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

而鳩摩羅雙手合十,並沒有阻止那些番僧,宛若此事與他無關一般。

他巴不得他們鬧,鬧得越大越好。

反正他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慧海大師等高僧臉色瞬間都黑了,這些番僧在金山寺公然叫囂鳩摩羅是達摩祖師之後第一人。

不光沒把金山寺放在眼裡,更沒把大魏佛門放在眼裡。

但他們現在還沒有解決鳩摩羅出的難題,就是想反駁也反駁不了。

這時,李旭卻是點了點頭,贊同道:“諸位大師言之有理.”

說著,又看向鳩摩羅。

“不知國師可有把你剛剛所說的《維摩經》帶在身上,我也想看一看?”

鳩摩羅臉上的得意一凝,都到這個時候了,李旭竟說要看《維摩經》,太不合常理。

這裡面肯定有圈套。

細想了一會,他實在想不出到底有什麼圈套,隨即斟酌道:“《維摩經》貧僧看過不下數十遍,經書早已在貧僧的心裡,並沒有帶在身上.”

“侯爺想看,日後貧僧下次可以送你一本.”

李旭嘴角翹起一個弧度,搖頭笑道:“那倒不用,只是我很好奇,國師是如何把《維摩經》放進心裡的.”

“不如請國師為我們演示一下,說不定我能受到啟發,再為國師演示如何把須彌山沒入芥子.”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李旭剛剛是故意示弱,讓鳩摩羅放鬆警惕,再反擊。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真是絕妙。

蕭玉鳳看向李旭的眼神中盈滿痴迷,這一刻,她覺得李旭真是無所不能。

那些番僧的臉色則變得鐵青,尤其是鳩摩羅,臉色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

他千小心,萬小心,沒想到還是讓李旭鑽了空子。

此人心思之深,實在驚人。

大魏有此人在,日後孟西想入主中原,只怕不是易事。

過了片刻,鳩摩羅又說道:“侯爺機敏,貧僧佩服.”

“佛教東傳,先入孟西,再入大魏.”

“而且,孟西上至國君,下至百姓,信佛之人頗多.”

“因此,孟西的佛法要比大魏的佛法昌盛,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知道鳩摩羅還是想壓他們一頭。

昔日,佛教確由身毒傳入孟西,再傳入大魏。

不過,要說孟西的佛法要比大魏的佛法昌盛,慧海大師等人不承認。

“國師所言差異,佛教雖然先入孟西后入大魏,不過大魏的寺廟與佛門弟子都比孟西多.”

“理應是大魏的佛法比孟西昌盛.”

一個和尚說道。

此話一出,立馬贏得了眾僧人的附和。

“不錯,要論寺廟和弟子的數量,我大魏是孟西的數倍不止.”

“我大魏乃天朝上國,佛法昌盛豈是小小孟西可比?”

眾人越說越激動。

然而,鳩摩羅臉上始終保持著笑意。

“大魏的寺廟和信佛之人確實要比孟西多,若要據此說大魏佛法比孟西昌盛,貧僧不敢苟同.”

“貧僧從孟西一路東來,百姓或紙醉金迷,或食不果腹.”

“卻鮮有看到僧人出來渡救世人,而在孟西,幾乎家家都有信佛之人.”

“不需要他人渡救.”

“如此,還不足以表明孟西的佛法要比大魏昌盛嗎?”

“……”大家心知肚明,鳩摩羅說的句句在理,他們無可辯駁。

然而,若是他們認輸,他們是萬萬不肯的。

大家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了李旭,希望他扭轉乾坤。

鳩摩羅也看向李旭。

“侯爺,你以為如何?”

李旭苦笑了一下,轉頭看向佛像說道:“我佛慈悲.”

“佛祖,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佛門是幫助世人解除苦難,求大自在的.”

“佛法越是昌盛豈不越是說明那裡的百姓受苦受難越多.”

“我大魏雖然不信佛,但把心思放在百姓身上,一心想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因此,大魏佛法不昌盛也是可以理解的.”

言外之意,孟西佛法昌盛是因為國君不愛惜百姓,致使百姓生活艱苦,需要佛法救贖。

蕭玉鳳、鍾靈幾人都認為李旭說的極好,尤其是小舞,都笑出了聲。

氣得那些番僧咬牙切齒。

鳩摩羅沒想到他的難題又被李旭輕易化解了,氣得臉上的肌肉直顫。

一而再敗於李旭之手,思慮再三,他也不願再自取其辱。

“阿彌陀佛.”

“貧僧此次東來,能結識侯爺這樣的俊傑,實乃貧僧之幸.”

“在大魏,恐怕只有那位傳說中的天將軍能跟侯爺相媲美.”

見鳩摩羅終於服軟了,慧海大師等高僧紛紛鬆了一口氣。

只有了塵大師心生不悅,今日要不是李旭,金山寺的名聲就臭了。

李旭搖了搖頭。

“國師言重了,我不過一俗人,如何能與天將軍相提並論?”

鳩摩羅微微一笑。

“侯爺不必妄自菲薄,你跟天將軍一文一武,都是天下奇才.”

“侯爺的才學貧僧已經見識了,就不知道那個天將軍是不是真如傳聞中那般英雄了得.”

說到這,他嘆了一口氣。

“可惜,聽聞天將軍已經慘死,實乃憾事.”

話音剛落,金山寺一個慧字輩高僧說道:“國師不必遺憾,天將軍尚在人間,他日有緣,國師一定能見到天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