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結束的時聞不記得了,放開梁晉後他藉口喝太多去衛生間放水。

離開了震耳欲聾的音樂和喧鬧的人群,時聞接了一捧冷水拍在臉上,他為自已的行為感到可恥,他根本不喜歡梁晉,只是想轉移紀行遠帶給他的痛苦。

正當他仰頭放空自已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一隻手緊緊禁錮住他的上半身,水流聲戛然而止。

時聞的聲音都嚇得顫抖,“誰?”

“是我。”

“放開。”時聞鎮定下來,聲音裡滿是羞恥和憤怒。

“就這樣。”

“放開啊,死變態。”

時聞用力掙扎,想掙脫他的束縛,曲起手肘用力往後一擊,身後傳來一聲悶哼才稍稍解氣,但時聞沒想到身後的人壓根不在乎。

“尿好了嗎?”

“放手,死變態。”時聞再次肘擊身後人的腰腹,隨後自已疼的叫出了顫音,“啊~疼~”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他不是好人,為什麼還要跟他來往,還親的那麼火熱。”

下一秒身體的反應讓時聞羞恥的流下了生理的淚水,“放開,行嗎?我求求你了。 ”

時聞的反應紀行遠也沒料到,他感覺自已抱著一團火球,炙的他也渾身發燙。

把人推到隔間裡,“這樣都能有反應?”

“你喜歡男的女的我不知道,但我喜歡男的,別羞辱我了可以嗎?以前勾引你是我的錯,我已經被你甩了,我罪有應得,你放開我。”

紀行遠知道自已不該這樣,分手是自已說的,但是時聞總是在他的心裡,令他抓心抓肺,他知道今天是時聞的生日,所以他班都沒去上,等在時聞家的門外,又看著他們一群人出門,到酒吧喝酒玩遊戲。

他在角落裡看著時聞的一舉一動,看他笑,看他搖頭晃腦的唱歌,直到他看見時聞親上樑晉的嘴唇,他再也坐不住了,嫉妒佔滿他的內心,又催生出了邪惡,他想起那個快遞盒裡的東西,他想用裡面的東西把時聞綁在床上,用腳鏈子拴住他,然後用皮鞭打他,讓他聽話。

一想到這些,紀行遠的血液都沸騰了,他的心狂跳不止,氣息變得粗重。

“不要,紀行遠,住手啊。”時聞泫然欲泣,嘴上說著不要,可是身體很誠實。

“時聞。”紀行遠用牙齒輕輕廝磨他的耳垂。

“不要~”

隔間外傳來腳步聲,時聞所有的嗚咽都籠在紀行遠的掌心,身體的感覺更盛,最後身體控制不住的抖動。

“時聞,時聞,你在嗎?”

是梁晉來找時聞。

“不在嗎?剛剛好像還聽到他的聲音。”

腳步聲漸漸遠去,紀行遠放開時聞被捂住的嘴,“你很喜歡刺激嗎?”

時聞陷入沉默,等身體平息下來,他平靜的穿好褲子,然後轉身狠狠地給了紀行遠一巴掌。

隔間裡陷入寂靜,這一巴掌時聞沒有留一點餘力,所以他看見紀行遠的嘴角流出一絲鮮紅,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紀行遠的眼裡像是要迸發出火花,時聞害怕了,以對方的體格要是還手,自已毫無抵抗之力,他突然有些悲哀,閉上眼睛等待著紀行遠的反擊。

兩行清淚從時聞的臉頰上滑落,紀行遠的心像被什麼紮了一下,抬起手輕輕拭去他臉上的淚水,最後手指停留在時聞嘴唇上。

四目相對,紀行遠的心突突突的,像是要跳出來,時聞眼含春水,嘴唇嫣紅,像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讓他口乾舌燥,他就在時聞憤恨的眼神中親了上去。

“唔~”,鐵鏽味侵入口腔,時聞就與紀行遠互不服輸的相互瞪著,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句話,‘對視,是人類不帶情慾的精神接吻。’可是不該發生在他和紀行遠身上。

“唔,嘔~”

時聞猛地推開紀行遠,在馬桶邊吐了起來。

紀行遠很受傷,“時聞。”

時聞把胃裡的東西吐了個空,等氣息順了才緩緩起身開啟隔間的門,“紀行遠,你真的讓我噁心到吐。”

隨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去哪了這麼久?”回去的時候周清問。

“上廁所去了。”

“梁晉說去找你沒看見啊。”

時聞差點忘了這茬,有些心虛,看了一眼梁晉,“不是這邊的廁所。”

“你跑那麼遠幹嘛?”周清追問。

“沒事,回來了就行。”梁晉笑著說,一點不介意。

“時聞,你不會是想親完就跑吧,我們可都看著呢。”朋友起鬨。

“怎麼會?”時聞笑笑,看向衛生間的出口,“以後梁晉就是我男朋友了。”

紀行遠應該高興時聞被自已甩了又步入另一個深淵的,這樣才符合他最初要報復時聞的本心。

他隱在暗處深深的看著時聞,然後離開了酒吧。

江悅有預感會有人找自已,與紀行遠有關,她以為會是上次那個機車風的女生或者是紀行遠的那個朋友,都不是,但也是熟面孔,是那個留著長頭髮的漂亮男生。

她有些自卑,與面對紀行遠時不一樣,面對紀行遠時是對於自已的的不體面而自卑,但是面對這個男生的自卑源於對方舉手投足的貴氣。

江悅想起另一個男生,也很漂亮,但是沒有攻擊性,很柔和,讓人忍不住陷入他的眼神中。

這幾人看著與她和紀行遠的年齡並不相仿,紀行遠怎麼會認識這些人。

“你就是紀行遠的新歡?”周清抱著胳膊淡淡的看著江悅。

江悅有些緊張的攪著手裡的咖啡,但是腦袋還是清醒的,“他說他以前沒談過。”

“呵呵,沒談過?沒談過男的還是女的?”

“什麼意思?”江悅驚訝的抬頭。

“看來阿姨你還被矇在鼓裡啊。”

江悅的臉青一陣紅一陣,一個字也說不出。

周清淡淡的笑著,“也是,以前談沒談過不知道,但是紀行遠這個人可能是有些怪癖,一找呢就是找倆,一個是你這種結過婚生過孩子的,另一個...”

周清不打算跟著女的說時聞,“呵呵,反正紀行遠這個人挺變態的。”

江悅的臉色變了又變,到最後竟汗毛倒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周清並不打算浪費多少時間在這個女的身上,他站起了身,“我只是想做一回好人,提醒一下阿姨,免得被人渣傷的體無完膚,若阿姨也是聰明人,就早點從他身上弄點錢跑路,畢竟一個人養個孩子也不容易。”

周清一身輕鬆的離開,江悅應該被他嚇得不輕,他高興的給時聞打電話。

“在幹嘛呢?”

“逛街啊。”

“嘖嘖,不是一個人吧。”周清揶揄他。

時聞看了看旁邊拎著大包小包的梁晉,“少貧,說吧,什麼事?”

“嘿嘿,高興不行嗎,打個電話給你分享一下。”周清嘿嘿的笑。

“難得大少爺這麼高興,必須慶祝一下啊。”

“行啊,地方我定,你們來。”

周清不僅僅高興紀行遠接下來可能得遭遇,更高興時聞能跟個沒事人一樣。

而另一邊,紀行遠的日子則不太好過,之前跟張總敲定的合作合同只是一個開始,後面的合作才是大頭,但是自從第一個專案完工後接下來的專案卻遲遲敲定不下來,總是被對方以各種理由推遲。

其實是什麼問題紀行遠大概能想得到,張總沒有子女,唯一的親兄弟的女兒張嘉怡有跟時聞他們一起玩。

但覆水難收,任時聞列出多少合作能帶來的利益與好處,依舊沒有絲毫進展,對方表示不想再跟他合作,要求公司換人或者換掉他們公司。

如果僅僅是這個也不足以讓紀行遠頭疼,真正讓他頭疼的是經常與他們公司合作的一家公司要在城東開發娛樂影視城,本來合作是板上釘釘的事,沒想到對方直接說因為執行總裁是他,所以不行。

紀行遠這才知道這家公司的老總是時聞的好朋友周清的爸爸,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了。

公司陷入兩難的境地,這兩家都是當地有名的企業,特別是周家,產業遍佈各行各業,得罪不起,但是有能力的人卻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