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歸,皮癢了是吧,誰敗家了,我這是能掙也能花,你懂個屁啊!來找你只是通知你,你還把你當盤菜了。”

“你別忘了冶煉坊有我一份股,利國鎮百里之外那片山也是我發現的,你這個摳門的玩意兒,不揍一頓,就皮癢是吧。”

孟沅被人一把推下窗,摔了個四腳朝天,她從地上爬起來,吐出嘴裡嚼到的草,“嗖”的一下竄進屋,揪起宋晏歸的耳朵,氣鼓鼓地踢了他一腳。

“啊~哦~嘔~,潑婦!悍婦!”

“孟沅難怪你現在都二十一歲了都沒有人娶,潑婦啊你,你這種人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你謀殺親夫啊你。”

宋晏歸強忍著劇痛鬼叫了好幾聲,然後“嗖”地一下站了起來,對著孟沅就是一頓數落,最後想起之前他倆開的玩笑,還順道佔了一下孟沅的便宜。

“老孃二十一不嫁,那是因為要給我爹我娘,我兄長掙補貼軍士的糧餉,像你這樣的歪瓜裂棗,老孃我們瞧不上,懂?”

“少在這給老孃佔便宜,走了,待會兒可能有人要來宣你進宮作證,你之後好好說話,不然還揍你。”

孟沅見宋晏歸如此狼狽了,都還要佔她便宜,揮拳仰脖把他威脅了一頓,才離開了永川侯府。

宋晏歸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苦澀一笑,才慢慢躺到了床帳和衣而眠。

心裡還忍不住嘀咕,每次都這樣吵吵鬧鬧地轉移話題,孟沅啊,孟沅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的心思啊?

國公府,潘公公在前院的大花廳喝了大概有五盞茶,孟沅才穿著一身男裝出現。

潘公公一見到她就火急火燎說道:

“哎喲喂!孟將軍啊!可叫咱家好等!你去哪了,陛下宣召呢,趕緊跟咱家走吧。”

孟沅被他一把拉著,故作懵懂的問道:

“公公這是怎麼了?陛下不是才剛剛給我宣了旨嗎?怎麼一大晚上的又要見我?”

“哎喲喂!太子出事了,右手和左腿骨骨頭碎裂,現在神仙難救,孟將軍還得早些陪同咱家進宮吧,晚了要誤事了!”

見自已都這麼著急了,這孟沅還是不慌不忙的,潘公公獨特的聲音立刻就高了八度,還帶著些許的不耐。

孟沅見他焦躁又焦急,摸出一腚金子遞到潘公公手上,疑惑道:

“潘公公,太子出了這等事,你為什麼跑到國公府來了,太子殿下受傷,應該請太醫啊,請我過去,什麼意思?”

“難道我一個只會打仗的女流,還能接骨療傷不成?”

“哎呀,孟將軍,不是讓你去治傷,是太子懷疑你動的手,陛下宣你是進宮與太子方面對峙的。”

潘公公眉毛一皺,手一顛,看著金子,還是把實話說了。

聽那狗太子一下懷疑到了自已身上,孟沅小眼睛眨巴眨巴,站著不動了,對潘公公道:

“太子殿下這是何意?今日莫名其妙跑到我國公府來說要娶我,晚上回去自個兒受傷了,又要汙衊於我,潘公公,麻煩你給個公斷,這是何道理?\"

\"我父兄屍骨未寒,我還在孝期,他就百般刁難,這讓我以後如何自處,太欺負人了。“

潘公公見孟沅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自已,臉上還寫滿了失望,他只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

“哎呀,孟將軍!我一個奴才如何給你一個公斷啊,快隨我進宮吧,進了宮陛下一定會給你一個公斷的行嗎?“

”還有你大半夜出去,這個時候才回來,不是咱家說,真的很惹人懷疑啊。“

“我夜半出去,是因為與永川侯宋家二公子有私交,合夥做生意,談個買賣而已,怎麼就惹人懷疑了。“

\"陛下才剛下詔說我國公府一門忠烈,我父更是牌位應入太廟德文武百官祭祀,結果這聖旨還沒焐熱,就要發落我這個國公府唯一的血脈了嗎?要是這樣,以後我南陳哪還有忠臣,邊關何人敢守?\"

見孟公公公然承認對她的懷疑,孟沅眸色一冷,身體巋然不動,當即來了好幾句反駁。

“孟將軍,太子殿下懷疑你,陛下只是例行宣召問個話,弄清楚來龍去脈而已,哪是要發落國公爺唯一的血脈啊,你即便冤枉,也總得去陛下面前呈情,是不是?”

潘公公見他一句話捅了馬蜂窩,把孟沅惹毛了,只好苦笑著解釋道。

“行!既然太子殿下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就進宮一趟,讓潘公公把這趟差交了。”

“走吧,哎……哎呀!”

見潘公公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孟沅這才慢悠悠地鬆了口,一步三晃地跨進出了院門,還不忘伸個懶腰打個大大的哈欠。

這一晚上可給她累得夠嗆,現在還不能睡覺,有比她還慘的嗎。

隨後跟出來的潘公公見孟沅終於上了馬,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也翻身上馬,和孟沅一起進了宮。

兩人一路到東宮太子寢殿,已是三更,剛進去,潘公公的唱叫,一下就把打盹的寶慶帝和李貴妃給驚醒了,隨後秦王和太子以及殿內所有人都睜開了眼睛,看著進來的孟沅。

孟沅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後對寶慶帝李貴妃和秦王齊齊行了一個大禮:

“請陛下、貴妃娘娘、秦王殿下安。”

“怎麼這麼晚才來,吳公公都把秦王都請來了,你都還沒來。聽吳公公說孟將軍這一晚是出去了,你不會是真想害太子吧?”

寶慶帝一個機靈恢復神志後,便眼神深邃的看著孟沅,詰問道。

“陛下,臣不知道今晚陛下會有宣召,就夜半去了永川侯找了宋晏歸。\"

”陛下,您也知道,我爹就只會打仗,每年邊疆的軍士都缺吃少穿的,國公府那點錢糧哪夠我爹揮霍呀。七年前,我就離開襄城,到處做生意。\"

“我和宋晏歸是在江南認識的,之後就一直有合作,今晚我就是去找他對賬的。\"

\"真的沒去過別的地方,怎麼就是想害太子了?\"

“誰這麼能造謠啊?這不是要坑死我嗎?這人的心也太黑了吧,他肯定不希望南陳好,肯定是燕國的奸細。”

“陛下你可得趕緊把人查出來嚴懲不貸,不然恐怕會成為國家的大麻煩,陛下你可得眼睛放亮一點,把那個奸臣看清楚了,還微臣一個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