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她師父對她極好,也很愛她,但她這樣的愛,久了她真的承受不住啊。

原本今日孟沅是想把府中的事情處理一下的,但她現在只要動一下,都覺得骨頭痛,那個內院的管事嬤嬤倒是在外面候著了,但孟沅是真的沒心思見,就讓珍珠出去傳話,把那內院管事打發走了。

就現在她這個樣,她是完全沒有精力應付了。

孟沅好好睡了一覺,第二日醒來,姬雀緣又坐在她床邊,托腮看著她,然後又是親自幫孟沅梳頭穿衣,然後又是昨天那套流程和話術。

孟沅知道自已反對無效,就什麼話都沒說,任由她折騰了。

這日原本與孟沅約好的來孟炎凌和孟萱,來找孟沅商量他們兩兄妹訓練的事,哪知一來就見一美婦,把孟沅抓來扔去,就像踢球玩似的。

而孟沅的幾個婢女卻站在校場外看戲,孟炎凌一把抓過月華就問:

“那婦人誰啊,敢這麼折騰沅妹妹?”

“她的師父,郎君,婢子勸你,還是等姑娘的師父走了再來找她的好,不然姑娘還會很慘。”

月華有些不忍直視的看了一眼,孟沅刨坑式摔在地上的身影,善意的提醒道。

孟炎凌一聽那婦人是孟沅的師傅,再瞄了一眼那絕美婦人的氣場,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孟萱的嘴巴,趕緊說道:

“為人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她沅妹妹這是要吃得苦中苦,才能人上人,我身為她族兄不能阻止她上進,我們就不打擾了,麻煩轉告一聲,等姬師父走了,我們在上門,我和小妹就先走了。”

說完不等月華回話,拉著孟萱就走了。

他有幾分功夫的,就沅妹妹師父剛才那氣場,還是先躲比較好。而且他是見過孟沅的身手的,她那麼厲害都被虐得毫無還手之力,他們再待下去只會添亂。

……

且說孟沅在國公府,接受她師父的教導之苦,而懷王府,某一個人比她更慘,幾乎是求死不能,求生不難的兩難境地。

懷王,也就是現在的廢太子,因為梁皇后的死,還有梁家的覆滅,以及自已無法接受的殘廢,整個人變得越發陰翳和瘋魔。

他把他以及梁家的失敗,都算到了當初勾引他的孟顏身上,於是整個被幽禁和養病的同時,就開啟了折磨孟顏的地獄副本。

每天醒來,用完膳之後,就讓他以前的太子妃,現在的懷王妃把孟沅帶到一個花廳內,當著他們兩位主子的面。

讓侍衛玩虐孟顏,完虐完了,就讓侍衛拿著拇指粗的鞭子鞭打孟沅,把她打累了看爽了,又讓給他治傷的太醫給孟顏醫治,總之孟顏就像一個牲口一樣,被他翻來覆去的折磨。

孟顏才剛失去孩子不久,身份本來就虛,這個樣折騰了半個月,現在也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但她不想死,她想活,於是她就苦苦哀求,當初被她帶去東宮的陪嫁丫鬟,讓她回湘南伯府求救。

那丫鬟還算忠心,看她從小千嬌萬寵的小姐都快死了也心疼,於是在孟沅被她師父折磨的第五天,終於從一個狗洞裡逃了出去。

一路她跌跌撞撞,就那樣跑回了以前的湘南伯府現在的孟府報了信。

孟夫人在內院正在打發奴僕呢,就見瘦成不成樣子且一身髒汙的香兒跌跌撞撞的跪到她面前,哭道:

“夫人,你……,你救救大姑娘,我們二姑娘就快被折磨死了,她才剛失去孩子,就被……,就被王爺招來侍衛當眾凌辱,完了之後還要招一頓鞭打,她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份罪。”

“求夫人,想想辦法救救她呀!”

“什麼……我的顏兒……”

聽完香兒如訴如泣的哭訴後,本就在為府裡沒了爵位,又丟了官職的男人們發愁的元氏急怒攻心,身子一滑,就跌到了地上,暈了過去。

而站在她兩邊的兩個庶女,卻後退了兩步,連扶都不敢扶一下,就那麼站著。

過了一盞茶元氏身邊一直跟著的劉嬤嬤,跑進來打算與元氏稟報事情,才發現暈倒的元氏和孟顏身邊的婢女香兒。

她當即給了一直站著手足無措的兩個庶女,一人一巴掌,才把元氏扶到了後院主院,給她找了個郎中進府。

晚上,已是庶民的孟晏城和他的兒子孟炎義,碰了一鼻子灰,回來原本打算歇息。

才在花廳沒坐一會兒,元氏就像一個豹子一樣,衝進來抱著孟晏城就嚷嚷道:

\"老爺,顏兒,顏兒在懷王府被折磨得快死了,老爺,你快救她呀,你快想辦法救救她呀,我的女兒啊……,啊哈哈……,她要是死了,我還怎麼活啊。”

\"怎麼回事?好好說!哭哭啼啼算什麼?哎呀!起開!到一邊坐著說話,我和炎義都在外面跑了一天了,沒有一個人待見我們,也沒有人幫我們,我說夫人啊,你就別再這個時候,跟我們添亂了成嗎?”

孟晏城碰了好幾天的閉門羹,現在別提有多煩躁了,當即就一把把元氏推到椅子上,皺著眉不耐煩的問道。

“老爺,不是……,不是我添亂,是顏兒太慘,懷王那個狗東西,他把廢太子的事和梁皇后的死都遷怒到了顏兒身上了,聽……,聽香兒說,他每天找五六個侍衛欺辱她,完了還拿鞭子抽打她。”

“顏兒可是他的側妃啊?才剛為了他擋了災流了產,老爺你說他怎麼就這麼狠心對顏兒這般羞辱?我的女兒啊,他怎麼這麼苦。”

元氏見孟晏城指責她添亂,面色一正,辯解了一句之後,便捏緊帕子,將香兒說給她的話一五一十道來,言罷又想拉著孟晏城的胳膊,讓他拿個主意。

“入了懷王府,就不是我們孟家的人了,還管她幹嘛?老子這個過氣的湘南伯自已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女兒死了就死了,在乎個什麼勁。”

“夫人,你可真是我的好夫人,你看看你把後院經營成什麼樣了?整天嫉妒來嫉妒去,庶女也好好養,眼下家裡受難了,連把她們塞出去賣個好價錢都不能,更別說與現在國公府孟沅那死丫頭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