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冥心狐的貪吃,吹陶笛總是吹出椰樹,偏偏它還屢教不改,茶菩迫於無奈,只能自己來吹。

這一整天的,她就把白冥和十一晾在旁邊,一直在教阿木練御葉飛行。

阿木不似白冥,有驚人的天資,學了一天,才勉強將葉子變大,還總是控制不好葉子的大小,但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夠可以的了。

“轟隆”

一陣打雷聲忽然傳來,茶菩嚇得抖了一抖,驀然回頭,被雷劈的不是她,是白冥。

感覺不會再打雷後,茶菩才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白冥阿白冥,你說你學啥都是一次都會,為何這引雷術,總是學不好。”

白冥沒有回她的話,他捂著胸口蹲在那裡,感覺全身都是四分五裂的疼。

見他真的很痛苦的樣子,茶菩才收住笑聲上前蹲下問:“沒事吧?”

緩了好一會兒,白冥才和她說:“沒事。”

茶菩站了起來,天色已經微微有些黑了,想著白冥也不能再練了,便提早收工回家,可她才準備說話,便聽到呼救聲向他們這邊傳來,還越來越近。

四人一狐都將目光看向了那傳來呼救聲的地方,就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被一隻巨大的野豬追著往這跑。

看到他們後,那人就像獲救一般的拼命往他們這裡跑來,還一直喊著:“救救我。”

在那一刻,十一揮出了他的劍,動作迅速得讓人眼花繚亂。只一擊,那頭野豬便無力抵抗,倒在了血泊之中。

當中年男子確定自己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才放下心來,他向他們微笑著道謝,“我原本只是來山上砍柴的,沒想到會遇上這頭野豬。真的非常感謝你們出手相助。我現在沒事了,就先回去了。”

可能是因為沒有好好地表達感謝之情,他感到有些尷尬和羞愧。在離開的時候,他四處張望,顯得十分的侷促不安,生怕會在遇到一隻野豬似的。

茶菩看著他的背影沉思,雖然這個地方很隱蔽,但終歸會有人來,白冥又長了一張大眾認識的臉,若是哪一天,有人路過這裡看到她的陶笛,那豈不是就暴露了。

將目光移到了白冥身上時,她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意圖說:“白冥,我今日不是說過要教你佈置陣法嗎?現在便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要不要來試一下?我現在就教你佈置一個大樹陣迷宮陣。”

“大樹迷宮陣?”白冥有些疑惑的問:“怎麼沒有聽說過?”

茶菩耿直的說:“你怎麼可能會聽說過,這名字都是我現取的。”

想想又補充說:“這地方雖然隱蔽,但還是會有人誤打誤撞的闖進來,而我們幾乎每天都會來這裡做的事,這些事也不能讓外界知道,所以我就想在這周圍擺一個大樹迷宮陣,讓其他人都找不著入口。”

“要怎麼擺?”白冥做好了聽課的準備。

茶菩往周圍看了一眼說:“很簡單,就是我按照規律種一些大樹,再種一些荊棘,將那些路弄得四通八達,只留一個入口,再留百十餘個出口,別人若不小心走到這裡,沒按照規律走的話,只會從一個出口走到另一個出口。”

她將這個陣法說得清清楚楚,還將規律告訴了他們,接著便吹響了陶笛,讓那些樹按照自己的要求長了出來。

周圍的樹木有秩序的開始瘋長,只是一會兒,就長得老高,從外面壓根就看不到裡面的光景,待樹長成後,茶菩才放下陶笛說:“陣法擺好了。”

白冥看了她一眼,剛剛說要教他的陣法,她只告訴了他原理

剛剛說要讓他擺的陣法,她已經擺完了,他這師傅,是喜歡親力親為的。

走出去後,果真看不見裡面的場地了。

茶菩將進去的路線告訴了他們,又讓他們試了幾遍,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後,才騎著她的狐狸悠哉悠哉的往家走。

還沒到家,大遠老遠的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白慶和餘氏,這種大排場,是等白冥沒錯了。

白冥走上前去,叫了一聲爹孃,白慶就拉住他的手和他說:“冥兒,先回屋裡,爹有正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茶菩向他擺了一個再見的手勢,就毫不猶豫的拋下他走了。

白冥也跟著父母去了正廳。

落座之後,白慶從懷裡掏出了四個令牌,全部遞給白冥。

四個令牌基本長得一樣,只是上面雕的圖騰不一樣,它們分別是朱雀,玄武,青龍,白虎。

白冥將令牌接了過來,“這不是四大家族弟子的令牌嗎?”

“對。”餘氏說:“四大家族的家主都想招收你為弟子,爭臉紅脖子粗的,最終決定留下四塊令牌,讓你拿著令牌去他們那裡看看,再決定留在哪裡。”

“我不是都已經拒絕他們了嗎?”

白冥將別人夢寐以求的四塊令牌都放在了桌子上。

“冥兒呀!”餘氏苦口婆心的說道:“以前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會支援你,可是這次卻是關於四大家族的事,不管哪一個家族,你進去都能學到不少東西,每一個家族教的東西也都不一樣,這裡面,總會有一個喜歡的吧,若是真的都不喜歡……”

“哎”餘氏嘆了口氣說,那我們也就由著你。

白冥看了一眼白慶,他並沒有說話,看來是已經商量好了。

默默的將放在桌子上的四塊令牌重新撿了起來,他說:“好。”

回去的時候,阿木正在請教茶菩御葉飛行的問題,聽著茶菩還在講開始,便知道阿木才剛剛來。

他走過去將令牌輕輕放下。茶菩頭也不回地說道:“我之前提到過的那本我在很久之前無意間發現的古籍陣法,我已經放在你的桌子上了。你不是想學嗎?那就拿去看吧。”

他將令牌旁邊的書拿了起來,藏青色封面上是兩個寫很不走心的古籍大字,翻開了看,竟還有沒有乾透的墨汁,印得他一手都是,而這書嶄新的程度,和古籍二字形成了鮮明的反比。

阿木溫柔的說:“阿草,這本古籍,我可以看看嗎?”

茶菩還未說話,白冥便摸著被印在手上的墨跡說:“我明天要白虎家族學習,今夜都需要看這本古籍陣法,你現在看的話,也看不了多長時間,還未必記得住,不如我明天去白虎家族時,再給你送過去,那時,你可以慢慢看。”

阿木微笑說好,一副翩翩公子的樣子。

夜裡,茶菩睡得很好,白冥挑燈看書,將書中的每一個內容掌握到熟透。

第二天一早,白冥便將古籍給阿木送去,阿木翻開來看,只覺得這本古籍十分對得起它的名字,風塵僕僕的,每一頁紙,都泛黃泛黃的,像是歷經滄桑一樣,顯得古老,卻又珍貴,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阿木總覺得這本古籍和昨日看到的不太一樣,好像比昨日的要舊一些。

回到住所,白冥把茶菩從床上拉起,隨即用一條冷毛巾輕輕敷在她的臉上,這突如其來的冰涼令茶菩瞬間清醒。

“青龍家族的南熙已經被你得罪透了,今天到那裡,你可得小心一點她。”白冥提醒道。

茶菩一把扯下臉上的毛巾,不屑地扔進了盆裡,語氣中透露出明顯的不耐煩:“好了,我知道了。”

她動作緩慢地進行了長時間的洗漱,然後從衣櫃裡挑選了一套白冥的衣服穿上。最後,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和他一起前往白虎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