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影片檔案。

這次心中的預感很準。

肯定百分之與那顧氏醫院有關。

眼睛都不眨一下,祝願認真地盯著電腦螢幕。

直到眼眶都開始發紅發澀了,螢幕上也終於出現了畫面。

“嗯…嗯…啊……”一男一女,兩具白花花的裸體纏綿在一起。

祝願氣得爐內氣血都開始翻翻湧了。

要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將手裡的滑鼠砸向電腦,砸裂這個螢幕。

這死變態的老頭子,真是太可惡了。

密室裡藏這麼多毛片,他是打算死之前還研究一些人體秘密出來嗎?秉持著“打不過就加入”的人生理念。

坐了下來,祝願一本正經地打算研究一下這個老頭子的喜好。

她倒要看看,這裡面到底暗藏著什麼玄機。

戚老爺子拄著柺杖,走在密室的通道里。

臉板得異常嚴肅莊重。

無論賓客是誰,擅自闖入主人家的臥室,都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而他作為主人,理應有質問懲戒的權利。

所以一旦被抓到,絕對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加上柺杖敲地的聲音,同一時間,一共有三下參差不齊的動靜。

祝願來不及關電腦,拔下u盤,敏銳地鑽到了桌子底下。

這密室裡的傢俱都太透明。

根本沒有一個人的容身之地。

沒想到真的這麼不巧的被逮到。

在桌子底下,祝願有些緊張地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隨著顛簸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祝願伸手連續且快速地摁了五次鎖屏鍵,讓手機自動聯絡緊急求助人。

等待的幾秒過程中,她從褲襪裡拿出一把防身用的小刀。

剛才顧京律問她有什麼應對法子時。

她其實就已經想好了——“殊死搏鬥”。

反正怎麼著都不會死在一個行動都不方便的老頭子手裡的。

那腳步聲抵達門口的時候,祝願還是抑制不住得緊張了起來。

心砰砰的跳,彷彿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腦子裡一片混亂,只有耳邊不斷被放大的腳步聲。

到門口,還差一步就要進來時。

戚老爺子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沒有第一時間接通,目光銳利地掃視了一圈整個室內。

好像並沒有什麼異常。

鈴聲催的急促,瞥了眼備註,他最終還是滑開了,然後貼到耳邊,“喂?”

打電話的是管家,心急如焚,手足無措地稟報著:“老爺,大事不好了,夫人在下面和人打起來了,小小姐也哭個不停.”

“和誰打起來?”

戚老爺子皺著眉頭問道。

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之後。

立馬轉身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祝願確認密室裡只剩她自己一個人之後,慢慢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

她消失的太久,現在必須要回去餐廳裡露個面才行。

逃出去時,祝願又瞥了一眼那凌亂不堪的辦公桌。

樓梯下到一半,戚老爺子發現自己一開始上樓的目的忘記了。

他只好又先折回臥室,拿心臟藥。

也是這麼一趟,他看見了站在走廊上的祝願。

毫無疑問,上二樓的路只有一條,就是他剛才所在的樓梯,而從他離開密室到樓梯上,都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這就意味著。

從很早之前開始,這個丫頭就一直在樓上。

她剛才難道真的躲在密室裡?祝願也是一愣,沒想到最終還是被逮住了。

老爺子直勾勾地盯著她,有種看不見的無形壓力,“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上廁所呢.”

祝願笑著回答道,應付裕如。

老天爺好像有意跟她作對似的。

下一秒,戚淼淼從她身後的那間廁所裡走了出來,手上的水還沒幹,溼漉漉的。

她也聽到了剛才祝願的回答,急忙否認道:“你放屁,那廁所里根本就沒有你好嗎?你到底是去哪裡了?在別人家亂跑亂闖的,你們祝家的禮儀教的可真好呢!”

“你當然看不見我,我一直躲在那簾子後面呢!”

祝願急中生智,回答道。

廁所門留了條縫隙,讓她看清楚了裡面的構造。

老式別墅的裝修設計。

因為乾溼分離,中間用不透明的簾子隔了開來,前後兩個門也不互通。

所以理論上,廁所躲著另外一個人,出出入入的,是可以成立的。

但現在問題又變成了另外一個。

她為什麼要躲簾子後面,還躲那麼久?戚淼淼直接就問了。

老爺子也眯著眼,等待一個合適的答案。

祝願抿緊了嘴唇,腦細胞用到現在早就死光了。

她想得到的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倏地,那廁所裡又走出來了一個人。

是顧京律!男人不動聲色遞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祝願順著他的目光,突然反應了過來。

她彎下腰,略微誇張地朝著地面乾嘔了一聲。

把所有人都弄的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顧京律微不可查地揚了揚唇角,走到了祝願身前,嚴嚴實實地將她護在身後,低聲說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雖然納悶,但戚老爺子還是點了點頭。

留在原地的還有兩個女人。

戚淼淼沒什麼腦子,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別人不懷疑了,她就百分百地信以為真。

所以這會兒有些諷刺地說道:“你嘔什麼啊,難道你是躲在簾子後面吃屎了嗎?吃到胃撐.”

祝願:“……”她是真的氣笑了。

裝懷孕,裝得難道就這麼不像嗎?“沒撐,看到你就飽了.”

她淡淡回答道。

把戚淼淼的臉也變成了染坊裡五顏六色的大染缸。

——窗戶邊,北風呼呼地吹著。

顧京律垂著頭說道:“也不瞞您,我和祝願這趟來g市,就是為了避人耳目的去醫院裡打胎……她懷了我的孩子.”

戚老爺子:?!他是覺得這話完全沒有可信度的。

但架不住面前這個男人神色過於認真,每一處微表情都挑不出來毛病,毫無撒謊的痕跡。

而且剛才那丫頭還嘔了一聲?如此一來,他們躲樓上衛生間,也確實說得過去。

“怎麼會……?”

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顧京律真是說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說的謊,嗓音震得沙啞發麻,聽上去有幾分懊悔和內疚:“喝多了.”

“酒精惹的禍啊.”

戚老爺子深明大義,彷彿在這樁事情上格外有經驗、有話語權。

他也徹底想通了這二人為何會趕大老遠,一起出席他小小女兒的百日宴。

敢情是闖禍之後,拿這百日宴當擋箭牌來了。

以為拿捏了這個男人的把柄,戚老爺子喜笑顏開,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頗為殷勤,實則暗諷地問道:“那有什麼老夫能幫的上忙的地方嗎?”

“也不瞞你,瑞和跟g市大大小小的醫院都有合作,為你們找一傢俬密性好的產科醫院,也不是什麼難事.”

大魚第一次咬上了鉤子,還是自己主動的。

顧京律挑了挑眉毛,很有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