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弘羽的婚事很快到了日子,大婚之日,申越喬默默為方止默哀三秒鐘,多一秒都不行的那種。

她陪著林弘樂回了林家,眼瞅著方止像自已當初牽林弘樂那樣牽著林弘羽離開,不禁搖頭,這種不尊重人的陋習何時能廢除?

正這樣想著,林弘樂的大姐林鴻雁走了過來,直接一拍申越喬,說道:“六弟妻,今日是咱們第一次見面,你可認識我?”

申越喬趕緊起身,恭敬出聲道:“大姐。”

這個林鴻雁是林弘樂的嫡親大姐,此人自成親後就入伍軍隊,如今已經是八品參將,可謂年少有為。

申越喬與林弘樂成親之時,她正在南疆收復失地,也沒有回來參加婚禮,今日算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林鴻雁在書中的結局也不甚好,最後在申越美的運籌帷幄之下戰死沙場,可謂是個炮灰。

她與林弘樂的感情不錯,對下面的弟弟妹妹來說,是個不錯的大姐。

“哈哈!”林鴻雁高興,又拍了拍申越喬,說接著從胸前掏出個盒子遞給申越喬道:“這是給你和我六弟弟的成親禮物。”

申越喬也不扭捏,直接接過,揣在懷中。

林鴻雁見狀,更是滿意,她本來見申越喬長相俊秀,如今見她又不客套,自然對脾氣。

“六弟妻如今在哪裡高就?”林鴻雁緊接著問道。

“越喬如今考中童生,現下正準備鄉試,還未有職位。”申越喬朗聲回答。

“呵呵,申女君考中第九十八名,也是人才!”

一道略帶諷刺的調笑女聲傳來,聽的林鴻雁與申越喬同時皺起了眉頭。

正是林弘樂三哥林弘會的妻主白斬花。

林鴻雁向來討厭這個三弟妻,此人雖說有些才華,且小小年紀就已經是秀才,只是會試兩次未中,今年聽說正要考第三次。

“三弟妻何出此言,六弟妻能中已然很厲害了。”林鴻雁雖然很討厭這個白斬花,卻又不得不顧忌自家弟弟,只得委婉說道。

“大姐,我並未說什麼呀,只是說她是個人才呀!”白斬花巧言令色,一時間懟的林鴻雁吶吶的。

“白女君所言極是,我自然是人才!”申越喬提高聲音,說道:“今年童生考試只錄取一百人,卻有一千人參考,若是我都不算人才,那那些落考的學子又算什麼?白女君,您說是吧?”

今日世家之人眾多,不乏其中有落榜學子的家眷,聽了申越喬的話紛紛有些不滿的看向白斬花。

對呀,考中的人都敢出言譏諷,那沒考中的人又算什麼?

白斬花一聽,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起來,卻也只能附和申越喬。

見白斬花沒討到便宜,林鴻雁努力壓著嘴角。

許久,白斬花又忿忿不平的看向申越喬,她本一向自詡是天之驕女,怎可容申越喬放肆?

“申妹妹,不知我家叔叔在申家過得如何?”一聲申妹妹,不知不覺的拉近了她與申越喬的關係。

看白斬花又來與自已說話,申越喬有些疑惑的皺起了眉毛,說道:“你叔叔?”

“就是你的二父。”白斬花提醒道。

她與申越美的關係不錯,但是也沒把申越美放在眼裡,畢竟申越美也是考了兩次才中秀才,今年又與她一起參加院試,本就心有不滿,如今故意提起,也是為了噁心噁心申越喬。

“哦,你說他啊,我不知道。”申越喬面上一派老實。

聽的白斬花卻是一噎,有些不知所措。

“三弟妻,六弟妻,你們在這裡聊什麼呢?”說話的是林家嫡次女林鴻運。

林鴻雁一見林鴻運過來,識趣的起身略微躬了躬身子。

這林鴻運與申越喬一樣,是林家唯一的嫡女。林家規矩森嚴,是以庶女見到嫡女要行禮。

林鴻運笑著說道:“大姐怎麼如此多禮?自家人面前,不必如此。”

如此說著,眉目之間卻盡是得意。

“二姐,我和申女君正聊一聊今年鄉試的事情。”白斬花一看林鴻運過來,馬上換了一副面孔。

“哦?你們都是有才之人,今年必定大中。”林鴻運此時已是舉人,正準備殿試中,也是有望一舉奪魁的熱門人物。

“承蒙二姐吉言,斬花必定努力。”白斬花看林鴻運的眼神就像看偶像一般。

聽著二人的商業吹捧,申越喬打了個哈欠,對林鴻雁說道:“大姐,您知道弘樂在哪嗎?”

“啊?”林鴻雁不防申越喬突然跟她說話,說的還是這種話,一時間有些懵。

而申越喬這話,更是讓林鴻運和白斬花都有些目瞪口呆。

許久,林鴻雁還沒說話,就聽見林鴻運低低柔柔的聲音傳來。

“六弟妻,弟弟們都在內室,若有什麼事,我讓人去請六弟弟。”

“沒什麼事,就是想他了,”申越喬表情真誠的看向林鴻運,說道:“煩請二姐替我著人給他傳句話,就說一個時辰未見,我想他了,請他盡興,我會等他。”

林鴻運&林鴻雁&白斬花:???

給她們三個人整不會了。

林鴻運嚥了一口唾沫,艱難點頭,對身邊人吩咐道:“還不快去轉達六弟妻的話。”

待那人走後,林鴻運又好言勸道:“六弟妻,雖說六弟弟,不過你也要以學業為重,鄉試在即,更該努力才是。”

申越喬點頭,有些苦惱的說道:“二姐說的極是,只是越喬才疏學淺,此次鄉試恐是重在參與。”

白斬花聞言,撇撇嘴,什麼水平,也配參加鄉試。

“這倒無妨,此次不中,還有下次,六弟妻勿要妄自菲薄。”林鴻運眉目溫潤,似乎非常善解人意。

就在這時,派去的人帶著林六回來了,林六一見眾人屈了屈身子,又對申越喬說道:“家主,主君說他還要過一會兒,讓您耐心等待。”

“恩!”申越喬一聽,眼睛裡射出光芒,接著乖乖的說道:“告訴他不必著急。”

“是,家主。”林六行禮之後,轉身就走。

“六弟妻,你怎麼如此,懼內?”饒是希望弟弟們都過得很好,但是林鴻雁也感覺自家六弟弟過分了。

“我不懼內!”申越喬當即反對,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林六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