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喂,哪位?
男朋友把我甩了怎麼辦 飛花入星辰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時聞倒頭就睡,不願想難過的事,第二天一覺醒來,拿起手機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紀行遠的電話,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的習慣,沒響兩聲那頭就接通了,時聞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已不該打這通電話。
“醒了?”昨晚紀行遠等到很晚都沒有等到時聞的電話,所以現在他的語氣不是很好。
時聞聽著紀行遠一如既往的冷淡語氣,心中苦笑,讓自已儘量平靜下來,“嗯。”
“沒睡好?昨晚做什麼了?”
即使是想關心的話,紀行遠也不想表現的太過熱切,這話如果是之前,時聞肯定不會多想,心中還會竊喜,但現在只有冷笑,他也不想現在就說開了,萬一是誤會呢,發那些照片給他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麼用心,時聞打算先靜觀其變。
“沒做什麼,學的有點晚,回來倒頭就睡了。怎麼?想我了?”時聞佩服自已這時候還能說出這種話。
紀行遠心中閃過一絲不安,在聽到時聞不正經的口吻後又恢復了正常,“我...”
“等一下,我有電話進來了。”時聞打斷了他的話,匆忙的掛了電話,他現在不想聽紀行遠的真話或者假話。
他是真的有電話進來了,是周清。
“難受好點了沒?”周清問。
時聞心裡很堵,“不知道,我...他那樣一個人,我難以相信,我第一次上趕著追一個人,周清,如果是真的,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知道,你在這猜測難過也沒有用,我去幫你打探清楚。”
“你說我要是直接問他,他會說實話嗎?”
“還是別,誰知道他嘴裡到時候能說出什麼花樣,我們還是先掌握了真實情況再跟他對質。”周清放緩了語氣,“你別太難過,等我調查清楚,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我饒不了他。”
周清有安撫了時聞幾句,見他情緒好了些便掛了電話讓人去打探。
江悅請了幾天假,在家坐不住,等新的保姆到位後跛著腳去上班。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腳不方便,紀行遠在外面買了送過來和她一起吃,“一直不見好,明天去複查一下吧。”
“醫生說不能用勁,可能是我總是坐不住所以一直不見好。”
在休息區吃完飯回去的時候,江悅見幾個同事在竊竊私語,她剛進去那幾個同事就散開了,這讓她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下班的時候,一個和她關係不錯的女同事和扶著她和她一起出來,悄聲說,“江悅,紀總是不是在追求你啊?”
江悅臉頰一紅,“說什麼呢?紀總那麼優秀。”
“可是他眼裡只有你,以前他可不會三番幾次的來行政部門,你腳受傷了還給你帶飯。你們以前認識嗎?”
“我和他是高中同學。”
“怪不得,不過紀總有沒有其他的追求者啊。”
“不知道。”江悅說。
“你也要長個心眼,既然紀總喜歡你,你就要把握機會,有錢有能力又帥的男人並不是遍地都是。”
“怎麼突然說這些?”江悅感覺有些奇怪。
“昨天,有個打扮很張揚的女生,在公司門口攔人 ,問紀總有沒有女朋友,你知道攔到誰了嗎?我們部門張奇,你知道他這人,雖然是個男的,但是嘴特別碎,又看見一個美女,都走不動道,不過,我還是支援你的,紀總這種帥氣有型的男人就該配你這種溫婉知性的小女人。”女同事壓低聲音笑嘻嘻的說。
兩人剛出公司,江悅就感覺一道強烈的視線盯著自已,她抬頭看去,見一個扎著高馬尾,畫著精緻的妝容,上面一件露腰緊身衣,下面一件超短黑色皮裙的女生,正抱著手臂,口中嚼著口香糖,歪著腦袋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江悅很快就猜到這就是同事說的女生,在對方強烈的注視下,她不覺挺直了腰板,忍著腳痛,儘量讓自已走路正常一點。
女同事也一眼看到了那個女生,有些心虛,目不斜視的看著路路面,扯了扯江悅的胳膊,小聲道,“就是她就是她。”
江悅昂首挺胸,裝作不經意的瞟了一眼女生然後和同事繼續往前走,到了公交站臺才嘶了一聲想蹲下去揉腳。
突然一輛黑色的車停在她面前,紀行遠降下車窗,“我送你回去。”
這麼體貼帥氣又多金的男人誰不喜歡,江悅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的方向,露出一絲微笑。
第二天剛好休息,早上和時聞打電話確定他今天還過不來,紀行遠便去接江悅,陪她去醫院。
在醫院門口,紀行遠見江悅上樓梯很費勁,就把她公主抱了起來。
而這一幕,恰巧落在了跟在後面的時聞的眼裡。
時聞表情木然的轉身,在醫院對面地 便利店裡買了杯咖啡坐著,等紀行遠出來。
出了醫院,江悅笑著對紀行遠說:“我就說沒事,只是好得慢而已。”
紀行遠也面色柔和,輕笑著扶她下臺階,“還是檢查一下放心,別落下了病根。”
江悅心中一片柔軟,以前在家做全職太太,因為沒有工作,身上有點小病痛也不敢吱聲,都是自已扛著, 沒想到離了婚還能被人細緻入微的照顧著。
兩人談笑風生,滿是溫情,刺痛了時聞的眼。
紀行遠和江悅隨後去了一家飯店吃飯,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聊大學和到社會後的事,等菜上齊了才動筷子。
“他家這個鱖魚燒的挺不錯的,嚐嚐。”紀行遠夾了塊自已面前的魚肉放到江悅的碗裡。
“謝謝。”江悅抬頭的時候,看到窗外站著個人,嚇了一跳。
紀行遠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時聞站在窗外定定的看著他,眼裡看不出悲喜。
巨大的恐慌瞬間佔滿紀行遠的內心,他快速起身追了出去。
“時聞。”這一聲叫的底氣不足。
“紀行遠,你雙性戀啊,還腳踏兩條船,女的給你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和我給你的感覺一樣嗎?她在床上也玩得那麼花嗎?”
紀行遠心中百轉千回思考著該怎麼回答。
“不打算解釋一下嗎?紀總,這種時候還要裝高冷。”時聞繼續追問。
紀行遠冷靜下來,平靜道,“時聞,我們分手吧。””
時聞冷笑一聲,“怎麼解釋都不願意解釋一下嗎?耽誤紀總正常戀愛了?分,早該分了。我一直以為紀總是天生性子冷淡不愛笑,原來只是對我冷淡啊,還真是難為你,冷著張臉不喜歡,還要和我上床。”
紀行遠吼間發澀,“時聞。”
時聞轉身走了幾步又頓住,他知道紀行遠還站在原地,“紀行遠,其實我也沒那麼喜歡你,你真讓我噁心。”
一行淚從他的臉頰滑落,第一次認認真真談個戀愛,分手也不過是轉瞬的事,連一個解釋都沒有。
時聞哽咽著上車,勉強開出紀行遠的視線才停下,蹲在路邊嘔吐不止,喝進去的咖啡泛著苦澀的味道席捲了口腔,直到胃裡的東西吐空了才停下。
時爸時媽不在家,家裡的阿姨也都趁機休息了,只有一個做飯的阿姨還在。
時聞渾渾噩噩的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下午胃疼的受不了才爬起來。
阿姨給他留了飯,可是看到那盤魚,時聞噁心反胃的感覺再次襲來,膽汁差點都吐出來了,他只好打電話讓周清給他帶點粥來。
時聞躺在沙發上儲存體力,還沒一會就聽到門鈴聲,還是朋友靠譜。
爬起來開門,發現卻是劉申,“哥?你怎麼有空過來?”
“怎麼有氣無力的,是不是病了?”劉申見他懨懨的,腰也挺不直。
時聞無精打采的繼續躺回沙發上,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去想。“沒事,就是累了。”
“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劉申繼續問道。
時聞不想說話,“哥,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想休息一下。”
劉申嘴角抽了抽,“嗯。”
出了時聞家,劉申一臉厭惡,時聞,你也有今天。
周清到的時候,時聞難受的躺在沙發上又睡熟了,直到傍晚才醒,喝了點粥才恢復力氣。
“周清,我從前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一心只想選一個我喜歡的,可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 ,他為什麼要這麼噁心我,還要跟我上床。”時聞紅著眼眶控訴。
“世界上這麼多男人,你難道只會喜歡他一個嗎?好男人多的是,再找一個就是了。”
“他居然連解釋都不願意解釋一下。”
“解不解釋已經沒關係了,時聞,難道他解釋了你還要原諒他嗎?我讓小棠去他公司打聽了,那女的跟紀行遠一個公司,在你們談戀愛的時候他就跟那女的曖昧不清,你明白嗎?”周清氣憤不已。
時聞被周清吼的愣住了,低著頭小聲道:“女的真的比男的要好嗎?我除了不會生孩子其他的我都能滿足他啊。”
“或許人家家裡有皇位等著繼承呢,別難過了行嗎?為這種渣男難過,不值得,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
“好惡心,他怎麼能既喜歡女的,又喜歡男的。”
“下次再見到他就揍他一頓。”
“我想再睡一覺,周清,我腦袋疼,心裡難受。”時聞把自已縮在沙發裡。
周清嘆了口氣,“睡吧,睡一覺起來就把他忘了。”
連著睡了兩天,再次醒來,時聞像是真的把紀行遠忘了,絕口不提。
周清試探的問了一句,時聞面色不變的反問了一句紀行遠是誰,這才稍稍放心,又怕時聞把事情都壓在心裡,便隔三差五的邀他一起出去玩,只不過一起的還有周清表妹秦語棠和張嘉怡,有時候周清還會叫上樑晉一起。
張嘉怡是有一次約時聞打球,周清剛好一起,所以後來也就經常一起玩。
剛和時聞分手的時候,紀行遠並沒有太多的感觸,這是早就計劃好的,雖然時聞認為的分手理由讓他有些不體面,但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他的生活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沒有人經常給他打電話,時不時的給他驚喜,回家了也沒有人抱著他索吻,更沒有人在床上挑逗他。
江悅的腳已經好了,
紀行遠以為時聞並不會在他心裡留下什麼?因為他一開始就沒有真心過。
可是有些東西就是回不去了,比如像是被重新裝修了一遍的家,琳琅滿目的手辦,沙發床上的玩偶。
剛開始紀行遠還能視若無物,可是有天清晨從夢中驚醒,看著床上的玩偶,他突然有股抓耳撓腮的焦躁感,整個房間充斥著時聞的氣息。
他起床洗了個冷水澡,幸好天熱,才不至於被凍著,可是洗完,浴室裡充斥著一股柑橘的清香。
紀行遠無奈的撩起頭髮,腦海中時聞渾身赤裸,媚笑的勾著他喊他哥哥老公的畫面揮之不去。
一個澡洗了一個多鐘頭,紀行遠這才收拾利索去上班,卻怎麼也不能集中注意力。
手機被拿起放下多次,編輯框裡也已經輸好資訊,卻遲遲按不下傳送鍵。
再次放下手機的時候不小心的誤觸讓紀行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是看著那個紅色的感嘆號,所有的焦躁,抓心抓肺的感覺,就連呼吸都停頓了。
時爸時媽出去一趟回來發現兒子突然大變樣,兩人還以為是時聞變得這麼懂事是知道了什麼?一面對兒子心懷愧疚,一面對他更多的關懷。
以前時聞不想有太大的壓力,玩心也大,就隨便在銷售部門掛了個職,大家也都知道他是董事長的兒子,也不敢為難,可是最近時聞像是變了個人,每天準時上班,同事出去跑銷售,他也要跟著,有時候還主動要去跑單子,晚上還要上培訓班。
時鳴很是欣慰,趁著時聞有幹勁,想做事,便把他提上管理層,讓他熟悉公司的管理。
時聞以為會有更多的事做,就隨他爸安排了,可是事情卻沒有想象的多,也不用每天出去跑,一停下來,他腦子就很亂,想些有的沒的,會忍不住難過,犯惡心。
這天,時聞把自已埋在一堆資料裡,熟悉公司的規章制度,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他隨手接了,眼睛也沒離開資料。
“喂,哪位?”
電話那頭寂靜了幾秒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