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聞瞬間漲紅了臉,惱羞成怒,特別是紀行遠還說本來不想來找他,難道是自已強迫他來的嗎?

“你拆我的東西,我不是說你扔掉嗎?”

“別亂動,”紀行遠把時聞抱得更緊,“你不要了,在我家的那就是我的東西,我拆開看看怎麼了。”

“你看了,高興了嗎?以前像狗一樣喜歡你的人是有多犯賤,你高興了嗎?你現在可以隨意羞辱我了是嗎?還是說你找的老女人滿足不了你,對比一番還是覺得我的床上功夫更勝一籌?”

紀行遠捏住他的嘴巴,想拿東西把他的嘴巴封起來,“怎麼這麼牙尖嘴利,以前只知道你勾引人的功夫不錯,沒想到損人也是一把好手。”

“...唔...唔...放開...”時聞就勢在紀行遠手上咬了一口,“我朋友都在外面,如果你敢亂來,我保證他們能揍死你。”

他是真的怕了,以前只知道紀行遠冷靜剋制,怎麼就沒發現他內心藏著一個變態。

“我說了只是想和你說說話,你要是想叫你朋友過來,你就叫。”紀行遠鬆了點力道。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要是再不離開,別怪我告訴你女朋友,紀總之前上過男人,就看她膈不膈應。”時聞掙開紀行遠的桎梏,退到帳篷的一角,半蹲著惡狠狠的盯著他。

紀行遠像是真的被嚇到了 ,臉色在露營燈下顯得很不好,手還維持著半抱著的姿勢。

“你之前說想一起看流星雨。”聲音有些低沉。

“呵呵,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時聞感到很可笑,感覺自已再在裡面多待一秒就要窒息,他竟然還覺得紀行遠很好看,自已可能也是腦子有病。

出了帳篷,時聞直接去看朋友打牌,不給紀行遠說話的機會。

梁晉明裡在打牌,暗地裡還要和旁邊的小男生互撩,猛然看到時聞在旁邊的時候嚇了一跳。

但是時聞剛被紀行遠弄的心煩意亂,壓根沒注意到這些小細節。

遠處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流星要來了,所有人立即有裝置的調裝置,沒裝置的準備好手機。

時聞準備好相機,先是有幾顆流星劃過天幕,接著大片的流星劃破夜空,照亮城市的上空,人群發出驚呼,被這種宏大的自然景觀所震撼 。

紀行遠就在時聞身後不遠處,他有種滄海一粟的感覺,流星劃過的瞬間,他拍下了一張時聞手扶著相機,微仰著頭看流星的照片。

山風吹過,吹動時聞的頭髮,吹起他的衣角,把他的氣息帶到紀行遠的鼻息之間。

下山的路上,紀行遠一直沉默著,江悅知道他剛才去找了他那個朋友,回來就又這個樣子。

會是什麼樣的朋友,能一直影響他?

她突然有一個很荒唐的想法,紀行遠與他那個朋友有著不尋常的關係。其實很多細節都可以看出來的,紀行遠家的那些擺件,其實跟他家的裝修完全不沾邊,倒是跟他那個朋友的風格很像。

江悅為自已的想法感到心驚,但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很準。

回去後的梁晉似乎對時聞更熱情了,而時聞,不打算再這樣下去,他準備找個機會和他說清楚,自已不喜歡他這個型別的。

還沒來得及開口,先聽到了周清即將要出國的訊息,兩人是一幫公子哥里關係最好的,也是最能說心裡話的。

一幫人給周清送行,周清喝得爛醉,晚上時聞和他一起睡,聽他邊哭邊說他如何喜歡上他的養父,而他的養父如何拒絕他,讓他認清楚現實,並要把他送到國外。

周清哭的梨花帶雨,時聞聽的心驚肉跳,只能不斷的安慰。

周清說著說著,不知道怎麼就說到他身上了。

“我自已的感情這麼艱難,所以我特別希望你的能順,時聞,你這麼好的人,要有一段好的感情啊。”

“要不我跟你去國外吧,說不定能改變一下審美。”時聞打趣道。

“好啊,跟我去國外,我倆做個伴。”周清傻呵呵的笑,然後睡了過去。

時聞一下一下的順著周清的頭髮,最好的朋友要走了,他心裡滿是不捨。

只是還沒一會,門毫無預兆的被開啟,走進來一個人,是周昊。

時聞每次見到他都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叫叔叔吧,好像對方也沒那麼老,直接叫名字好像也不太行,他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

“我來看看他。”周昊蹲在周清旁邊,輕聲說。

“你喜歡他嗎?”時聞坦白的問。

周昊怔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如果喜歡他,為什麼要把他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人生地不熟,他一個人多孤單,要是不喜歡,為什麼要放任他喜歡你這麼久?”

周昊撫上週清的臉頰,很久後才回應,“我會派人照顧好他。”

“那今晚...”

“我會在他醒之前離開,你別跟他說。”

“好,那我先走了。”

“我讓人送你。”

“不用。”時聞拒絕了他的好意,想一個人走走。

已經是深夜,秋天的風,有些涼,路上燈光清冷,時聞走著走著不覺淚流滿面。

好人有什麼好,人善被人欺罷了,好人當久了也會累的,周清走了,連訴說的人都沒有了。

江悅早上正準備出門上班,見不遠處的消防通道邊站著一個人,不免多看了一眼,而那人也正好看向她。

“江小姐,聊兩句?”時聞薅了一把頭髮,歪著頭笑。

“我能拒絕嗎?”江悅其實是有些煩的。

“還沒吃早餐吧,一起吃點。”時聞輕笑。

“走吧。”江悅無奈,對方笑起來乾淨純粹,不去的話倒顯得是她的過錯。

“紀行遠在和你談的時候也在和別人談,你知道嗎?”時聞平靜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我不知道。”江悅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類似的話了。

“還是男的。”時聞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繼續說道。

江悅吞嚥了一下,“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時聞沒有和她爭辯,“聽說你孩子快上幼兒園了,也應該懂事了吧。”

“什麼意思?”江悅立馬警覺了起來。

“沒什麼?小孩子長大了,親爸還是後爸總歸是有些區別的吧。”

江悅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冷靜的說:“你就是那個男的吧,你來找我,應該是你們之間出了問題,他喜歡男的女的不重要,男的嘛,都喜歡玩,對你也許只是獵奇。而對我而言,選誰都一樣,我為什麼不能選個有錢有顏,對我還好的呢。”

“是嗎?這樣一想,紀行遠還真是可憐。”

時聞心中的憤怒似乎得到了平息,但不甘被放得更大,這就是紀行遠連一句解釋都沒有,要分手的理由嗎?分手了卻還要來煩自已。

江悅內心有些侷促,幾年的全職太太生活,讓她有些不善交際,,明明她和紀行遠都是單身,現在卻搞得像是她插足別人的感情一樣。

但更多的是她感覺紀行遠對她似乎並沒有多少感情,好像只是想照顧她們娘倆。

“他不喜歡你了,但也未必有多喜歡我,所以你們也不必一個一個的來敲打我,我還要上班,先走了。”

江悅走了,時聞有些茫然,急促的電話鈴聲把他拉回現實。

“小聞,再給我轉點錢吧。”

電話裡傳來劉申急促的聲音。

“哥,我身上沒現錢了。”

“小聞,能不能幫幫哥,我真的急需用錢。”

“要多少?我找我爸要。”時聞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越多越好,就是能不能別讓舅舅舅媽知道是我...”劉申似乎有難言之隱。

時聞也沒有心情去分辨什麼,“知道了,就說我自已要用。”

剛掛了電話電話鈴聲又響起來了,“我現在不在家,等我回去就找我爸要。”

“呃,時聞,是我。”

時聞這才看到手機上的備註,“不好意思啊,我以為是我哥。”

“你哥惹你生氣了?”

“沒事,是我自已情緒不好。”時聞嘆了口氣。

“時聞,我是你男朋友,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都可以和我說的。”

可能是一晚上沒睡覺,時聞覺得頭暈的慌,“梁晉,我們分手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時聞,大早上的,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對不起,我以為我能喜歡上你,但是...,抱歉。”

“時聞,你別這樣,你這樣我一點底也沒有,有什麼事見面再說,可以嗎?我過幾天就回去了,等我回去好嗎?”

梁晉不等時聞回答,先掛了電話。

時聞兩手猛抓頭髮,煩躁不已,“啊...”

過了幾天,馬上就是中秋節,江悅問帶弟弟出國看病的的紀行遠中秋節能不能趕回來一起過節,紀行遠說可能還要幾天才能回去,江悅也就沒再說什麼。

但人算不如天算,紀行遠趕在中秋當天回來了,中午和弟弟奶奶一起吃了頓飯,想著江悅母子倆過節孤零零的,打算給他們個驚喜,回去的路上買了小孩的玩具,又買了束花。

到地方準備敲門的時候,屋內傳出一陣笑聲。

“爸爸爸爸,我也要轉圈圈”

“宋家輝,快放我下來。”

屋內是一家人歡快的聲音,紀行遠聽著卻沒有氣憤,反而鬆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一個重擔,心中的執念也在這一刻剝離,他這才明白自已根本就不愛江悅,只是念著高中時候對方給自已的溫暖。

紀行遠放下玩具和鮮花離開,開著車在城市裡漫無邊際遊蕩,不知不覺開到了時聞那個朋友家的酒吧。

正準備上去喝點酒解解愁的時候,看見一個人攬著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往車邊走,紀行遠坐在車上一動不動,直到對方發動引擎,他才跟上去。

車子停在一家酒店門口,紀行遠才發覺這個月圓之夜,只有自已是孤單的。

等他站在時聞和梁晉的房前,他終於回過神來,甚至記不清自已是怎麼下車然後開房上來的。

紀行遠無法想象在自已身下嬌軟可欺的人即將要變成別人的人,心中泛起一陣痛楚,可是分手是自已提的,也傷害了時聞一次,兩人不該再有糾纏的,心裡卻始終放不下。

當紀行遠帶著堵塞的心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房內突然傳來咚的一聲,像是有什麼重物砸在了地上,紀行遠的心被揪緊,抬起的腳步又移了回來。

接著又傳來一聲清脆的掌聲,然後是梁晉的低吼,“媽的,吃了藥都不老實,面板這麼白,腰練得這麼軟,不就是等著被人*嗎?裝什麼清高,那個叫什麼紀行遠的*得你挺舒服的吧,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分手,行啊,先給我舒服了再說。”

酒店不是什麼好酒店,隔音一般,紀行遠把裡面的聲音聽個七七八八,氣得眼圈發紅,抬腳猛地踹向房門,可能是梁晉進門的時候著急,房門居然沒有關嚴實,被他一腳踹開。

房內的情形讓紀行遠更加的憤怒,時聞像一個破碎的娃娃躺在地毯上,衣衫不整,渾身泛著不正常的紅,臉上還有個鮮紅的手掌印,梁晉正跨坐在他的身上一手拿著手機拍攝,一手撕扯他的衣服。

還沒看清來人,梁晉就被一股大力拉扯摔到了一邊,手機也掉在地上。

在一陣恐慌後,看清來人,梁晉又恢復了本性,“喲,紀總,怎麼?想一起玩啊。”

紀行遠聽了這話臉更黑了,把時聞摟著坐起來,卻被他的體溫燙的一顫,“你給他吃了什麼?”

梁晉從地上爬了起來,笑著拍拍手,“一點點助興的東西而已。”

時聞睜開迷離的眼神,他想不到自已有朝一日入了狼窩又要入虎穴,但此刻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用虛弱的聲音說道,“幫幫我,帶我走。”

紀行遠二話不說抄起時聞的雙腿,要帶他離開,梁晉不樂意了,攔在前面。

“我好心讓你一起玩,你倒好,想吃獨食。”

紀行遠表情陰森可怖,“讓開。”

梁晉心裡有些發虛,但到嘴的的東西怎麼能輕易讓他飛了,“紀總,你這麼做就不道德了吧。”

“梁晉,你還不快滾,你給我下藥的事我跟你沒完。”時聞沒什麼力氣,聲音更是軟得不像話,威脅人的話倒像是調情。

梁晉看著歪在紀行遠懷裡的時聞,舔了舔嘴唇,心有不甘,“時聞,我才是你男朋友,你看清楚了,他不過是甩了你的渣男,我對你那麼好,你連碰都不讓我碰一下 ,天天吊著我,媽的,你是我見過最難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