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願的電話都已經打完了。

副院長與那位邵醫生仍然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尤其是後來的這位副院長,狗眼看人低,總覺得誰也沒他厲害,所以誰也都不放在眼中,譏諷地說道:“你以為裝模作樣打個電話就有用了?”

“那我現在還能打電話,跟美國總統明天約頓下午茶呢!”

祝願扯了扯嘴角。

她能說什麼?既然不相信,最多過十分鐘,答案自見分曉。

低首淺笑了一聲,祝願抬起頭,緩緩說道:“那就請你務必奉陪到底了.”

看誰才是最後的大贏家!顧京律的傷口處,溫熱的血液還在不斷流出,祝願皺起眉頭,神色有些焦慮:“你還好嗎?”

怕真的出什麼意外。

可現在還不能離開這間手術室。

男人只是咬了咬後槽牙,輕聲回答道:“還行.”

瞥了眼四周,祝願想找點棉花球之類的東西。

倏地,她的額頭被顧京律輕輕抹了一下。

估計是剛才不小心在哪裡蹭到了灰,男人用指腹幫她抹乾淨。

她目光灼灼,看得顧京律有種“噼裡啪啦”熱烈燃燒的感覺,艱澀地嚥了口口水後,才啞啞說道:“你要是哭的話,我就不行了.”

只一句話,祝願立馬憋住了從胸腔裡湧上來的哭腔。

委屈巴巴地鼓著兩邊的腮幫子。

什麼呀,她哭都不可以哭的。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都處於昏迷狀態的梁懿軒總算是清醒了過來,他扶著暈乎乎的腦袋慢慢從地上爬起。

入眼即是顧總正一臉淡笑地看著夫人……哦不……祝小姐。

事情這是已經解決好了?他怎麼會睡著的,而且睡醒了反而精神狀態還更加疲憊。

最主要的是,為什麼一睜開眼睛就是被餵狗糧吃啊!還不如繼續睡下去呢!知道見到另一邊還站著蠢蠢欲動的副院長與邵醫生時,才反應過來,他還在手術室裡,而且剛才也不是睡著了,是被打了一陣麻藥!情緒一激動,梁懿軒想也沒想地就站了起來。

腦袋撞到了手推車的扶柄,“砰”得一聲,異常響亮。

祝願順著聲音看過去,是真的擔心這人又繼續昏迷過去。

不過還好,他只是傻了吧唧的揉了揉那塊被撞腫的地方而已。

“行了,裝大人物的戲碼就到此為止吧!”

副院長終於耗盡了所有的耐心,頗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們三個都會被我關進醫院地下的審訊室,一個都別想逃!”

祝願下意識就看了顧京律一眼。

男人也很聰明。

這兒有審訊室,並且是在地下,這就意味著那位消失已久的醫療器械經理,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那裡。

可以讓警察去做dna與羅米諾反應。

正義的證據,永遠都不會消失。

邵醫生也在附和著,“是啊,你要是真的能把市長叫過來,我邵某的頭就是砍下來給你當椅子坐都成!”

“這話可是你說的!”

祝願捕風捉影,眼睛都亮了。

這話從小到大都沒少聽。

但是她還真是沒坐過人頭椅子呢!“咳.”

顧京律輕咳了一聲。

傷口處倒是不太疼了。

不知道為什麼。

可能是小姑娘太乖了吧,一聽見他有什麼反應,就立馬緊張兮兮地圍過來噓寒問暖了,眼神多灼熱一分,他的傷口就多減輕一分。

話語裡的關心多一句。

他的傷口彷彿下一秒就能自動痊癒。

梁懿軒是在這時才注意到顧京律的身上竟然有正在流血的傷口。

至少他是醫生,出於本能反應,立即尋找了手邊一些可以用於包紮的物品,然後走過去處理了起來。

他邊止血,邊觀察傷口。

衣服撩起來之後,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太好了顧總,您這就是一點皮外傷,我用肉眼看都看得出沒有傷及到什麼器官,您就放心吧.”

祝願也湊過腦袋,跟著瞄了一眼。

好像確實不太嚴重,只是一個出血量有點觸目驚心罷了。

包紮傷口時,梁懿軒還在竊喜著,“顧總,你沒受大傷,真是可喜可賀呀!”

愣誰看了都覺得是好事。

但顧京律卻很不爽地瞪了一眼梁懿軒。

用他多嘴麼。

他自己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傷口嚴不嚴重?再次抬眼時,祝願都已經坐到旁邊的凳子上休息了。

也是個小沒良心的。

人家醫生說什麼她就信什麼,肉眼掃描傷口真的準確?萬一他就是腎臟上捱了刀子呢?副院長也沒閒著,“反正警察我很早就叫了,你們三個等著被我收拾吧,我這次一定要叫你們這種人好好長長記性,看日後誰還敢不自量力的來找麻煩!”

話音剛落,手術室外就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很重。

緊接著,門被推開,估計有七八個身穿深綠色迷彩服計程車兵們井然有序地走了進來。

瞥到前面幾個人腰間還配備的東西時。

祝願吃驚到都快要掉下凳子了。

她在打電話的當時,是為了突出情況的緊急,而在電話轉接到季市長時,加了一句“救命”。

而且她也真的是個很愛把“救命”當成口頭禪說的年輕人。

遇到好事了,要喊一聲“救命”。

遇到無語的事情了,也要喊一聲“救命”。

而真正當生命受到威脅之時,倒是不見得會喊上這兩個字。

很顯然,季市長是誤會了她的意思。

真以為她馬上可能就要死了,竟然還派專門訓練計程車兵前來!邵醫生不解地看著這一切,還特意戳了戳旁邊的副院長,問道:“這是什麼情況啊?這些人都是誰?來幫我們的警察到哪裡去了?”

一說完,外面也跑進來了一群警察。

最前頭的就是負責這片區域的總隊長。

看見他之後,副院長鬆了一口氣。

現在是人是鬼,他都不害怕了。

金錢才是控制一切的開關。

於是便揚起嘴角走了過去,“刑隊,你總算來了啊,這三個就是我在電話裡跟你說的,非法入侵我們手術室的小偷,趕緊把他們都抓起來吧!”

那個被喊為“刑隊”的中年男子,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孰輕孰重,小利益和整個職業生涯以及家庭命運,他心裡還是分辨得很清楚好的!就在副院長與那位邵醫生的一同錯愕之下,刑隊走到了祝願面前,很禮貌客氣地遞上自己的名片,說道:“祝小姐您好,我是負責這片區域的警察,您喊我小刑就行。

“我是在接到了我們局長的直線電話後,以最快的速度帶人趕過來,解救您的安危的.”

而局長是接到了誰的電話,才會如此十萬火急。

答案,不言而喻。

***@官養呢:人頭椅子可以問問隔壁喻遙有沒有坐過,我們遙遙可是真的會把什麼都當真的人!(這條評論需要靳總拿五毛來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