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時分,知府後院外佈滿了宴席,周圍燈火通明,宴席的前面是搭好的舞臺子,上面正有戲班子唱著戲,宴席分成兩邊中間用屏風擋著,一邊是給官員們入坐,一邊則是留給女眷們入坐。

傅姬修一堆官員剛簇擁著進了院門口,就撞見慕露華被一群貴妃簇擁著出來,兩人相視一笑。

傅姬修上前攬著慕露華在她耳邊低語道:“這種感覺怎麼樣?”

慕露華白了他一眼不語。

傅姬修繼續輕聲道:“夫人……今日可真美,以後要多多這樣打扮給朕看。”他的嘴唇幾乎貼著她的耳根。

慕露華用手肘輕輕柺了他胸口一下,“陛下,正經點。”

“朕見到你就沒法正經。”他的聲音低沉而又磁性。

慕露華的臉頰染上一抹紅暈,“陛下!”

兩人正說著,張微微上前矯聲頷首道:“小女張微微見過陛下,沒想到公子是當今陛下。”她害羞的望著眼前的陛下,眉眼間全是濃濃的情意。

今日的傅姬修沒有戴面具,那完美的輪廓讓她更加無法自拔。

“嗯……是見過。”傅姬修掐著慕露華玉腰,“張微微讓朕印象深刻,不錯不錯,張大人生了個好女兒。”他嘴上說著眼眸卻是瞧著慕露華。

慕露華抽出身子,“本宮有些餓了,先入坐吧。”

傅姬修看著剛還抱著腰的手此刻空空,嘴角挑起笑,“那入坐吧。”

張微微心中雖有不捨,但女兒家的矜持還是讓她跟著乖乖坐到了女席。

這一切都被張弛看在眼裡,嘴角也掛著不是很明顯的笑意,為了他寶貝女兒,他願意搏一搏。

待傅姬修和慕露華落座後,戲便開場了。

張微微時不時地向男賓那邊偷瞄,期望能引起傅姬修的注意。

一旁的慕露華並沒有多在意,她優雅地與其他貴婦交談著,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貴氣。

張微微嘴角緊緊咬著,手緊緊的握著筷子,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嫉妒,父親讓她準備了舞蹈,她暗暗發誓自已一定要進宮,一定要成為像慕露華那樣的女人,得到陛下的寵愛。

此時,管家進來小聲在張弛耳邊說道:“沈大人又派人前來問話,什麼時候動手,說現在說最好機會。”

“不急。”張弛揮揮手,他想過了今日再說,他的另一隻手緊緊的揣著一個白色藥包,這是沈大人交給他的藥,讓他想辦法下在陛下的茶水裡。

而陛下的每一杯茶水都是由身邊的人試過才喝下,他根本沒有機會。

傅姬修手腕撐在桌案上悠閒的端著杯子,心想著這張大人可真是撈了不少,這府上的裝扮這宴席,這可真是山高皇帝遠。

青天寸步不離的站在身後,眼神時刻保持著警惕。

片刻之後,院子圍牆外一支箭嗖的一下射向舞臺,正中舞臺上戲子胸口。

在場的人都嚇得驚慌失措,有的抱著頭蹲到桌子地下,青雲帶著的侍衛都拔出刀擋在傅姬修身前。

張大人站起身將酒杯拍桌案上,他明明沒有下命令,沈大人卻私自進行計劃。

片刻後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陛下,好久不見,怎麼來了加州也不請老臣前來。”他嘴角帶著笑但眼神中的殺意全然蓋不住。

張大人開口道:“沈大人……這是何意?”

“哼……”沈大人瀋陽仲拔出腰間的刀,“你少TM裝蒜,老子不知道你心裡幾個意思,畏畏縮縮的,怎麼這是準備換個大腿抱?”他的面部肌肉逐漸變得扭曲。

沈大人輕笑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此刻的情況有變,已經由不得他猶豫,怎麼也沒有想到沈大人是如此沉不住氣之人。

楚鳴遠站了出來,“沈大人,你這是想要弒君?可知弒君是何罪,那可是滿門抄斬的罪。”

“你一個芝麻小官給老子提鞋都不配,在這裡逞能。”瀋陽仲又將刀對著傅姬修,“是又如何?陛下覺得今日還能活著走出這裡?這可不是盛都,這是加州,我的地盤。”

“哈哈……,朕的天下何時成了你的地盤。”傅姬修將酒杯緊緊握住,“你可真是和傅席俞一樣,一樣的狂妄自大,上一個狂妄自大的已經去了黃泉路,沈大人也想下去做伴?”

“你TM少廢話,你殺自已手足時,有沒有想過有今日?”瀋陽仲說完用眼神掃視了周圍一圈,“其他人如果不想死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他的目標只有傅姬修,也不想扶上遺孤後被千人罵。

官員和家眷們聽後都抱著頭紛紛往院門口跑去,整個院子就只剩下傅姬修的人和張弛的人。

“今日這裡便是你的死期,有這麼多人給你陪葬,你不虧,哈哈……”瀋陽仲說著又看向慕露華,“貴妃生得好看,臣不介意幫陛下照顧。”他的眼神裡帶著輕浮。

“沈大人恐怕是嫌自已活得太久。”傅姬修說完抓起桌上的筷子向沈大人射去,剛好插進對方眼睛,他臉上帶著詭異的笑。

“啊!”瀋陽仲捂著眼睛,“給我殺了他!”

臺上的戲子紛紛抽出刀,都是青雲安插的人手,屋簷上也跳出來十幾個侍衛,兩方人進入了打鬥之中。

張微微跑上前抱著張弛的手臂,“父親,現在怎麼辦?”

張大人把她往桌子地下塞,“不要出來,先躲好,父親自會處理。”

現在的他不得不帶著自已的人和瀋陽仲抗衡。

青雲帶著慕露華躲在一旁擋在前面。

瀋陽仲大笑道:“哈哈……你這點人就妄想能逃出這裡嗎?是我狂妄還是陛下狂妄。”他說完用刀指著慕露華,“她……老子要活的,我倒是要看看皇帝的女人有何不同!”

青天帶著的人雖然很厲害,可是外面的人一波接著一波,他也有些扛不住。

楚鳴遠躲在桌子下,“怎麼還沒有來,怎麼還沒來!可”他的兩手緊緊的握著,心裡暗暗道,可不能出事呀。

傅姬修盯著桌子下的楚鳴遠,“楚大人,這就是你安排的人?每次你都能讓朕意外?你是想朕葬在此處?”他漆黑的眸中倒映出遮天蔽日的黑氣,身體卻文斯不動的坐在椅子上。

“不是的陛下,臣的人馬上就到。”楚鳴遠忐忑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