉了。
系統卻是把手中的書扔開,上面顯示系統剛剛讀完的那句話後一頁,上面赫然寫著男主對女主說:你不是醉了,是中春藥了。
系統絲毫沒有看到後面的,則是對著伊鈺道:【宿主,你喝醉了不正好,反正你也不喜歡李香兒,正好喝醉了,啥事也不用幹。】
伊鈺瞅了瞅系統扔的書,總覺得系統說的不對。
這個時候,侍女站定,輕輕推開門,對著伊鈺作了一個請的姿勢,“伊新人,到了。”
伊鈺努力想睜開眼睛,他覺得就算是不喜歡李香兒,也要與她說清楚,只是身上燥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無措的扯的假領力道大了些,修長白皙的脖頸露了出來。
他模糊的看著,看不真切李香兒的樣貌,他此時上眼打著下眼皮。只模糊感覺屋內亮堂堂的,好像有很多紅燭。
姬南夜已然換回自已的樣貌,穿著同樣男款喜服,只不過他身上之件是他母親在世時提前就給他縫製好的,腰間別著一個與他矜貴清冷氣質不符的醜不拉幾的香囊,看著伊鈺這個樣子,眼底瞬間晦澀不明。
門外的侍女早就離開了。
伊鈺則是想著要與李香兒說清楚,一個抬步跨門檻,踉蹌了著就要倒地,姬南夜見狀心中一緊,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伊鈺,伊鈺掙扎著要站好,在接觸到姬南夜的手時。
清涼的感覺席捲他的全身,使得他不忍推開了。
姬南夜則是看著兩人相觸的手,喉間滾動,眼底的情慾不再掩飾,對於伊鈺看在一直在亂扒拉著他的衣服,止住他的亂動的手,他們還未喝合巹酒。
“你的手好涼,好舒服。”伊鈺有些委屈看著姬南夜說道。
晦澀的眸子看向伊鈺此時滿是緋紅的臉頰,聲音帶著蠱惑道:“喝完合巹酒,我便滿足你好不好。”
姬南夜見伊鈺被他哄的喝了合巹酒,聲音滿是低啞道:“鈺兒,你可知,這些紅燭,尤其是這個定製的,很是精美,你阿姐特意為你定做的。”
“還有……”姬南夜跟獻寶似得拿起腰間的香囊,“這個香囊我很喜歡。”
伊鈺要是清醒的話,一定會說姬南夜就是一個變態。
……
侍從看著房間裡的交織的影子,但想到要事,還是站在門前恭敬作揖說道:“主子,暗網出事了。”
姬南夜身子一頓,看著滿身青紫早已昏迷不醒的人,疼惜的吻了吻伊鈺的唇角。
穿上衣服一出門,抱著伊鈺回了伊鈺原本的婚房,李香兒已經躺在床榻的裡側正熟睡著,準確的來說是昏過去。
姬南夜輕輕把伊鈺放在床榻上,給伊鈺掖了掖被角,蹙眉看著倆人同床榻,很是煞有其事的把李香兒的長枕豎在兩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