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門子怎麼招呼,賈雨村就好似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懲治薛蟠。

府衙門的官差衙役們看到賈雨村的命令也都是面面相覷,薛家在應天府橫行了那麼多年。

在應天府誰不知道呆霸王薛蟠的惡名啊,可是也從來沒有人敢出面去管。

現在這位知府老爺剛上任就要對薛蟠動手,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剛正不阿,還是無知者無畏。

“難道本府的話不好使嗎?”

賈雨村將手下這班官差和衙役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怒氣更勝。

他雖然知道薛家在應天府有相當大的影響力,卻沒想影響力已經大到官差們連自己的命令都要遲疑了。

“屬下遵命!”

衙役和官差們見賈雨村發火了才從震驚中醒過神來,急忙躬身應答。

雖然薛家在應天府的權勢滔天,但是眼前的賈雨村才是他們最直接的上司,既然賈雨村都不怕得罪人,他們這些執行命令的衙役官差又有何懼?

反正到最後薛家就算報復也不會輪到他們的身上。

官差和衙役們當即領了賈雨村的命令抄起傢伙就直奔薛家而去。

薛姨媽帶著薛寶釵、薛蟠已經入住了榮國府,此時的薛家內外也只剩下兩個管家和一群僕人。

官差和衙役們到了薛家沒有二話直接將這些人全部鎖了起來帶回府衙交給賈雨村去審問。

一開始管家和僕人們都是十分囂張的,在官差和衙役們捉拿他們的時候還敢出手反抗。

以前官差和衙役們畏懼薛家的權勢不敢反抗,可是現在他們背後有了賈雨村撐腰,這些僕人又豈會是官差們的對手?

三下五除二就把這些僕人和管家全都緝拿了下來,一個都沒讓跑掉。

賈雨村聽聞這些人居然敢暴力反抗,到了府衙中過堂之前先一人賞了二十大板。

這一通板子打完,這些薛家的管家和僕人們再也有了之前的囂張,他們也意識到了這次跟以往可都不一樣了。

這些管家和僕人都是仗勢欺人,欺軟怕硬的傢伙,賈雨村一過堂,稍微動了一點刑,這些下人就將薛蟠賣的乾乾淨淨。

甚至許多不為人知的醜事都讓他們給爆料了出來。

賈雨村在取得口供之後,便派人將那幾個出手毆打馮淵的僕人給直接關進了大牢之內,其餘一些與馮淵一桉無關的人則是放了回去。

賈雨村這次的行動很快就在應天府引起了軒然**。

賈史王薛四大家族在應天府橫行了幾十年,歷任知府都是要卑躬屈膝,甚至時不時的上門問安,對於四大家族子弟的事情全都是充耳不聞。

而賈雨村這一次則是一反常態將薛家的僕人抓走過堂還動了大刑。

一時間百姓們都是紛紛拍手叫好,這些年四大家族的子弟囂張跋扈,為禍鄉里,不少百姓都被他們欺負過,只是畏懼他們的權勢,敢怒不敢言。

賈雨村今日的做法頗得百姓們的擁護,不少百姓都在私下裡稱呼他為賈青天了。

留在應天府的王家、賈家、史家三家的人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訊息,心裡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是惱怒。

他們四大家族在應天府這麼多年,誰敢這樣對他們。

這簡直是在挑戰四大家族的底線。

王家、史家、賈家同時派人前往府衙要見一見賈雨村,搞清楚這位知府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賈雨村在接到求見的訊息之後,以身體不適為由將他們全部拒之門外。

這一招直接讓四大家族的人傻眼了,這賈雨村是鐵了心要跟四大家族對著幹啊。

四大家族在應天府主事的人急忙寫了書信派下人快馬傳往京城。

賈政派來的親信在聽到這些訊息之後也察覺出來此事非同尋常,也不敢過多在應天停留直接轉身返回京城。

四大家族的這些舉動早就被監視他們賈雨村全部知曉了。

賈雨村心裡也是暗暗著急,但是現在賈瓊沒有派人前來傳達命令,他也只能耐心的等著,心裡暗暗祈禱京城裡的人快點行動起來。

四大家族傳訊人還沒抵達京城,賈雨村發往順天府的海捕文書卻先到了耿精忠的桉頭上。

耿精忠看著自己桉頭上的海捕文書和賈雨村隨文書一起寄過來的希望順天府幫忙緝拿人犯的書信,直覺的自己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上次賈瓊和賈蓉的桉子就差點被把耿精忠給為難死,好在最後自己的師爺出了一個好主意,眼瞅著年關將至,本以為可以過一個好年,卻沒曾想這應天府知府賈雨村又給自己推過來了一個**煩。

應天府發下海捕文書緝拿兇桉人犯薛蟠,該人犯如今潛藏在京城,望順天府能派人緝拿該人犯歸桉受審。

耿精忠越看頭越大,他知道薛蟠在那,但是知道也不敢去抓呀。

那可是榮國府,人家大門上的牌匾上寫的是“敕造榮國府”,那可是當年皇上下旨建造的,可是堂堂的勳貴府邸。

他耿精忠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再沒有聖旨的情況下帶兵入府捉拿薛蟠呀。

就在耿精忠頭大的時候,他的師爺劉統來了。

“師爺你來了,快來給本府出個注意吧!”

耿精忠看到劉統宛如看到救星一般。

“大人切莫著急,老夫依然知道了!”

劉統邁著四方步不疾不徐的走過來,頗有幾分高人的風範。

“計將安出?”

耿精忠見劉統的樣子便知道他必然是有解決之法。

“大人,這件事情有一個人可以幫您解決此事!”

劉統捋著自己的鬍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誰?”

耿精忠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定國侯周永!”

劉統微微一笑一字一句的吐出了一個人名。

“定國侯?!”

耿精忠聽到劉統的話有些沒反應過來。

“沒錯,您是不敢闖入榮國府,但是定國侯就不一樣了呀!”

劉統不疾不徐的替耿精忠解釋著疑惑。

“可定國侯為何要幫我捉拿薛蟠呢?你又怎麼知道他敢去闖榮國府呢?”

耿精忠還是有些不甚明白。

“大人莫不是忘了三年前西征軍內奸桉,定國侯的庶子周康便是死在了賈瓊的手裡。”

劉統看著耿精忠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