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貴妃娘娘,我們已經成這樣了,對秦王已經沒半分威脅了,又何必不給我們一條生路呢?”
太子妃梁靜茹氣結,抬頭不甘心詰問了一句之後,便又帶著哭腔叩首在寶慶帝面前哭道:
“今日之事,兒媳願脫下太子妃桂冠,親自去國公府,給孟沅將軍道歉,還請父皇給太子和兒媳一條活路。”
她知道她父親自從陛下登基後,半分不知收斂,仗著自已是當今聖上的太傅和很多門生故舊,獨斷專權。
陛下忍他明天忍了夠久了。
今日太子此番犯錯,要是今日又坐實太子胡亂攀咬功臣,再有李貴妃攪和,那他們真就完了。
故而此刻她連太子妃的儀態都不顧了,就一個勁的哭訴磕頭。
寶慶帝見這場景,頗有一種農奴翻身把歌唱的感覺,眼裡的快意和鄙夷盡顯。
這些年梁家人,不論在朝中和後宮,都跋扈專權,絲毫沒把他這個一國之君放在眼裡。
眼下看梁家人跪在自已面前,一遍又一遍的祈求,寶慶帝感覺自已,心裡那口憋悶之氣,一下就沒有了。
他甚至很想看看那條梁狗在他腳下匍匐的場景,於是他一腳就把太子妃踹到了殿外,冷著臉對身邊另外的一個太監說道:
“吳權,潘盛去了很久了,都還沒回,你再去一趟國公府,把孟沅孟將軍請來,順便去一趟秦王府,把秦王也請來。”
“今日太子不是要要一個公斷嗎?那朕就給他一個公斷!”
“是!陛下稍候,奴才這就去。”
吳公公見陛下雖生著氣,但眉宇間有一種難得的暢快,領了命就快步離開了太子的寢殿,騎馬去了國公府。
……
話說,孟沅幹了壞事之後,在去永川侯府的路上,路過一間成衣店,在對方庫房裡挑了一件得體的男裝穿上,給店主偷偷放了一錠銀子,才半夜爬牆去了永川侯二公子宋晏歸的竹書齋。
此時已深更半夜,宋晏歸早已安枕,孟沅都在他床上坐下了,他才騰然驚醒一副戒備狀,見來人是孟沅,他整個緊繃的狀態,才驟然放鬆下來,一臉苦笑的問道:
“姑奶奶,我又是怎樣得罪你了,你要大半夜跑到我寢室來嚇我?”
“你方才那反應,我要是敵國的奸細,你只怕早沒力氣與我說話了,宋二,你的警惕心怎麼這麼低啊?”
“別說,你這夜半臥榻而眠的姿態挺銷魂的啊,衣衫半解,肌膚外露,總讓我想摸一把。”
“死……,流氓!說,你到底來這裡所謂何事?說完趕緊滾!\"
見孟沅穿著一身男裝,一副二世祖的模樣,宋晏歸額頭突突跳了好幾下,然後一臉嫌棄的趕人。
“沒事聊聊天不行啊,你……,京城有什麼生意是總受掣肘又不賺錢的?與我說道說道,今夜我們只怕要進宮一趟,我順便就幫你把這生意包裝一下送給皇帝,順便再給我們攬一筆大單去。\"
孟沅見自已深更半夜來幫這貨解決麻煩,對方居然不領情,伸手一把就揪上宋晏歸的耳朵。
“啊啊啊……,你輕點……,輕點啊姑奶奶,我這輩子真是欠了你的,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你又做了什麼缺德事,宮裡的皇帝老兒要半夜宣見?還有你為什麼要帶上我?”
“孟沅,你是不是又想坑我?”
宋雁歸三步並作兩步,還用了內力才把自已的耳朵從孟沅手裡解救了出來,然後伸手一招,快速把自已外衣裹到了自已身上,與孟沅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警惕著看著孟沅。
“沒有,我們是生死之交,怎麼會坑你呢?坑誰也不會坑你啊?我什麼缺德事都沒幹,就想幫你一個忙?你磨磨唧唧幹什麼啊?“
”快說,你什麼生意不掙錢又處處受朝廷掣肘的,我今晚真幫你解決啊,不是假話,你就信我一回成嗎?搞快點,現在這會兒說不定皇帝老兒的宣旨太監已經到了國公府了。\"
見宋晏歸像個小媳婦防惡霸一樣躲著自已,孟沅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叉腰把自已的目的說得直白了些。
“我……,我不說,你一定是幹了什麼缺德事,打算把我賣個好價錢,孟沅我告訴你,你做夢!”
宋晏歸與孟沅相處了六年從十五歲她及笄開始,他就跳過她無數個坑,現在她這大半夜的過來,絕對不會有好事,所以今晚說什麼他都不會配合。
大不了又被揍一頓,反正也習慣了。
“不說,那就冶煉坊了,這個地方是個雞肋,今晚就給你捐了。嗯,就這麼定了。”
孟沅見這貨,死活都不配合,就自已挑了一處永川侯府的產業,就結束了話題,打算翻窗回國公府。
“孟沅,冶煉坊雖然現在不掙錢,但以後會掙錢的,你別忘了我們在利國鎮百里以外發現的新鐵礦,那會賺很多錢的,你把冶煉坊捐出去了,我們後面往哪裡冶煉去。”
“你這個敗家娘們兒,怎麼就跟你師父一樣不存財呢?”
見孟沅惦記的是冶煉坊,宋晏歸見錢眼開的他當即就不幹了,想也沒想就一把拉住了正要跳窗的孟沅。
“宋晏歸,邊關苦寒,連年征戰已經耗盡了南陳國庫,朝廷需要一項解決軍需的營生,我孟家人鎮守襄城二十年,父兄全部戰死,現在就留下了我,我不想改他們之志。\"
\"宋晏歸,你當知道我當初出襄城,大江南北做生意的目的,所以不僅你的冶煉坊要捐,連我們一起發現的那座鐵礦也要捐。”
“我……”
宋晏歸剛想說點什麼,卻又被孟沅搶了話:
“你放心,我會補償你的,你是商人,我也是商人,為國為民的同時,也不會損了你的利益。”
“敗家娘們兒,我是想說,你捐了就捐了,扯這些冠冕堂皇,滾吧你!”
宋晏歸見她如此揣度自已,他沒好氣的一把孟沅推下了窗,為了邊關將士著想,你他媽的早說啊,他又不是不能理解,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