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懷疑她作了弊

莫元禎因為莫如深之事，本被文康帝下令在太子府閉門思過，但後來，莫如深被放了，莫元禎這個一力為莫如深求情的人，自然也就變成了“功臣”，文康帝若是再讓他閉門思過，就說不過去了。

所以，文康帝哪怕憋了一肚子的火，也捏著鼻子把莫元禎放了出來。

莫元禎深知自己這次是真的惹惱了文康帝，不僅讓皇后在文康帝耳邊吹耳旁風，還精心謀劃，讓他的門客黨羽不動聲色地給他在文康帝面前耍好感，多番努力就是想要消除芥蒂。

但是，芥蒂產生容易，要消除那就需要十倍百倍的努力。

現在，文康帝對莫元禎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他看到莫元禎，又見他這般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甚至還拉著步歸塵一起，頓時就火冒三丈，這才上前。

原本打算興師問罪，但是不想，卻是一下聽到了裴憶卿的那一番話。

文康帝暫時放下了對莫元禎的興師問罪，忍不住現了身，他只想看看，能做出這麼一番深入人心的回答的小姐，究竟是哪一位。

文康帝的目光在眾位小姐的面前掃過，出聲詢問，“方才有那等高論的，是哪家的小姐？”

隨著文康帝問出這個問題，所有人的目光就都齊刷刷地投在了裴憶卿的身上。

裴憶卿不是第一次見文康帝，更何況現在這一次，他對自己的印象明顯不錯，是以她並不是很緊張。裴憶卿落落大方地站了出來，朝著他行了一個大禮，“臣女裴憶卿拜見皇上。”

文康帝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臉上的讚賞尤在，他語帶笑意地發問，“你小小年紀，如何會有方才那番見解？”

裴憶卿略一沉吟，方才開口道：“回皇上，在幾月前，臣女曾意外遭遇過一次牢獄之災，三天時間，臣女經歷了生與死。而後，案情真相大白，臣女親身經歷了百二小姐親手策劃並殺害白大小姐的慘劇，彼時，臣女心中便大受震動。

她們明明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姐妹，卻能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對對方下手。白二小姐彼時對白大小姐的怨恨是真，她們以前的姐妹情深也做不得假。由此可見，人心是最易變，它可以是至善之物，也可以是至惡之源。臣女在親歷了那件事之後，方才明白了此理。”

裴憶卿的態度不卑不亢，說話語氣不疾不徐，有條不紊。

她的這一番話，更是叫聞者心中微震。

文康帝的面上也不覺現出了震動之色，他看著裴憶卿的眼神，不覺又多了幾分讚許。

當初那樁案子他倒是有些印象，只是對於這個差點被當成兇手的人並不知情罷了。他是皇上，日理萬機，對那些細枝末節，又怎麼會去在意？

現在，他倒是生出幾分興味。

她的年紀不過跟莫靈犀差不多，文康帝再看她，難得的帶上了幾分對待莫靈犀時候的溫和，“心思剔透，有慧根，有悟性，很不錯。裴愛卿當真養了個不錯的好女兒。”

文康帝在此不吝誇讚，瞬間讓在場眾人心思各異，有人羨慕，有人高興，也有人憤恨嫉妒。

姜嘉禾和莫靈犀都覺得文康帝的那番誇讚的話像是一個個又狠又厲的巴掌，一下下地毫不客氣地打在了她們的臉上。

裴憶卿則是有些受寵若驚，她覺得自己的一番話也不過如此，就算有幾分道理，但也擔不起他那樣高度的讚許吧。

因為這個插曲，文康帝的心情似乎不錯。但他知道自己在這裡會惹來小姑娘們的不自在，他便也沒有多逗留，與莫靈犀說了幾句話，便走了。

莫元禎和步歸塵自然也緊跟其後，莫元禎最後回頭朝莫靈犀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帶著些許晦暗，莫靈犀的面色慘白，沒能給他什麼回應。他又狠狠剜了裴憶卿一眼，神色莫名焦躁，步伐都顯得有些凌亂。

反觀步歸塵，他的身姿挺拔，步伐沉穩，比他倒是更顯沉穩鎮定。

文康帝走了之後，花廳中又有一瞬間的安靜。

莫靈犀半晌沒說話，姜嘉禾更是緊緊繃著一張臉，葉琉璃呆呆地站著，面上的慘白久久未褪。

不少人都察覺到了現場氣氛的僵硬凝滯，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她們覺得，莫靈犀似乎有些不高興。

這時候，就需要有個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人來打破氣氛。

曾穎之便是當之無愧的那個人，她用力一拍手，高興地對著裴憶卿嚷了起來，“連皇上都這麼連番誇讚你，可見你的答案才是最好的。這一局，多半也還是你贏！有些人吶，臉上要準備長王八咯。”

裴憶卿只對她微微一笑，葉琉璃面色則又是一白。

舒蘭心感覺有一口氣狠狠地慪在心口，讓她半天都緩不過勁兒來。

她忍不住開口反駁，“這一局比的是畫工，皇上誇的又不是她的畫工，最後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曾穎之自鼻中發出一聲冷哼，“那就投票見分曉吧！我相信大家都是眼明心亮的人！”

說完，她就轉過身，不去理舒蘭心了，舒蘭心底氣不足，便是想補上幾句狠話，都生怕待會兒自己打臉，是以，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只是把自己憋了個倒仰。

莫靈犀勉強收了收心神，強撐著讓眾人投票。

葉琉璃此時再沒了一開始的信心滿滿，她垂著腦袋，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大家都投好了之後，曾穎之自告奮勇地開始唱票，她每報出一個裴憶卿的名字，葉琉璃的臉色就難看幾分，這一切，仿若是一場酷刑，她只盼著一切能快些結束。

最後，裴憶卿以三倍的優勢完美碾壓葉琉璃，取得了這一局的勝利。

三局兩勝，裴憶卿贏了，曾穎之的嘴角幾乎要裂到了耳後根，仿若贏的那個人是她自己似的。

規則一開始就定好了，現在，勝負已分，便是到了要履行規則的時候了。

葉琉璃嘴唇輕顫，覺得自己的身子開始慢慢發軟，若非她的丫鬟伸手扶了她一把，她定然連坐都坐不穩了。

就在這時，姜嘉禾忽然就出聲道：“慢著！我懷疑裴憶卿作了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