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男子緊盯著鍾靈,眼神中滿是嗜血的光芒,像是要吞噬人一般。
當初若不是有人背叛他,他也不會落得今日東躲西藏,還瞎了一隻右眼的境地。
鍾靈接觸到獨眼男子的眼神,渾身一顫,立馬跪了下去。
“總舵主明鑑,鍾靈萬萬不敢背叛.”
“實在是小孤山基地防守嚴密,我找不到機會進入練鹽作坊.”
“不知道李旭是不是懷疑了屬下,今日他讓屬下提前回來,還讓屬下這幾天不要去小孤山基地.”
幸好小孤山基地不讓人輕易進出,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況,不然她還真想不出什麼藉口來搪塞二人。
獨眼男子和錢穆聽後,眉頭皺了皺。
要是這樣的話,還真有可能像鍾靈說的那樣,李旭懷疑她了。
過了好一會兒,獨眼男子開口說道:“你最近有沒有露出什麼馬腳?”
鍾靈立馬搖了搖頭。
“屬下就跟往常一樣照顧李旭的飲食起居,實在不知有沒有露出馬腳.”
屠龍會會規言明,要是完不成任務,就會受到很重的懲罰。
鍾靈曾親眼見過有些熬不過懲罰的人,在受刑的過程中咬舌自盡。
她不想離開李旭,更不想回去受刑,只能把話說的模稜兩可。
獨眼男子聽後盯著鍾靈不說話。
從鍾靈的話中,他聽不出她有沒有背叛他,也聽不出她有沒有露出馬腳。
這種不能受他掌控的感覺,他很不喜歡。
鍾靈看獨眼男子不說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相信自己的話,心中很是慌亂。
要是獨眼男子不相信她,她恐怕再也見不到李旭了……過了一會,獨眼男子決定還是相信鍾靈一回。
“你在李旭身邊還打探到了什麼訊息?”
以鍾靈對獨眼男子的瞭解,獨眼男子這麼問,就表明獨眼男子還相信她。
鍾靈頓時鬆了一口氣。
“回總舵主,北方三大世家三番兩次找李旭的麻煩,他一直懷恨在心.”
“這幾天他在小孤山基地內建了一個造紙作坊和印刷作坊,屬下聽他說這是專門為了對付北方三大世家的.”
獨眼男子疑惑得哦了一聲。
北方三大世家涉及各行各業,產業中自然也不缺造紙和印刷,而且在同行業中也是翹楚。
李旭竟然想在這兩塊打壓北方三大世家,他倒是有些好奇。
“李旭的造紙和印刷有何獨特之處嗎?”
鍾靈立馬回道:“屬下聽李旭說,他造的紙比市面上的任何紙都要好,成本也低.”
“而印刷作坊內用的是活字印刷,又快又方便.”
“最重要的是,他還說有了這兩個,就能動搖北方三大世家在朝中的勢力.”
這些大家遲早會知曉,鍾靈說出來也不覺得是在出賣李旭。
獨眼男子聽得眼中精光一閃。
他如何會不知北方三大世家之所以屹立百年而不倒,就是他們在朝中勢力龐大。
要是他們在朝中的勢力動搖了,他們也就離衰弱不遠。
他這次來大梁,就是要跟北方三大世家的家主商談聯手之事。
如今得知了這麼一個驚天的訊息,到時他也就可以佔據主動。
“李旭如何利用造紙和印刷動搖北方三大世家在朝中的勢力?”
獨眼男子急切道。
“這個李旭沒說.”
鍾靈假裝有些害怕道。
獨眼男子聞言微微有些不悅,不過並沒有發作出來。
“你繼續打探訊息,一旦有了訊息,要及時彙報,這幾天我和錢穆都會住在這裡.”
鍾靈聽出來了,獨眼男子和錢穆並不是為了雪鹽而來。
她心中立馬鬆了一口氣,又有些好奇他們為何而來。
但她清楚這些都不是她該知道的。
“屬下遵命.”
鍾靈走後,錢穆有些狐疑道:“總舵主,你說鍾靈說的是真的嗎?”
他想了好一會,都想不透其中的關鍵。
獨眼男子右手邊把玩酒杯邊說道:“李旭到底能不能動搖北方三大世家,不久就可以見分曉,她應該不敢說假話.”
要是鍾靈敢騙自己,到時再殺她不遲。
錢穆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又說道:“總舵主,我們要馬上把這個訊息告訴北方三大世家嗎?”
獨眼男子把玩了酒杯好一會兒,才說道:“不著急,先好好打探一下大梁的情況,到時跟他們會面再告訴他們不遲.”
……“李公子,你看看這個紙張可以嗎?”
李旭正在造紙作坊外打瞌睡,一個人手中拿著一張紙從造紙作坊裡衝了出來。
李旭掃了那張紙一眼,而後搖了搖頭。
“不行,這紙還是太粗糙了,你再好好研究一下.”
來人聽後也沒有喪氣,立馬就回了造紙作坊。
李旭打了一個哈欠,又繼續打瞌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旭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馨香。
他緩緩睜開眼,正好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他身邊。
“玉容妹妹,你怎麼來了?”
前幾日他約蕭玉容出來見面,她以成親前不能見面為藉口拒絕了。
當初他還抱怨了古代人封建,要是放在後世,這都不是事。
蕭玉容聞言臉上瞬間爬上一抹羞紅紅,言不由衷道:“我來看看女護衛隊的訓練情況,這些天我不在,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樣了.”
“沒想到正好看到你在這.”
其實她是好些天沒看到李旭,心中怪想的,實在忍不住,就偷偷來了小孤山基地找李旭。
但這種話,她肯定不會說出來。
訓練場在東邊,造紙作坊在西邊。
蕭玉容這麼說,明眼人都聽得出來是在說假話。
李旭也沒戳穿她,抓過她的手,嬉笑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玉容妹妹是專門來看我的.”
蕭玉容下意識得一縮手,但李旭沒有讓她得逞。
“這裡有很多人來往,被人看到怎麼辦?你快放開.”
蕭玉容有些扭捏道。
李旭嘿嘿一笑,反而抓得更緊了。
“基地內誰不知道我們快成親了,別人愛怎麼看怎麼看.”
他就是喜歡看蕭玉容害羞的樣子。
人前蕭裨將,人後小女子,他想想就有些得意。