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陽光下的罪惡
半導體專業研究生好考嗎 懶癌晚期的鹹魚餅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我勉強穩住身形,拉住小雅問道:‘你能看見牆上的字嗎?’
小雅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能看見,地上還有一雙斷腿呢……’
看來,這次不是我在高壓之下產生的幻覺了。一個不祥的念頭從我腦中掠過。我拉起小雅便向教室中跑去。
短短的幾分鐘內教室裡已空無一人。死去的兩個殺手已經不見,我們昨天佈置的樹枝也都無影無蹤,桌椅全都恢復了原樣,甚至連那塊昨晚打碎的玻璃都已經復原!
此刻。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陽光灑滿了教室的每個角落,一切都是整潔明亮的,彷彿這裡從未發生過任何不好的事情。
我不禁牢牢握住小雅的手,抓住這陌生環境下唯一的羈絆。小雅也用力回握了下我的手,示意我安心。
我們手牽著手一起在空蕩蕩的走廊中尋找著,可我們走遍了教學樓,走遍了校園,仍然沒有看到任何人。
所有人就像憑空消失一般,人間蒸發了。
我拼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裡不是玄幻小說的世界,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使用,特別是這麼大規模的消失。
要麼就是他們被組織的人裝在車裡送出去了,要麼就是他們還在校園,只是被藏在了我們看不到的地方。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腦中出現了,既然這裡是組織精心構建的,那我便毀了這裡,總能逼出一兩個人吧。反正此刻的我身後也沒有需要保護的學生了。
之前言風要抽菸時拿出的打火機被我在玩笑中拿了過來,此刻,不是正好能派上用場。
我不再猶豫,拿起打火機便往宿舍後的密林中走去,我帶著小雅拿上一大堆樹枝穿過密林,將樹枝點燃通通扔進了前幾天發現的地下甬道中。
滾滾濃煙瀰漫開來,我‘貼心’的將井蓋重新蓋上,將濃煙全困在其中,做完一切後,我又起身,直接用打火機點燃了密林。
幾秒鐘的時間,火焰便迅速瀰漫開來,大口吞噬著密林中的一切。沖天的火光,大片大片的黑霧被風裹挾著衝上雲霄。
小雅被我行為驚到,但看著已經有點瘋癲的我,她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知道是不是被濃煙嗆到,我感覺眼前越來越模糊,還沒等我抓住小雅的手,便已經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我坐在一把木椅上,周遭的潮溼冷氣隨著我的清醒,一股腦湧過來,逼得我直打噴嚏。
一雙手將一件溫暖的大衣披到了我的身上。我順著那雙手的方向看去,面前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
未來的及細看,他身邊便鑽出了一個矮胖的男人。
男人見到我,調侃道:‘你這好女兒跟你可真的是一模一樣,膽子這麼大,就差把我們這裡整個掀了,要不是我去的及時,這個據點怕是就要放棄了。’
中年男人依然盯著我,只淡淡回了他一句:‘慎言!’。
可他們的話卻在我的心中掀起了層層巨浪。這個人就是我的父親?他知道我來這裡是為了對付他嗎?他會殺了我嗎?即使我是他的親生女兒。
我想問問他,孃親的下落,他彷彿看透了我的想法,搶先一步開口道:‘想要在這裡活下去,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
一句話將我到嘴邊的問題重新噎了回去,那個矮胖子又向這邊擠了過來問道:‘怎麼樣,要帶她一起去看看遊戲嗎?’
中年男人沒有回答,轉身便走了出去。我記掛著那些學生,趕忙跳起來,追著他一起跑了出去。
記不清穿過了幾扇門,最終,他們在一個佈滿監控的房間中停住了腳步,中年男人沒有管我們,徑直找了個位置便坐下來。
倒是那個矮胖子,殷勤的搬了個板凳到我身邊,讓我坐下。我看了看那個血緣上的父親,他背對著我,仍然一言不發。
小雅也不知道被他們抓到哪裡去了,此刻,這個房間裡空蕩蕩,只有我們三人。
見狀,我也不再扭捏,一屁股坐下,便開始看螢幕上的畫面。
畫面上的場景似乎正對著宿舍中間的空地,空地上被人用鮮血劃分成了兩部分。二十個學生分別躺在兩側。
那個胖子再次湊過來,和我說話:‘從來沒有這麼多人進入過遊戲呢,以前的遊戲根本舉辦不起來了,我還特意為這些人設計了兩個全新的遊戲呢。’
他的話音剛落,遠處有鐘聲響起,隨著鐘聲,螢幕中那些學生們紛紛醒了過來,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這時,有廣播聲響起:‘同學們,接下來咱們要開始踢足球遊戲啦,在你們的正中間有一個足球,你們要盡力把它踢到對方那邊哦。
如果三聲鐘聲響過後,足球在哪邊。那邊就會隨機死掉一個幸運的小孩哦~’
廣播聲停止後,那些學生們依舊停留在原地茫然無措。我抱著僥倖心理想著,如果大家都不動讓球停在中間是不是就沒人死了。
很快第一次鐘聲響起,依然沒有人行動,第二聲第三聲接踵而至。三聲鐘響後,四周都是靜悄悄的。
沒等我慶幸,遠處焦黑的密林中,兩支箭遙遙射出。
沉悶的倒地聲傳來,那箭正中眉心,兩邊的都有人重重砸向地面,激起一陣灰濛濛的塵土。
沒有喘息的時間,又一聲鐘聲傳來,學生們由之前的茫然,變為驚慌失措。
有幾個人反應快的人已經迅速衝到足球邊開始踢了起來。
隨著一聲聲鐘響,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這場混戰。
伴隨著一支又一支的箭無情射出,學生們也從單純的踢球變成了衝撞,毆打,他們使出全身力氣,用盡一切辦法將球踢向對面。
廣播聲響起:‘同學們,現在中場休息十分鐘。’
鐘聲雖然不響了,但雙方依舊守著球僵持著,誰也不讓誰。
廣播再次響起:‘同學們可以去身後挑選武器哦,本場遊戲只有兩人可以存活。只要場上還剩最後兩個人活著,遊戲自動結束。’
廣播聲成功的引起了又一陣的騷亂,我聞聲向他們後面看去,之前都注意力都在中間的球上,一直沒發現空地的周圍竟還有有多把武器。
匕首,刀,箭,鐵錘應有盡有。這補充的協議公佈後,那些已經在遊戲的爭奪中燃起怒火的學生開始爭先恐後的跑去搶奪武器。
武器拿到手後,他們也不辨敵我,揮刀便砍,一時間血光四濺,很多沒來得及拿到武器的學生當場被砍殺。
這些學生們,沒有受過的訓練,不像那些專業的殺手,知道哪裡可以快速奪人性命。
他們只知道揮刀亂砍,被砍中的人往往沒辦法當場斃命,只能在求生欲的支配下痛苦的掙扎。可他們越掙扎,便會被砍的越多下。
砍到最後,那些持刀的學生似乎已經變成了單純的洩憤,一下一下的將自己被困在這裡遭遇的一切宣洩出來。連刀口砍卷都毫不在意,只是機械的揮動著手中的刀。
鮮血渲染了整個場地,已經茫然看不出原來的邊界。整個場上,無數被砍到已經沒法站立的人在蠕動著,呻吟著。
越來越多的學生倒下去,越來越多的學生在痛苦中死去。砍人的亦被別人砍傷,到最後所有人都倒下了。
即使倒下去,無法爬起的他們,還想掙扎著,再次刺向別人。或許在他們看來,只要其他人先死了,他們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而這一切的組織者,我身邊的這兩個男人,並未表現出太多的驚訝,反而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
那個矮胖男人起身按向了一旁的開關吩咐道:‘可以結束了,這場遊戲,沒有獲勝者,都處理掉吧。’
對面沒有任何的回應,可等我再看向監控的時候,十幾個黑衣人向場地湧去,他們像處理普通的食材般,在那一堆肉團中翻找著。
熟練的拖出一個個勉強還算得上人形肉團,開膛破肚。將器官捧出,小心翼翼的裝入袋子中,再將肉團隨手丟棄。
好幾個還活著的學生被他們直接剖開肚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器官被一個個取出,在極度驚恐之中死去。
不似恐怖片中那陰冷恐怖的環境,太陽在天空高懸著,陽光剛好,一切都是明媚閃著光的。
我不忍在看,不禁轉過頭去。那個矮胖的男人注意到了我的反應,笑著說道:‘既然你不想看這個了,不如我們來看一下游戲吧。’
說罷,再次按下了面前的開關。畫面開始跳轉。
很快,其餘學生的身影也出現了。看起來他們的遊戲似乎也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
我分辨不出是在哪裡,只看到學生們所在的地方依然是一大片空地,而這次他們都在空地的一側。
空地中隔開他們的也不再是血痕,而是一條寬寬的河流。
此刻,他們似乎也失去了控制,爭先恐後的先身邊的人推入河流中為自己鋪路,一個又一個身體變成了後面人的墊腳石。
他們推搡著不斷往前進,彷彿面前的不是河流,而是一道通往幸福的門。
慘烈的程度與剛剛看過的那場遊戲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中年男人似乎也不想在看下去了,站起身來丟下一句‘都處理掉吧。’,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那個矮胖的男人見我臉色不好,便也不再播放,將畫面定格住,哄我道,‘我給你準備了好東西。’
說罷,便敲了敲牆壁。幾個身著白袍人魚貫而入,他們的身後正跟著小雅。
小雅見到我,眼淚汪汪的撲過來抱住我,問道:‘你沒事吧?剛剛我們明明在一起燒著樹林,不知道怎麼就暈過去了,等我醒來,就被這群人圍住關在房間裡,嚇死我了。’
我拍了拍小雅的後背,示意她安心。既然兩場遊戲都沒有勝利者,那麼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就是唯一活下來,暫時安全的兩個人,
我看向那個一直笑著的矮胖男人,笑容在他臉上似乎成了一個面具,掩蓋著一切他的真實情緒與想法。
他看我盯著他,緩緩開口道:‘你也看到了,人都是一樣的生物。在慾望,生死麵前,都是自私的。
你救不了他們,甚至如果剛剛你也在遊戲中,說不定也會做出同樣的反應,砍死他人,又被他人砍死。
不如加入我們吧,同我們一樣站在頂端,俯視他們,你會發現不一樣的趣味。’
我沒想到,我竟真的做到了可以進去組織,但我不敢答應的太快,防止他們對我生疑。
正在我猶豫著想著如何讓自己的加入顯得更合理的時候,小雅晃了晃我的手,在我的手心寫下了個跑字。
跑?往哪裡跑?就像虎口中的羊群,被這些殺手死死盯住的我根本不敢扭頭去問細問小雅。
可突然小雅甩開了我的手,衝向門口,這一切太過突然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
為了做出我不想加入組織的假象,我咬咬牙,向另一端的門衝去。
我拼命的跑著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後始終沒有人追上我,我用餘光看去,背後空蕩蕩的,似乎並沒有人。
越來越多的疑問在我腦海中盤旋,不知不覺間,我的力氣耗盡了,再也抬不起腳步。
我慢慢的停住了腳步,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條陰冷的甬道之中,甬道兩邊似乎是無數的牢房。
我順著其中一個牢房的欄杆向裡看去,牢房的地面似乎比外面矮上許多,裡面是一團團黑糊糊的正在蠕動的東西。
那些東西密密麻麻的數量太多,層層疊合在一起,分不清首尾,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麼。
但仍看得我一陣噁心,我一邊看一邊向前走去,這些地牢裡的東西不盡相同,但都是同樣的在不停蠕動,同樣的噁心。
又往前走過了幾個牢房,牢房中的場景終於開始有變化。那些低於地面的部分被灌入了水,雖沒有了密密麻麻的蟲類,但水中仍有不明的生物,在其中游動。
走著走著,我發現最後的幾個牢房中竟然有人!
其中一個牢房裡有個男人正被拴住,泡在水裡,水已經變成了血紅色,水裡似乎有東西在啃食著他的下半身,在他周圍濺起陣陣漣漪。
我朝他喊了兩聲,可惜他似乎已經失去了神志,只是抬起無神的雙眼朝我的方向看了看,除此之外,再沒做出任何反應。
他旁邊的牢房中,一個男人被捆住手吊在半空中,從胸口往下的部位都已經消失,只留下數個不規則的齒痕。
似乎是我的到來驚醒了水裡的東西,原本平靜的水面頓時湧起了巨浪,一隻鱷魚從水裡竄出,咬向男人,拖拽著撕扯下男人身上僅剩的肉。
我實在無力再看下去,只能繼續往前走去,可前面的場景依然可怖,被巨蟒裹住吞噬著的人,被蜘蛛網牢牢纏住的人,被蚊蟲啃食頭顱的人。
這一幕幕無不讓我感到天旋地轉,無力承受。
不知不覺走到了甬道的盡頭,拐彎處一個身著白袍的人正悠閒的等在那裡,似乎早已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轉身跑開,那白袍之人已快速閃身來到了我面前。
巨痛襲來,兩根針扎入了我的胸口。我難以置信的看去,血從胸口源源不斷的湧出,染紅了我的衣衫。
怎麼和預想中的不一樣?我就要這樣死在這裡了嗎?
無盡的疲憊感襲來,即使我告訴自己不能閉眼不能閉眼,卻依然阻擋不了沉重的眼皮,伴隨著不斷流淌的鮮血,我終究還是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