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正好,週末的悠閒時光讓人倍感愜意。
由於學校沒有課,我早早地起床,聯絡了之前談好的兩名裝修工人。我們商定好價格後,我便開始等待他們的到來。當然,我並沒有透露可能會出現屍骨的事情。
原房主李叔和警察也準時到達了現場,警察們非常專業,一到就拉起了警戒線,確保施工過程中的安全。同時,他們也會在現場監督工人的施工,防止任何意外情況的發生。
我和小胖站在一旁,心裡充滿了期待。
我想起了我爺曾經告訴過我的事情,行善陰魂可以獲得功德。雖然功德看不見摸不著,但它可以提升修煉速度,讓我在成長的道路上更加順利。同時,積攢的功德多了,還能驅災解難,保證我能不被陰魂所擾。
工人到達後,先是被現場警察的陣仗給嚇了一跳。我一番安慰後,親自將他們領進屋,並詳細交代了注意事項。在警察的嚴密監督下,兩人開始幹活。
他們先拆除了廚房洗菜池周圍的牆壁和地板,我們緊張地注視著廚房裡的每個角落,生怕錯過任何可能的線索。
原房主李叔也站在一旁,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工人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雖然露出原始的水泥板面,但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大家無形中都鬆了一口氣,警察叔叔則是有點小失望的神情。
接著,我們轉戰衛生間。
一進衛生間,兩個工人有點發愣。其中一人問道:“老闆,裡邊東西全拆嗎?”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全拆了!”
工人猶豫了一下,說:“老闆,你這工作量太大了,得加錢!”
我點點頭:“可以,拆吧。”
工人們開始動手拆除洗手盆部分和四周的牆磚,但並未發現任何異常情況。接著,他們開始拆馬桶部分。這個過程相當費勁,因為這個馬桶似乎比普通的要大上很多。
終於,兩人將馬桶費勁的移開。這時,我們驚訝地發現馬桶底部竟然貼著一張符紙。
大家都是一愣,我則心裡一驚。我湊上前去仔細一看,這竟然是一張鎮靈符,也就是俗稱的鎮魂符。
看到這張符紙,工人奇怪地伸手就要撕掉,我趕緊將其攔住,大聲喊道:“別動,等我來!”
工人被我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伸出的手快速縮了回來,疑惑地看著我。
我轉身去了客廳的法壇,從之前調配好的硃砂盒裡,蘸了一些混合了香灰的硃砂。然後,我回到衛生間,蹲在馬桶前,小心翼翼地將硃砂抹在符紙上。
符紙被抹上硃砂後,原本上邊的符文瞬間就被硃砂汙了一片,已經看不清原來的紋型結構。
我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對工人說道:“好了,現在將這個馬桶砸開吧!”我胸有成竹地說道,心中已經預想到了馬桶裡邊的玄機。不出所料的話,林芳的屍骨應該就在裡邊!
然後,當我看到工人準備砸馬桶時,我突然意識到張小胖還在衛生間裡。
我趕緊拉住他,說道:“小胖,走,快出去。”
張小胖一臉不解地看著我,但還是順從地跟著我走出了衛生間。
我們剛到了客廳,就聽到衛生間裡傳來一片驚呼聲,接著就是各種嘔吐的聲音。同時,一陣惡臭從衛生間傳了出來,讓人忍不住想要逃離。
果然,超大的馬桶裡藏著一堆已經腐爛的人體屍骨,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衛生間裡的場景令人觸目驚心,警察們和新叫來的法醫忙碌地收集著證據,處理著現場。
我和張小胖,還有原房主李叔,則在外邊的小花園裡努力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試圖將那股臭味從鼻子中抹去。
“安子,你怎麼發現的線索?”李叔好奇地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編個理由:“我做夢夢到的。”
“……”
李叔聽了,一時間無語。
警察們很快將屍骨小心地收走,並對我們進行了簡單的問詢。
隨後,他們便全部撤走了。李叔也離開了,他總算圓了了解房子兇案的心願。兩施工工人幽怨地接過工錢,也陸續離開了。
林芳的案件,終於迎來了大的突破,但也留下了更多的疑點。
比如陳白露和牛綱是怎麼殺人的?殺完人後又是怎麼分屍的?分屍後又是怎麼將其放進馬桶裡的?馬桶底下的鎮魂符又是怎麼回事?這些問題就等警察叔叔們去深入調查了。
而現在,我最著急的是要將廚房和衛生間重新裝修。
之前為了省錢沒有管,現在裡邊的東西都得重新置辦新的,這又是一大筆錢投入。想到錢,我又開始犯愁了。
我不禁想起了我的小舅,希望他趕緊給我介紹點活幹。畢竟,擺事的錢掙起來是真香啊。
所有人都走後,店裡變得格外冷清。
屋裡還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彷彿在訴說著之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我深吸了口氣,決定儘快處理這股異味。
於是,我迅速撥打了之前裝修公司的電話,與他們詳細溝通了廚房和衛生間的裝修事宜。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我們終於談妥了價格,並約定第二天他們就進場開始工作。
晚上的時候,我小心翼翼地將紙人取出來,不一會兒,林芳的身影逐漸出現在我面前。
她一出現,就激動地向我道謝:“謝謝小師傅,禁錮我的感覺消失了。”
“你現在自由了?”我試探著問道。
“應該是可以。”林芳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解脫的笑容。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最想做的就是找白露問清楚!”林芳幽幽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你真的這麼想?不會去害人?”我再次確認道。
“害人?我從沒想過!”林芳堅定地搖搖頭,彷彿對我的懷疑感到有些不滿。
聽到她的回答,我心中鬆了一口氣。
我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很好!難得你這麼想,我就成全你。只要你不作惡,將來我可以送你去陰府走輪迴。”
我口中唸唸有詞,一聲“赦”字發出,只見林芳的鬼影緩緩從紙人身上飄了出來。紙人彷彿失去了靈性,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這一回,林芳顯得安然無事,祖師爺的神位也沒有任何反應。
林芳從紙人身上出來後,臉上還帶著一絲茫然,顯然沒想到我會將她釋放。當她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她望著我,目光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她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身影逐漸變得模糊,最終消失在空氣中。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每個人都有自已的故事和命運,而我,只是盡我所能去幫助他們。當然,這也是為了積累功德。
“安子,就這麼放她走了?”張小胖站在一旁,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我笑了笑,淡定地回答道:“她要是聰明的話,會回來的。”
“那她會去幹啥呢?報復陳白露和牛綱嗎?”張小胖好奇地追問。
“那誰知道了!”我聳了聳肩,“這兩人罪有應得,咱們管不了那麼多。只要林芳不去害其他人,咱們都可以成全。”
晚點的時候,我和張小胖剛吃完飯,就忙著在客廳裡騰出了一片空地。空間有限,我們只得勉強地擺了一張摺疊桌子,準備開始扎製紙人,打點錢紙。
我看著這緊緊巴巴的臨時工作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淡淡的懷念。
我想起了老家那寬敞明亮的地下工作室,那裡的空間足夠大,可以讓我隨心所欲地施展技藝。而現在,我卻只能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勉強操作,真是有些不適應。
“看來還得努力賺錢啊,以後爭取換個大地方,這空間太不夠用了。”我暗暗想道,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許。
隨後,我又想到了遠在老家的爺爺。自從來到江城後,我一直忙於生計,竟然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想到這裡,我不禁感到有些愧疚。於是,我掏出手機,撥通了爺爺的電話。
“安子,咋了?你上學都順利吧?”電話接通後,傳來了爺爺熟悉而親切的聲音。聽到他的聲音,我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
“爺,我這邊一切都順利,你怎麼樣?現在在哪呢?”我關心地問道。
“我也挺好,現在在魯省呢,有點忙。你照顧好自已,有啥事找你小舅,我有時間就給你打電話”,爺爺回答道。
“啊,好的爺,那你先忙吧。”我結束通話了電話,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
掛了電話,我心中的紛擾漸漸平息,轉而投入到眼前的扎紙工作中。我將紙皮、竹篾等原料一一擺放在桌子上,每一樣都井然有序,這是多年來的習慣,也是對這門手藝的尊重。
“胖子,你不是想學扎紙人嗎?來,我教你。”我朝著次臥的方向喊道,聲音裡透著幾分認真和期待。
張小胖聞言,立刻從次臥裡探出頭來,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真的啊安子,趕緊的趕緊的!”他快步走到我身邊。
我倆坐在簡易的工作桌旁,我遞給小胖一疊紙皮和一把剪子,同時給他一張簡單的圖樣,“胖子,你先練練手,將這些紙皮,按圖樣全剪了。”
張小胖接過紙皮和剪子,看著眼前的圖樣,眉頭微微一皺,“啊?這些全剪?”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對,全剪。”我點點頭,語氣堅定。
“這也太多了!”張小胖看著手中的紙皮,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
“想學就別廢話。”我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開始專注於自已的扎紙工作。雖然隔了很久沒有碰過紙人了,但是手一碰到紙皮和剪刀,那種熟悉的感覺便湧上心頭,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在爺爺身邊學習的時光。
就在我沉浸在扎紙的世界中時,張小胖的聲音再次打斷了我的思緒,“安子,我決定了,我不學了!”他有些洩氣地說道。
我轉頭一看,只見張小胖面前的紙皮才剪了不到三分之一,而那些已經被剪好的紙皮也剪得亂七八糟。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確定嗎胖子?以後可別說我不教你。”
張小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安子,能不能直接學驅鬼鎮邪的本事?”他滿懷期待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解釋道:“不能,我家厲害的是紙人,有了紙人才有那些本事。再說了,那些驅鬼鎮邪的手藝,我也才剛學呢!”
張小胖聽了我的話,似乎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他扔下手中的紙皮和剪刀,轉身回了次臥:“那好吧,我還是去下棋了,剛送走一家九五,則爽。”
我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繼續專注於我的扎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