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是拔苗助長呢?你看看你師父,三十五歲就已經在江湖上少有敵手了,你連我明月宮第一侍女秋月都打不過,為師怎麼放心讓你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朝堂上闖蕩?”

“勤能補拙你懂不懂?你本來學武就晚,天賦也不高,還磨磨蹭蹭的,那要怎麼才能達到為師的期望呢?”

姬雀緣一把將孟沅拉起來,拖到一個玻璃鏡旁,一邊幫她梳妝,一邊說道。

孟沅看著鏡子裡的自已,再從鏡中偷瞄了一眼姬雀緣,反駁的話如鯁在喉,心裡直罵娘,什麼叫天賦不高?什麼叫她還比不上明月宮第一侍女秋月。

秋月那是練的童子功,而她十五歲才開始練武的呀,練成這樣,天賦極高了好吧。

她師父就是個惡魔。

“就知道,你最後還是會答應,那就這麼定了,你這頭髮修理一下之後,看著順眼多了,走,去用膳去。”

姬雀緣幫孟沅挽好一個少女髮髻之後,又幫孟沅穿上了衣裳,幫她整理妥當,才牽著她的手,去孟沅院子裡的小花廳用膳。

孟沅知道自已反抗不了,故而吃飯的時候,明明很餓,卻半分興致也無。

吃完了,就被姬雀緣按到了一個藥桶,泡了一下午的藥浴,傍晚吃完晚膳,姬雀緣就在夜黑風高的夜晚試練起了孟沅武功。

然後月華、綺羅、珍珠、翡翠,在院外都不忍直視孟沅被完虐的慘狀,四個人還不約而同地想,姬師父,果然還是那個姬師父,還好她沒有看上他們做徒兒,不然她們可能比孟沅還要慘不忍睹。

同情心也不過就轉眼一瞬,四個人還害怕傷及無辜,退遠了一些觀戰。

月華看著看著突然問身邊的綺羅:

“你說廢太子,也就是現在被幽禁的懷王,當初那一摔,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

綺羅眼神複雜的瞧了一眼月華,道:

“你懷疑,是我們主子乾的?”

“嗯,我們主子,從來就不是個喜歡被威脅,被掣肘的人,她那晚出去太奇怪了,而且你現在也看見了她絕對有那個實力,神不知鬼不覺,讓廢太子變成殘廢。”

月華看了一眼珍珠和翡翠,然後眼神篤定的對綺羅說道。

“不管是不是,這話都不能從我們嘴裡傳出去,我覺得我們還是當不知道的好。”

綺羅沒看月華,只語氣淡淡的說道。

“那是當然,主子不想讓我們這些奴婢知道的事,我們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我們主子真的很有本事,她這是完全摸準了宮裡那位脾性了。”

月華轉頭對綺羅微笑道。

“沒點手段,也不可能在兩個月前在一敗塗地的情況下,帶著兵又搶回了襄城,巾幗不讓鬚眉當之無愧。”

綺羅看著被姬雀緣一腳踹下房頂的孟沅,眼裡呈現出了一抹欣賞,然後她就看見孟沅以極快的速度,抱住了姬雀緣的大腿,十分戲精的叫嚷道:

“師父,你天下無敵,下次別踢我屁股了,我一個姑娘家,不能沒有形象。”

“打架還要什麼形象,起來!再打!”

姬雀緣一邊踢踏著小腿,一邊教訓孟沅,結果孟沅就跟黏在她小腿似的,怎麼都甩不開。

“放手!”

“不放!除非師父答應我,不會再踢我屁股,不然我就賴在你腳上了。”

孟沅抬手看著姬雀緣耍賴道。

“你要不要臉啊你,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形象的嗎?每次練完武,都要洗一個時辰的澡,還要偷我,研製的那些美顏護膚的藥膏?”

姬雀緣瞪了孟沅一眼,腳下灌注內力,試圖把孟沅這塊狗屁膏藥甩開,結果孟沅也用了內力還是緊緊抱住了她的小腿。

姬雀緣被氣笑了,便嘲諷道。

“不要臉,在師父面前,就不能要臉。膏藥?你怎麼知道我偷了你的膏藥?”

孟沅耍賴回懟之後,突然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自已以前偷膏藥的事情師父她一直都知道,她頓時鬆了手,開始思考自已是怎麼暴露的。

“哼!要不是為師默許,你以為你偷得著,徒兒,為師只不過是對你嚴厲了一點,偶爾坑了一些銀子之外,其餘時候幾乎把你當做我的女兒寵了,你這樣防備著為師,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姬雀緣見她還在糾結偷膏藥的事,氣不打一處來,把她拽了起來,輕輕敲了敲她的腦門,沒好氣地哼了哼,然後一樁樁一件件地數起了她們的恩怨。

“嘿嘿嘿……,膏藥的事,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別生氣啊,我錯了,這些天都聽您的話,好好練武,今日能不能就到這了,明……,明天再繼續如何?”

孟沅明白以前膏藥的事都是姬雀緣有意的之後,就知道自已是錯估了師父對她的感情了,於是乾笑兩聲,連連道歉。

她這個師父是嚴厲了一點,有些時候坑徒弟了一些,但是真對她好的。

她以前似乎有點沒良心了。

“行吧,瞧你那小樣,為師也累了,你讓你那幾個丫鬟,給我弄幾桶熱水來,為師要沐浴。”

姬雀緣見天色不早,而孟沅也完全被她完虐得不成人樣了,便放棄了再督促他練功的心思,施施然走了。

孟沅見姬雀緣終於走了,整個人就洩了氣,瘋狂對外面那四個侍女眨眼睛。

月華綺羅心領神會,趕緊跟上了姬雀緣,等她們走了,珍珠翡翠才進到院子裡把孟沅扶起來問:

“姑娘,你沒事吧?”

孟沅哼哼兩聲,瞪了問話的翡翠一眼:“你看你家姑娘像沒事嗎?骨頭都要散架了。”

“那奴婢扶你回去捏捏,然後再讓珍珠,給弄幾桶熱水洗澡怎麼樣?”

翡翠輕笑一聲說道。

“這還差不多,翡翠,你姑娘這段時間可能要受很多苦了,你可得好好伺候伺候我。”

孟沅一臉委屈的把頭搭在翡翠頭上控訴。

“是!”

翡翠捂嘴輕笑,然後和翡翠一起將孟沅扶進了屋子裡,她們家主子只要一見到姬師父,就會變成這副模樣,她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孟沅被翡翠和珍珠放到浴桶之後,仔細想了想,總覺得她不能讓她師父在國公府待太久。於是洗完澡之後,就給寫了一封信,偷偷傳給了香菱。

她現在急需無崖子道長和邱天蓉的下落來吸引她師父的火力,不然她會被完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