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多,校園內原本寧靜的氣氛被突然響起的警笛聲打破,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氣息。

學校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的老師當機立斷地宣佈下課,全班同學都一臉茫然地走出教學樓。

在前往操場的路上,我們聽到了關於女浴室裡發生的悲劇的訊息。張小胖是個八卦的人,他急忙向周圍的同學打聽詳情。

經過一番詢問,我們終於得到了關鍵資訊:大二年級,似乎姓陳和趙。我和他的心裡瞬間咯噔一聲——這麼巧的姓,不會是陳萌萌和趙如薏吧?

張小胖立刻掏出手機,撥打了陳萌萌的電話。

然而,電話鈴聲在空曠的校園內迴盪,卻沒有人接聽。我心急如焚,一把拉住了張小胖,“胖子,別打了,我們去浴池看看!”

我們兩人迅速向學生浴池跑去,到達時現場已經被封鎖,屍體已經被帶走。但從圍觀同學們的議論中,我們得知了悲慘的真相——死的確實是陳萌萌和趙如薏。

我倆站在浴池前,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如墜冰窟。

心中的恐慌和震驚讓我們無法言喻,我們怎麼也想不到,原本活潑可愛、前幾天還在一起爬山的兩個女孩,竟然會遭遇這樣的不幸。

我和張小胖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六神無主地往學校宿舍走去。一路上,我們都沉默著,沒有一句言語能夠表達我們此刻的震驚和恐慌。

這實在是太出乎人意料了,本來我們約好晚上要一起好好調查這件事,沒想到陳萌萌和趙如薏會這麼快就遭遇不幸,根本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準備的時間。

迷迷糊糊地走到寢室樓下,我們剛要上樓,突然一個長髮女孩手捧一個大盒子朝我們走來。

“你們就是劉安和張小胖吧?”她走到我們跟前,輕聲問道。

我點了點頭,低聲回答道:“對啊,你是?”

“我是萌萌寢室的,萌萌讓我將這個盒子交給你們。”長髮女孩說著,將盒子遞到了我面前。

我和張小胖對視一眼,都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陳萌萌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會讓她室友給我們送東西呢?

“啊?萌萌,她已經死了啊!”張小胖忍不住驚撥出聲。

長髮女孩聞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手裡的盒子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手機也掉在了地上。

她慌亂地撿起手機,開啟群聊一看,發現群裡正在討論著陳萌萌和趙如薏的死訊。

“這……這怎麼可能?”長髮女孩的聲音顫抖著,她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解。她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轉身就跑,留下我和張小胖在原地愣住。

“安子,這是線索,還是有人故意挑釁咱們?”張小胖蹲下身,盯著地上的盒子,面色慘白地問道。

“不管是啥,咱們都得接著了。”我面色如水,儘管心裡極是不爽,但我明白,逃避不是辦法。

我仔細端詳著地上的盒子,從它的大小和形狀來看,確實像陳萌萌常用的畫架。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又顯得如此詭異。

它真的是陳萌萌留給我們的線索嗎?還是另有他人在背後操縱?

我咬了咬牙,從地上撿起盒子。

“走,胖子,回店裡!”我站起身,對張小胖說道。

……

回到店裡,我首先向祖師爺的畫像和我奶奶的遺像上了三炷香,隨後又燒了些紙錢。然後,我小心翼翼地將大盒子擺放在法壇上,準備拆開它。

“安子,等等!”張小胖見我要直接動手拆盒子,立刻阻止了我,“咱們不用先來點預防措施嗎?”他看起來有些緊張。

我瞥了他一眼,輕笑一聲說:“你這膽子,真是……”但我還是從抽屜裡找了兩張驅邪符給他。

張小胖接過符,一張貼在腦門上,一張緊緊捏在手中,這才鬆了口氣說:“安子,現在可以拆了。”

我輕輕開啟盒子,不出所料,裡面正是陳萌萌的畫架。

我支起畫架,展現在眼前的是那天爬山時陳萌萌畫的那幅畫。畫面上,觀音山的美麗壯闊作為背景,前景則是我們五個人的身影。

然而,詭異的是,畫上的王磊、陳萌萌、趙如薏,他們的形象竟然都變成了黑影,彷彿被黑暗吞噬。

現在這幅畫上,只剩下我和張小胖兩個人的形象還清晰可見。

張小胖盯著畫,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緊張地說:“安子,這意思是下一個要乾的就是咱們倆?”

我緊鎖眉頭,盯著那幅畫說:“看來,這件事確實是衝著咱們來的。但我就不信了,咱們會這麼容易就被打倒。”

我腦海中回想起《殺人漫畫》那部恐怖電影,電影裡的情節讓我不寒而慄。在電影中,是那些畫作中的陰魂作祟,導致了一系列的恐怖事件。

然而,此刻,我和張小胖已經將陳萌萌的畫架拆了個稀巴爛,連畫都撕得粉碎,但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我們仔細檢查了畫布和畫架的每一個細節,無論是色彩、筆觸還是材質,都沒有發現任何與平常不同的地方,也沒有發現有任何陰魂存在的氣息。

“安子,難道這畫架成精了?”張小胖突然冒出一個奇思妙想,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驚恐。

我搖了搖頭,回答道:“不能。成精可比成鬼要難太多了,那幾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境界。就像我們常說的,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在如今這個社會,能成精的也就只有東北那幾家‘仙’,而且它們都是靠在人間積攢功德才達成的。至於其他的生物,想要成精,打個比方,恐怕比智慧AI成精還要困難。”

我們兩人又研究了一會兒,但依舊沒有任何收穫。此時,我們才意識到自已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從學校回來時走得匆忙,我們連飯都還沒來得及吃。

“走吧,胖子,咱們先去吃個飯。”

張小胖點了點頭,我們兩人便離開了店鋪,準備找個地方填飽肚子。

我倆走後,店裡恢復了平靜,只剩下祖師爺的神龕前,那冉冉升起的線香青煙,在寂靜中緩緩飄散。

然而,就在這片刻的寧靜中,異變突起。

原本被我和張小胖拆得七零八落的畫架和畫布碎片,竟然開始自行移動。

那些碎片彷彿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驅使,如同有生命一般,逐漸拼湊在一起。沒過多久,畫架和畫布竟然奇蹟般地復原如初,完好無損地擺放在地上。

緊接著,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從復原的畫布中,突然飄出一個詭異的黑影。

那黑影陰森森的,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它瞅著祖師爺的神位,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然而,還沒等它有所動作,店裡的天花板上突然垂下無數根黑漆漆的繩子。這些繩子如同鬼魅般迅速蔓延,一下子就將黑影牢牢地吊了起來。

黑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怪叫,掙扎著想要掙脫繩子的束縛。但那些繩子似乎有著無窮的力量,無論它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

最終,黑影被繩子一點點地拽進了天花板裡,消失在了黑暗中。

……

半夜十二點多,我和張小胖終於吃飽喝足地回到店裡。當我們走到店門口時,張小胖突然一聲大叫:“我擦,安子,你看咱們的門神,被人破壞了!”他指著門上那兩張門神像,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

我趕緊將門開啟,然後迅速開啟店裡的燈。

在明亮的燈光下,我們看到門上的兩張門神像都被人潑了汙血,看上去觸目驚心。

“擦,這TM誰幹的?咱也沒得罪誰啊?”我皺著眉頭,心中滿是疑惑。

“是啊,你這店雖然開著,但也沒開張過啊,也沒影響別人。”張小胖也感到十分不解。

“不行,明天得把監控給安上,還得在店裡放紙紙人,幫著看店。”我之前因為怕嚇著人,所以沒有這麼做,但現在看來,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我將被潑了血的門神像撕下,然後鎖上門,和張小胖一起進了屋。剛走到臥室門口,不經意的瞅了一眼法壇前,卻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胖子,你看畫架!”我指著畫架對張小胖說道。

“啥畫架,不是被咱……”張小胖話還沒說完,也呆住了,

“我擦,真tm有鬼啊!”他驚呼道。

我走到法壇前,圍著畫架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這並不是錯覺,也沒有看錯。之前被我們拆成碎片的畫架和畫布,竟然都復原如初了,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行了,咱們現在得保險點。”

我從法壇裡取出一隻陰紙人,往紙人身上畫了個驅魔咒,然後誦經請靈。不一會兒,一陣陰風升起,紙人彷彿活了過來,發出一聲聲詭異的笑聲,在店裡緩緩地飄著。

“好了胖子,這下安全了一些。”我拍了拍張小胖的肩膀,“睡覺時你再把給你的符紙貼身放著,啥也進不了你身。”

張小胖點了點頭,臉色依然有些蒼白。

“必須的,這幾天都給我整怕了”,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