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男兒有淚不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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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君南眨巴著大眼睛看她,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裴憶卿衝著他做了個讓他不要出聲的口型,莫君南小孩子心性,覺得這像是在躲貓貓,心裡添了幾分玩性,便也乖乖地點頭,只支稜起耳朵,認真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那行人很快便走近了,一道聲音隨之傳來。
“這景王府可真大,比咱們沈府可大多了。幸好,以後這裡就都是咱們沈家的了。”一道嬌柔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帶著一陣陣洋洋得意。
另外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遲疑,“可是姐姐,這景王府無論如何都是世子表弟的吧,咱們家就算是住在這裡,也不過是借住罷了。”
姐姐沈晚香聞言便是不屑地嗤笑一聲,“他?一個沒爹沒孃屁事不懂的小屁孩,算得了什麼?只要咱們祖母好生哄一鬨他,房產、商鋪、銀子,還不都得交給祖母打理?只要交到了祖母手裡,難道祖母還會不為著咱們爹著想?雖然他佔著這景王府主人的名頭,可實際上的好處還不得全都落到咱們的手裡?”
妹妹沈晚晴卻還是有些微遲疑,“可是,他怎麼說都是世子,咱們家真的這麼做了,皇上若是怪罪下來……”
沈晚香對這個妹妹的優柔寡斷似乎十分不滿,語氣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皇上日理萬機,有那麼多事要處理,怎麼會顧得上一個不得寵的侄兒?更何況還是一個母親身上有汙點的侄兒。若非咱們這位表弟乃是在陝北出生,怕是連他的血統都……”
她終究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雖然從自家孃親那裡聽說了小姑子揹著景王殿下偷人的醜事,但真正要拿出來說道,終究還是有幾分面皮薄。
那話只說到一半,便又給嚥了回去。
沈晚晴自然也知道小姑子偷人的事,她聞聽姐姐的話,面上也染上幾分薄紅。
姐姐的意思是,小姑姑懷上表弟的時候正和景王爺在陝北,與那位姦夫是斷不可能勾搭在一處,是以,表弟的血統才沒有被懷疑。
若表弟是在京城懷上,京城生下的,到時候怕是沒什麼,也架不住天家多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為了保證皇家血統純正,說不定連表弟都會被判為孽種直接丟了命去。
到時候,這景王府也輪不到他們來指點江山了。
皇上不會真的任由景王世子自生自滅,所以每月宮裡發的月例銀子不會斷。可再多的,皇上也不會多管了。
現在皇上對景王世子這樣丟在一邊,眼不見為淨的態度,才是他們沈家人最想看到的。
因為這樣沈家人既能拿捏景王世子,把那些原本該落到他身上的好處全都撈到自己的身上,一方面又能不被上頭的人發現追責。
這些算盤,沈家人早在被削了官位的時候便打得噼啪響。
沈晚香對這一切洋洋得意,心下早開始暢想著以後在這景王府要如何作威作福,如何住他的房子,搶他的鋪子,花他的銀子。
沈晚晴卻遠沒有自家姐姐那麼樂觀。
她又小心翼翼地提醒自家姐姐,“皇上雖然日理萬機無暇旁顧,但是鉞王殿下卻好似沒有那麼好惹。他都已經把世子表弟接走了,若是他就此接走不還回來了,那咱們空守著這景王府也是坐吃山空呀。”
提到鉞王,沈晚香心裡也是一滯,她覺得這個妹妹可真是討厭得很,淨拆她的臺,自己說什麼,她便拆什麼,還會不會聊天啊!真是氣人!
沈晚香愈加沒好氣道:“他不過就是個叔伯,而且還不是親的,哪裡比得過我們?他有什麼立場把表弟接過去?況祖母早便囑咐過表弟那是害死他爹孃的兇手,表弟如何還會跟他親近?如何會願意住過去?”
沈晚晴可能真的就是故意來拆臺的,她當即便辯解了一句,“可實際上又不是鉞王害的,明明是小姑姑……”
沈晚香轉頭就怒瞪了她一眼,“祖母說是就是!只要表弟相信是,那就是!你這小妮子莫不是要反了天了,竟然還幫著那個煞神說話!”
沈晚晴趕忙垂下了腦袋,不說話了,只是耳根上泛起了點點可疑的紅暈。
沈晚香對這個妹妹簡直恨鐵不成鋼,擔心她又說一些不著調的話,沈晚香忍不住又連番囑咐了一番,“到時候表弟回來,你可千萬不要再說那些胡話!若是讓他聽到那些不該聽的,跟咱們離了心,咱們全家都等著去吃糠咽菜吧!”
沈晚晴悶悶地應了一聲。
沈晚香見她這態度,鼻中哼了一聲,“你可給我長點心吧!可別淨給我拖後腿,我可還得提防著二房的那邊,到時候可別好處盡落到了他們的頭上去了。”
沈晚晴又應了一聲,旁的卻也沒了話。
沈晚香見她這般不開竅的樣子,心裡只覺氣悶,索性也不多說了,轉身就走了。
沈晚晴只一聲不吭地跟在身後,兩姐妹和丫鬟們先後離開,這一處再次陷入了安靜。
而此時,藏在假山中的兩人,卻是神情各異。
裴憶卿一副“果然如此”的瞭然模樣,方才聽的那滿耳朵的話,她早便做了相同的猜測,而今親耳聽到,不過是驗證了自己的猜測罷了。
與她的淡定相比,另外那個小傢伙,心裡可就不那麼平靜了。
裴憶卿的手還捂著他的嘴,忽的就感覺到自己的手上似有股冰冰涼涼的感覺,她低頭一看,頓時一驚,卻見這小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眼朦朧,大滴大滴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浸透了整張小臉。
明明已經哭得滿臉是淚,他卻依舊死死地咬著唇,沒讓自己哭出聲來。
裴憶卿見此,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子難言的心疼,她趕忙伸手,輕拍在他的背上。
“好孩子,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
他這才一聲聲地抽噎了起來,但依舊帶著難言的壓抑,磕磕巴巴地道:“我,我是男孩子,我,我爹說,男兒有淚不,不輕彈……”
都這個時候了,這小呆子卻還要謹記他爹說的那些話,裴憶卿簡直又好笑又心疼。
“等你長成大男子漢之後,才要收起眼淚。你現在還是小男子漢,小男子漢可以哭。”
他一抽一抽的,“真,真的嗎?”
裴憶卿用力點頭,“嗯,真的。”
她話剛落,整個人就被他一下抱住,溫熱的眼淚簌簌地流,瞬間就把她的衣襟染溼了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