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消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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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莫靈犀如何不甘心,這頭,裴憶卿全程陰著臉回到家,剛一回到院子,便“砰”地一聲把自己房門關上了,原本還想上前湊趣地打聽一些八卦的十一悻悻然地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不明所以。
再看血憂,更是一臉菜色,十一張口詢問,血憂此時更忙著給她們殿下報信呢,哪裡顧不上回答她的問題?所以,十一又被忽略了,她便只能在那兒乾著急。
十一猜想,自家小姐在皇宮中肯定受了了不得的委屈,一時之間,對她們小姐頓生了萬分的憐惜,可她就算想要去寬慰,面對那扇緊閉的房門,卻也是無能為力,她總不能直接偷溜進去吧。
十一不敢偷溜,但有人對此卻是越來越熟能生巧。
門窗於他仿若虛設,身姿一躍,便落在了屋中,半分動靜都未發出。
屋中光線昏暗,只點了兩隻火燭,在屋中投射下影影綽綽的一片昏暗光影。
剛走了兩步,腳下便仿若被什麼絆了一下,他俯身撿起,入手絲滑,卻是那兩件雪菱紗新衣。只是現在,那兩件新衣,赫然已成絲絲碎片。
莫如深看著手中碎片,眸光不覺一深。
床上紗帳早早放下,隱約可見床上躺著的人,側身而臥,臉朝內側,一動也不動。光瞧著那背影,平白便叫人覺得委屈又疼惜。
莫如深緩緩走上前,伸手,輕輕掀開紗帳。
下一秒,原本還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卻是一個鯉魚翻身,抬腳便朝莫如深的身上踹來。
莫如深萬沒料到會有這麼一番變故,他一愣的功夫,身上已經結結實實捱了一腳。
裴憶卿一擊得中,當即雙腳齊發,打算來一記無影連環腳,非得叫這隻會爬窗的鬼祟小人知道些她的厲害!
可第一次能被踢中全因莫如深始料未及,算是給她撿了個漏,之後她再想近身,談何容易?
裴憶卿狠狠踹出的兩腳,全都在莫如深那輕輕地一抓一握間被擊破,她要收回腳,重新再來兩下,但用力抽了兩下都沒成功。
她雙足赤裸,被他這麼握著,本身便大為逾矩,更不用說她這麼一副雙腳叉開的姿勢了,這簡直如同在火上澆了一盆油,那股子羞惱噌地一下就直衝到了腦門上。
她又羞又惱,“你無恥!放手!”
莫如深本沒有什麼異樣的念頭,可聽得裴憶卿這羞憤的怒斥,他手上立馬便跟被燙著了似的,一下就給鬆開了,只是耳根上不由自主地攀上一抹淡紅。
裴憶卿卻並沒有趁勢收腳,而是不死心地又朝他身上踹去。
若說一開始莫如深以為她是把自己當成了圖謀不軌之徒所以才對自己發出攻擊,那麼現在,莫如深便基本上能斷定,她知道是他,她是故意的。
她的憤怒不加掩飾。
莫如深閃身一避便避開了,但裴憶卿那一腳卻踹得用力,莫如深靈巧避開,她一下沒收住,便當場表演了一個劈叉。
裴憶卿疼得齜牙咧嘴。
莫如深一驚,他上前兩步,想要檢視她的傷勢。可裴憶卿這一下吃痛,心裡的委屈便跟泡泡似的,咕嚕咕嚕地直往外冒,伴隨著巨大委屈的,自然是更大的怒意。
莫如深剛一靠近,她便亮出了利爪,跟野貓似的,直直地就往莫如深身上撓。
她撓,他便抓住她的手。她踹,他便鎖住她腳,幾招之內,她整個人就跟麻花似的,服服帖帖地被他制住了,她再要掙扎,可卻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氣。
裴憶卿仰頭,怒氣騰騰地瞪著他。莫如深垂著頭,目光灼灼地與之回視。
兩人不知何時已經半躺在了床上,身體幾乎緊緊相貼,呼吸也交纏在一處,在這影綽又昏暗的夜中,那股子曖昧輕易地流瀉而出。
不知為何,她越是生氣,莫如深的心情便越是愉悅,他那黑曜石般的眼神也更添深邃。
裴憶卿咬牙切齒,“你給我鬆開!”
莫如深聲音低沉,“你乖乖的不要亂動,我便鬆開。”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沒有用“本王”的自稱,而是以“我”相稱,語氣間更帶著一絲若有還無的柔哄意味。
可惜,裴憶卿滿腦子都是要爆炸的憤怒,根本完全沒有察覺那些。
裴憶卿只覺得自己十分可笑,可笑到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真的對莫如深抱有幻想和期待。
她若真的是原來的裴憶卿也就罷了,可她明明不是,卻也被他所表現出的那些曖昧所蠱惑,險些就讓自己丟盡顏面,成為大家的笑柄!
所以現在,她最最不想看到的,便是莫如深!偏生,他又來招惹自己!
裴憶卿用力地掙了幾下,但依舊紋絲不動。
裴憶卿心裡那股倔勁兒上來了,便半點退讓都不想,她見掙扎不開,腦子一熱,直接一個俯身,張口就在他的手臂上狠狠一咬。
若是理智的時候,便是給她渾身的膽子,她也斷然不敢這麼對莫如深,可是現在,理智早已經被憤怒甩到了九霄雲外。
莫如深發出一聲悶哼,但卻依舊紋絲未動,就這麼任她咬著。
裴憶卿感到了自己唇齒間流瀉出的淡淡鹹腥,這時她的理智才稍稍回籠。
她緩緩鬆開,唇齒裡的血腥味更濃了幾分,她真的把莫如深的手臂咬出了一個大血窟窿,可是莫如深卻仿若毫無所覺一般,既沒有憤怒,也不見波瀾。
他只是垂著頭看著她,昏黃的燭火在他眸中投下淺淺淡淡的一層光輝,裴憶卿似從中看到了絲絲繾綣的溫柔,讓她心神微微恍惚。
“消氣了嗎?”
聽到他的聲音,裴憶卿那微微的恍惚瞬間被擊散。
她滿臉寒霜,聲音冷冷脆脆的,似冰河初解。
“呵,王爺真是說笑了,臣女怎敢在王爺面前生氣?”
聽這嗆天椒似的潑辣語氣,便是還在生氣無疑了。
血憂去向莫如深報信的時候說,裴憶卿身上的火藥味濃得方圓十里都能嗅到。
現在,莫如深卻覺得,自己只嗅到了一股子濃濃的酸味兒。
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能寬宏大量地包容她對自己的諸多不敬,被她這麼冷冷地刺了一下,他更是半點怒意都沒有。
自己的脾氣變好了?顯然不是,自己只是對她的脾氣變好了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